第315章 卷四 搞風搞雨,誘之以利。

  第315章 卷四 搞風搞雨,誘之以利。

  大明宮。

  李承乾正在和契苾何力、吳安、普西偌以及李勤儉商議對吐谷渾出售一代連弩的可行性。

  自從張五哥將這個想法傳回來後,李承乾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兒。

  出售給蘇毗無礙,因為蘇毗的大敵是吐蕃。

  從整體實力來說,蘇毗是趕不上吐蕃的。

  而且,李承乾之所以願意出售軍械給蘇毗,最主要的原因是蘇毗能幫他遏制吐蕃的一統,為他爭取時間,這才是他願意幫助蘇毗的主要原因。

  至於說出售給西突厥,原因更簡單,暫且來看,他們兩國沒有地緣上的交集,中間還隔著一個吐谷渾。

  可吐谷渾就不一樣了啊。

  他們要是有了大明王廷的軍械,最大的受害者極有可能是大明王廷自己。

  「殿下,末將覺得,這事關係不大。」契苾何力說道,「如今末將麾下已經換裝完畢,四代連弩和一代連弩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除了征西軍和怨軍以外,其他軍隊配備的也是三代連弩,和一代連弩同樣有著不小的差距。

  當然,未來如果兩軍交戰的話,這肯定會對我們造成一定的威脅,但只要是打仗怎麼可能沒有威脅?更何況,我們的裝備明顯優於他們,如果這都要擔心的話,末將覺得這仗還不如不打。

  而且,末將也相信我大明王廷的將士。」

  這話,契苾何力說得很自信。

  也就是万俟璞和普祿勃齊等人已經去了鎮北府,否則他們估計更自信。

  「殿下,如果是按照之前出售給蘇毗一樣,有所限制,比如在箭矢上,那麼這筆生意真做得。」普西偌也是立馬說道。

  庫房裡那一批一二代連弩他看著都頭疼,正如李承乾說的,吃不能吃,穿不能穿的,還不如換點兒錢糧回來。

  尤其是如今大明王廷的開支就跟江河之水一般滾滾東去,著實讓他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只是,軍方的人不開口,他也不好多說。

  畢竟,未來要面對這一切的是契苾何力這些將士。

  聽他們這麼一說,李承乾想了想,最終說道:「就按照蘇毗一樣的規矩來。」說著,他又嘆了口氣,「哎,本王也只是憂慮隨時可能爆發的大戰,若是使得我們的將士葬送在了我們自己生產的軍械之下,那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殿下仁慈臣等都懂。」契苾何力說道,「不過打仗哪兒有不死人的,戰死沙場,本就是一個勇士最好的歸宿。」

  李承乾笑而不語。

  我他媽要是有個百萬雄師,我會在乎死個幾百上千人麼?

  關鍵是我沒啊!

  整個大明王廷就這麼多將士,就這還是最近才有的。

  真的是死一個少一個啊。

  「你們的意思,本王都明白。好了,就這樣吧,儘量最大程度的限制他們,也算是為我大明王廷的將士負責。」李承乾也不想過多的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就這麼著吧。

  作為兵部尚書,征西軍大將軍的契苾何力都沒意見,他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說到底,這筆生意利益不是最重要的。

  ……

  而在澆河郡。

  澆河城外五十里,慕容孝雋隔著老遠就發現草原上立了數十支杆子,而每支杆子上都高高的掛著一顆人頭,隨著風雪東倒西歪,好像在示眾一般。

  走到近前,地上散落了大量的物什,只是瞟了一眼,慕容孝雋便斷定這些物什都是大明王廷所出,畢竟他和大明王廷進行了這麼長時間的貿易,對於大明發賣的那些物什,也是諳熟於心。

  不過這場景卻是讓他有些奇怪。

  之前聽到麾下稟報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分贓不均或者黑吃黑,但看這場面,分明有著警示的味道。

  莫不是定城王做的?

  這麼想著,慕容孝雋問道:「這些人的身份查到了麼?」

  早在此地等著的麾下聞言,立馬說道:「回王爺,已經核實過了,應該是西海王的人。」

  拓跋釗的人?

