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課的除了那節化學其他都是文科,相對來說是比較輕鬆——對渡野來說。
但語文課其實大部分人都是不太想上的,比起文科,大都更願意把時間花在理科上,不願意浪費時間在文科。
像林羨這些理科好的,會在語文課啊歷史課偷偷寫數學物理,林羨的位置簡直天時地利人和,基本老師都不願意到後面轉,無論是玩手機還是幹什麼,很少能被發現。
當然,也有打算學文科努力型選手的在認真聽,渡野顯然不是。
但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不願意「洗臉」,尤其是前面的同學,每天都得接受唾沫的洗禮。
語文老張唾沫橫飛的分析著月考卷,坐在講台前的同學忙不迭的躲著飛沫,有嘗試半舉著書或者試卷擋著的,還是被噴了一臉,最終無奈放棄,生無可戀靠著椅子,硬是撐到下課。
林羨此時拿出手機,加了周凱的微信。
對方秒同意,並附上了一句話:我家有琴了,來不來?
林羨回道:下次吧,我有約了。
周凱:誰?
「吃嗎?」
渡野掏出了一顆糖,偷偷在桌下遞給林羨。
林羨按滅屏幕,說道:「不喜歡甜的。」
渡野伸出的手頓了一下,帶著那顆糖要縮回去。
「哎呦!渡哥,渡哥,不吃可以給我啊!」老徐耳朵尖,這回在前面聽到兩個對話,半個身子都擠了過來,上來就搶那顆糖。
渡野一下子收了回去,欠欠的說道:「叫聲爹來聽。」
老徐把渡野的手拍開,奪走那顆糖:「滾犢子,狗屁的社會主義兄弟情,比不上你這位新歡同桌唄!」
渡野低罵了一聲,趕走了老徐。
林羨以為渡野不再作妖了,結果沒過幾分鐘,又有一個黑色的方形玩意兒湊到了林羨面前。
「這個不甜。」
林羨嘆了口氣,接過巧克力,撕開包裝扔進嘴裡,還沒來得及嚼就感受到一股苦味,沿著舌尖漫延到整個口腔,林羨發了狠地嚼著:「我說我不喜歡甜,也沒說我喜歡苦的啊。」
渡野短促地啊了一聲,「我以為你喜歡呢。」
林羨又道:「你零食還挺多啊。」
渡野說道:「我嘴饞。」
林羨:「我們班女生嘴饞比較多,你適合跟她們一起玩。
渡野挑了挑眉:「我還是喜歡和你玩。」
林羨淡然的扭過頭去,沒理渡野。
渡野整個人都湊近:「那你喜歡不喜歡和我玩。」
林羨瞥了他一眼:「你多大了,有沒有三歲。」
林羨想了想,又說道:「以後別對我耳邊吹氣,癢。」
渡野靠過來的時候,帶了一股不易察覺的男性的侵略的氣息,和渡野平時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大約渡野也沒注意到這些,但林羨還是感覺不自在。
渡野還要再說什麼,林羨伸出食指,說道:「噓,我發現有道化學競賽題挺有意思的,等會教你。」
渡野愣了,「啊?」
就是他配學的題嗎?
雖然渡野中考時理科成績不錯,但那時的理科都比較小兒科,不算難學,到了高中就是一個分水嶺,沒有天賦很快就會暴露出自己的弊端,適合文科還是理科一目了然,渡野就是這樣的人。
渡野像是被下了禁言令,無端的掏出物理試題來做,差也不能太難看,就是有點頭疼。真不知道林羨為啥能寫的津津有味,反正他是做不到。
「渡野!」
班長站在幾個男生中間低聲說了什麼,又朝著渡野那喊了一聲。
「哎!來了。」
渡野感覺自己頭上的物理禁錮咒被解開了。
「幹啥?」渡野問道。
「哦,新定的資料到了,看你比較閒,你們幾個力氣大的男生幫忙搬一下吧,」班長指了指對面的樓,「教務處那,我就不過去了,等會還得找下滅絕師太。」
渡野點點頭,總不能讓班長一個女生去搬那麼多東西。
幾個男生搬著書返回教學樓。
體委把臉從書里抽出來,「渡哥,你牛逼啊,物理9分。」
渡野笑道:「上午還沒嘲諷夠是吧。」
「聽說你大課間被滅絕師太叫去了,你能豎著出來也算牛逼。」小眼鏡抱著一摞書,空閒之餘還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
渡野說:「也沒說什麼,就叫我好好和林羨學學什麼的,又說林羨文科有點拖腿,讓我幫忙補補。」
小眼鏡又道:「人林羨那個叫偏科戰神,據說化學競速名額里有他,還有二班的一女生,三班的周凱。」
渡野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周凱?他理科很厲害嗎?我怎麼不知道。」
體委:「你光知道你同桌了吧!」
小眼鏡輕蔑的笑了笑,「消息落後了吧,周凱你不知道啊?排名你看沒看,周凱排名可是第一,文理都厲害。」
說著,小眼鏡也疑惑了起來:「你說他這麼厲害,當初怎麼沒來咱們火箭班呢。」
渡野感到莫名的不爽,「不知道,可能中考失利了吧。」
渡野心裡暗暗記下周凱,又優秀,又很林羨打小認識,而且他感覺周凱對林羨有著暗戳戳的心思。
體委插入了話題:「周凱啊,以前他在雅臨就挺有名,說來你們可能不信,那時候我跟他還是一個班的。」
「不過他出名可不是因為成績,而是因為別的。」
「啥啊?」
所有人都看向體委。
體委呸了一聲,「這可不興說啊,我不樂意去當那個大嘴巴,好了好了,快到班門口了。」
「你這不是吊人胃口嗎!」
「體委,這樣就沒意思了啊。」
體委一個大體格,居然還委屈上了:「我可不能亂說啊,你們還是別想了。」
「滾吧,那你還說,純傻逼。」
體委縮得跟鵪鶉一樣,沒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