  一聽到這樣的回答,慕容孝雋也愣住了。

  如果說他開始還懷疑定城王的話,那麼這會兒,他卻是不懷疑了。

  因為這倆傢伙平日裡就私交甚好,就算定城王發現了拓跋釗的人在幹這勾當,最多就是斥責一番,絕對不會這麼幹。

  退一萬步說,就算殺人,也不會是這種方式。

  「有行兇之人的線索麼?」慕容孝雋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道:「暫且沒有,不過根據雪地里留下的痕跡可以判斷,行兇之人應該是朝著西邊去了。

  王爺,西邊……」

  西邊?

  慕容孝雋也是有些愣,他有一個軍營駐紮在那邊,難道是他們做的?

  可按理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自己那些麾下不可能不回稟啊?

  就在這時,收到消息的定城王也趕到了。

  他也好奇,各部都達成了共識,近期內不會做這種事,一來是噁心慕容孝雋,二來也是幫他儘快站穩腳跟。誰要是真在這會兒跳了出來,那就別怪他不講往日的交情了。

  「喲,高昌王速度倒是挺快的。」人一到,定城王就笑道。

  放在以往,他是絕對不敢這麼和慕容孝雋說話的,可現在他怕啥啊?不說慕容孝雋這一回招惹的人比較多,單單就從慕容伏允最近的反應來說,都在告訴大家一個事實,他慕容孝雋失寵了。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這道理誰還不懂?

  慕容孝雋也是早早就看到定城王過來了,對此倒也不好奇:「定城王的速度也不慢吧,既然來都來了,不看看究竟是誰又在背地裡幹著走私的勾當?

  到底是誰這麼膽大包天,明知定城王來了,還敢做這種事兒,這不是打定城王的臉麼?」

  定城王聞言,臉色也是有些難看,這話沒錯,大家都已經達成了共識,但你突然來這一下背刺,確實是在打他的臉。

  不過看著掛在杆子上隨風搖曳的人頭,定城王卻是笑道:「這些人也是夠蠢的,明知道高昌王最近火氣有點兒大,還敢在高昌王的眼皮子底下蹦躂,這不,倒霉了吧。」

  他這話,已經斷定了人就是慕容孝雋殺的,而且不單單殺了人,還泄了憤。

  畢竟慕容孝雋最近的確挺憋屈的。

  而慕容孝雋也沒辯解,別急,急什麼啊,等你發現這些人都是拓跋釗的人,不知道伱是個什麼反應?

  定城王見他不搭腔,當即就讓自己麾下去檢查了一番,自己也是下馬仔細打量起了地上的那些物什。

  「這些東西的確是出自大明。」定城王也並非是個酒囊飯袋,略一打量,便說道,「從散落一地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打鬥的時候留下的,大頭估計都被慕容孝雋給弄走了。」

  說到這裡,他也是有些怨氣。

  這他媽到底是誰?

  大家明明都說好了,這是非要讓本王難堪不成?

  關鍵是,你走私就走私,別讓慕容孝雋逮著啊,這不是給他機會讓他翻身麼?

  「王爺,這些是西海王的人。」正在定城王煩悶的時候,麾下來報。

  一聽這話,定城王頓時就愣住了?

  「你確定?」

  麾下點了點頭,道:「確定,這商隊領頭的那人我認識,王爺瞅瞅,就那人。」

  說著,麾下還用手給他指了指,「那傢伙是西海王一個寵妾的族兄,啥本事沒有,就靠著諂媚才有了今天的,而且此人極其的貪財好色,末將絕不會認錯。」

  一聽他這麼說,定城王頭疼了。

  拓跋釗的人?

  關鍵是他和拓跋釗私交甚好,這就讓他為難了。

  他倒是沒有懷疑過拓跋釗,拓跋釗這人性格直來直去,答應了的事斷然不會背後使陰招。

  加上自己麾下這麼一說,再看看這支商隊的規模,他立馬就有了判斷。

  要麼是他們最近把慕容孝雋逼太緊了,逼得這傢伙故意栽贓嫁禍,殺良冒功以挽回最近的失利。

  要麼就是這個倒霉鬼自己暗地裡背著所有人和大明走私,結果被慕容孝雋給逮住了。

  不過,他更傾向於後者。

  雖然他和慕容孝雋不對付,但就他認識的慕容孝雋來說,真干不出殺良冒功的事。再加上那個倒霉蛋又是一個貪財好色之徒,暗地裡背著所有人和大明走私,反而不會讓他覺得奇怪。

  財帛動人心啊。

  當初他們這些人都扛不住這豐厚的利益,更何況這些傢伙。

  「咋樣?定城王可有結果?」就在他這般思索的時候,慕容孝雋卻是笑呵呵地問道,臉上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定城王聞言,不屑道:「高昌王倒是好手段,這死無對證的,還不是高昌王說啥就是啥?」

  不管他怎麼想的,這屎盆子就得扣在慕容孝雋的頭上,這和對錯無關。

  慕容孝雋卻是笑道:「手段?本王可沒有你們的手段,原本本王還以為你們的攻守同盟能堅持多久呢?

  一年還是半載?呵呵,結果不足月余。

  瞅瞅吧,終究是利益薰心之輩,就好比可汗三令五申,不允許走私,可你們呢?不照樣做得風生水起?

  你以為一群人商量好了,大家就都會按照商量的做。

  呵呵,認清現實吧。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定城王,你呀,還是想太簡單了。

  既然有了第一起,我相信,第二、第三甚至更多起都會有的。

  定城王,自求多福吧,你以為的,終究只是你以為的。」

  說完,慕容孝雋哈哈大笑。

  暢快,最近以來,他就沒這麼暢快過。

  一群心懷鬼胎又都是利益薰心之輩,玩什麼攻守同盟?

  他這話就是明著挑撥離間,那又如何?

  定城王難道敢說他說的不對?

  「撤,這裡交給定城王好了。」見定城王良久不語,慕容孝雋大手一揮,當下就帶著人回城了。

  不管這些傢伙是誰殺的,他都不在意。

  膽敢和大明走私,死了也活該。

  關鍵是,這些人暴露出來,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至少,最近的鬱結都藉此發泄了出去。

  而留在原地的定城王卻是憂心忡忡。

  他知道慕容孝雋是在挑撥離間,但他就是止不住的朝著慕容孝雋所說的去想。

  因為慕容孝雋沒說錯,一群人的攻守同盟需要絕對的信任,絕對的!

  但他們之間哪兒有絕對的信任?

  誰又知道其他人究竟是個什麼心思?

  會不會真有人借著他和慕容孝雋在澆河郡糾纏的時候,暗中大肆的走私發一筆橫財?

  不好說,真的不好說。

  就如慕容孝雋說的,這只是查獲的第一起,那麼沒查獲到的呢,還有多少?

  他不敢想。

  利益啊,永遠是攔在人性上的一座大山。

  堅不可摧!

  「派人去通知西海王,順便打聽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定城王當即說道。

  他不相信這是拓跋釗的意思,但正因為不是拓跋釗的意思,這才最可怕。

  這說明他們底下的那些人也開始動了心思。

  而剛剛折回澆河城的慕容孝雋也是有些好奇,從定城王的反應來看,這事兒不是他做的。

  可不是他也不是自己,那會是什麼人做的?

  「派人去查一查,這事兒到底是誰做的。」慕容孝雋說道。

  而在他們疑惑的時候,張五哥等人已經折回了澆河城。

  慕容孝雋以為他們帶有大量的貨物,其實,他們帶上的貨物全都留在了案發現場。

  「接下來,開始在澆河郡散布消息。」張五哥說道,「就說有人因走私獲利頗豐,如果時機合適,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你們也可以對外出售一些大明的貨物。

  但切記,不能暴露自己,作為密諜,暴露身份意味著什麼你們都懂。

  最後提醒你們一句,莫要學吐谷渾的那些人,被利益所蒙蔽了雙眼,我們那位殿下是什麼人,想必你們自己也清楚。

  只要忠於王事,未來馬上封侯也並非不可能。」

  「五哥放心好了。」普祁馬上說道,「這個道理我們都懂,當初進入密諜司也是我們自願的,再說了,這一年多以來,殿下怎麼對我們的,我們可都看在眼裡。」

  「就是,五哥你這是瞎操心。」有人說道,「跟著殿下,未來還怕殿下虧待了我們不成?當初那般艱難的時候,殿下都沒虧待過我們。」

  張五哥笑了笑,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聊:「既如此,那大家就去準備一下,吐谷渾和大明,遲早必有一戰,而澆河郡可能就是這場大戰的關鍵,大家在執行任務的同時,也要小心一些。

  我希望,當殿下雄兵北上之時,各位都還在。」

  「那是自然。」普祁當即附和了一句。

  就在眾人準備再次離去的時候,有人進來了。

  「五哥,日月山來消息了。」來人當即說道。

  一聽他這麼說,張五哥便知道是之前普祁的提議日月山給答覆了,當即點頭道:「說。」

  「殿下同意了我們之前的建議,不過也有限制,主要還是怕將來大戰一起,我們自己的兄弟深受其害,而且,這些軍械不能賣給慕容孝雋。」來人說道。

  聽他說完,張五哥和自己預料的對比了一下,這才說道:「既然殿下同意了,這一次你們也順便把這件事兒給辦了。

  不過要記住順序,既然我們已經造成了大家都以為有人在暗中走私,那麼就先把消息放出去,不說坐實,起碼也要讓大家都有這樣的懷疑才行。

  這樣的話,那接下來我們用軍械引誘他們繼續走私,這些傢伙才會更容易上鉤。」

  「放心吧,這事兒我們都干多熟了。」眾人頓時笑道。

  就這事兒,他們確實沒少干。

  當然,為了他們能在澆河郡紮根,李承乾也是沒少投入。

  說完,眾人這才散去。

  而等他們離去後,張五哥則是立馬派人將澆河郡最新的情況傳回了日月山。

  忙完了這一切,他也帶人離開了臨時落腳的地方,進入大街後,迅速淹沒於人海之中。

  這個落腳點,基本上不會再用了。

  接下來幾天,澆河郡便有了一個傳言,說是有人依靠和大明的走私發了橫財。

  當這樣的消息傳到慕容孝雋的耳朵里時,他笑了。

  果然啊,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是無數次。

  但他一點兒都不擔憂,現在該擔憂的人可不是他,而是定城王,這壓力,瞬間就給到了定城王那邊。

  事實上也是,當定城王聽到這樣的傳言時,那叫一個惱怒。

  他派去給拓跋釗送信的人已經回來了,拓跋釗明確表示他沒幹過這事。

  這也就是說,他們手底下的那些人已經按耐不住了。

  關鍵是,他不知道這些到底是誰的人,更不知道,到底是他們自己的意思,還是他們後面那些人的意思。

  可不管是誰的意思,對他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他們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說,這些傢伙已經動了心思,可能他手下都有人在做這樣的事。

  雖說這些人都是他們的手下,但當這些人有了自己訴求的時候,那就不再是小問題。

  更可怕的是,如果他們背後還有人,那就說明他們的攻守同盟其實就是一個擺設,這些傢伙,不在乎他的處境。

  畢竟,他現在也有嚴查走私的任務,到時候慕容伏允追究起來,他可沒慕容孝雋的腰杆子硬。

  一想到這裡,他就頭疼。

  「查,給我往死里查!不管查到誰頭上,當場格殺!既然不讓本王好過,那就別怪本王誰的面子都不給了。」定城王氣呼呼地說道。

  他必須有點兒表示了。

  要是傳到慕容伏允耳朵里,還以為是他在故意包庇那些傢伙,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他。

  「王爺,這要是深究下去,怕是要得罪不少人啊。」親信立馬說道,高昌王的前車之鑑可就在眼前。

  定城王也是有苦難言,他難道不知道得罪人?

  但不查的話,得罪的那可是大汗,孰輕孰重,他還是知曉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定城王說道,「先查,但不往上追,只要查到參與走私糧食的,一律就地格殺,不留活口。」

  最終他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沒辦法,混跡朝堂就是如此,都像慕容孝雋那樣,早就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而聽他這麼說,親信瞬間就懂了,正準備開口,這時,定城王麾下一個商隊的管事卻是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王爺,好消息啊。」管事的人還沒走到跟前,就喊了起來。

  定城王一愣,問道:「什麼好消息。」

  管事看了看左右,見定城王沒什麼反應,這才說道:「王爺,大明那邊有人在發賣軍械。」

  「你確定?」定城王頓時就站了起來。

  管事的說道:「確定,都是以前和我們交易過的那些人,消息很可靠。」

  「大明的軍械管理得甚嚴,他們從哪兒弄來的?」定城王有些懷疑。

  軍械啊,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重中之重,豈會輕易讓商人沾手?而且,這還是賣給鄰國,就算是在吐谷渾,出了這樣的事兒,那也是要死人的。

  「聽說是走的蘇毗和西突厥的路子。」管事兒的說道,「蘇毗之前舉兵犯邊,大明舍財免災,答應出售他們軍械,這就讓那些商賈找到了門路了。

  他們用高於半成的價格讓蘇毗和西突厥幫他們採購了軍械,其中最多的就是連弩,其次還有燃燒彈,這不正在到處找買家麼?

  而且不光聯繫了我們,聽說他們還派人聯繫了其他人,甚至還有人去聯繫了薛延陀,就是這價格嘛,他們又加了一成。」

  一聽管事的這麼說,定城王倒是能理解了,這才對嘛。

  蘇毗也好,西突厥也罷,他們是願意做這件事的。

  畢竟加了半成的價,那就是白白的送他們錢。

  這生意,幾乎是原地就把錢給掙了。

  「王爺,要不我們也去找蘇毗或者西突厥?這一成的利還是有些高了。」管事兒的說道。

  自從聽到這消息後,他就沒打算從大明那邊走貨,而是直接從源頭出發。

  可定城王一聽,就搖了搖頭,道:「這事兒你就別想了,蘇毗和西突厥會幫他們,但絕對不會幫我們。

  你別說半成利,就算是兩成利他們都不會做。」

  「為什麼?」管事的不明白。

  定城王苦笑道:「因為我們是吐谷渾,行了,這事兒先穩住,本王這就去回稟大汗。

  真要能從大明買回軍械,就算是大汗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說完,他又看了看那親信,「你那邊的事兒也先放放,不著急,這一次,可能是一個轉機。」

  如果說之前他還焦頭爛額,那麼這一次,他卻是鬆了口氣。

  確實是鬆了口氣。

  當下,安排完了這些之後,他就直接奔著伏俟城而去。

  等慕容孝雋得知他直奔伏俟城而去的時候,還以為這傢伙是要去找他攻守同盟的那些傢伙理論理論,也沒太過在意。

  當天下午,一路狂奔的定城王便帶著自己的親兵進了伏俟城。

  他到慕容伏允王帳的時候,慕容伏允正在和幾個他從沒見過的人說著什麼,見他進來,慕容伏允才對那幾人說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待那些人退下後,慕容伏允才問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走私的事有眉目了?」

  這話就有些打臉了。

  走私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

  慕容伏允雖然沒明說,但並不代表他認可這些傢伙的行為。

  「大汗,微臣探查走私的時候,偶然得到一消息,說是大明那邊有批軍械出售,走的是蘇毗和西突厥的路子……」定城王詳細的將情況又給慕容伏允介紹了一遍。

  慕容伏允一聽,跟當初的他幾乎無二,頓時就站了起來。

  大明能在短短一年時間有此成效,靠的就是軍械之利。

  可大明雖然對外出售軍械,但他吐谷渾不在其內。

  而且,他之前也走過西突厥的路子,可人家明確跟他說了,大明那邊交代過,若是軍械從西突厥的手上流落到了吐谷渾的手上,那未來這生意就不用做了。

  西突厥和他吐谷渾又不是多好的關係,別人豈會為了他冒這個險?

  這會兒聽定城王這麼一說,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發賣這批軍械的搞不好就是大明那邊走私的,仔細一想,他又理解了。

  至於定城王說什麼探查走私的時候得到的消息,他是一句不信。

  「能確定麼?」不管信不信,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批軍械他想要。

  雖然現如今,吐谷渾和大明已經達成了兩國的商貿,但軍械可不在兩國商貿之中。

  定城王點了點頭,道:「能確認,不過,這生意怕是不能以常理待之。」

  明說了,這生意還得走私。

  對於這一點,慕容伏允其實也明白,當下點了點頭,道:「不管走什麼途徑,這批軍械一定要給本汗帶回來,這樣,此事你全權負責。」

  「可高昌王要是從中作梗怎麼辦?畢竟這……」他就差明說這是走私了。

  慕容伏允手一擺,道:「無妨,本汗給你一道手令,要快,遲則生變,大明那邊,估計也會追查,要在大明查到之前,把這批軍械帶回來。」

  對於大明的軍械,他還是很看重的。

  李承乾能在短短一年時間發展成今天這樣,大明的軍械絕對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