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慘叫過後，一切平靜了下來，但老單和小賀依然不敢動。
汗水已經浸濕了衣物，在最初的緊張發汗過後，現在兩人的身子在夜風下覺得非常寒冷。
時間過得很漫長，因為不敢看手機，所以兩人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還好他們有兩個人，要是一個人，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生生嚇死。
總之那種不小心睡著到天亮了的橋段是不存在了，時間一直在緊張中過去。
最後小賀想到個注意，悄悄脫掉大衣，然後把頭蒙在裡頭，小心翼翼的先將手機調到靜音無振動，然後發簡訊給自己公司同事，讓他們報警。
現在不過是晚上九點左右，還不到常人的睡覺時間，群發之下，好幾個同事都收到了消息。
內容就一個：「墓地除了人命，我和老單現在很危險，速報警救援！」
也許過去了二十分鐘，也許有兩年那麼漫長。
當警笛聲響起的時候，兩人才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平常感覺不出來，這會遇上危險了，就覺得警笛聲實在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津縣雖然直屬於蓉城，但對於當地警方來說，人命案子可不是常有的，就算是假警也不得不重視，更何況同時接到好幾個小灰山公墓人員的報警。
在公墓那種地方，又是山地，什麼殺人拋屍或者綁架之類的猜想都出來了，接警的瞬間也立刻派出大量警力。
一共有七八輛警車開到了墓園。
公墓管理方的小樓被率先查看，發現燈光一個都不亮，裡頭也沒有人。
整個公墓都靜悄悄的。
說是山里涼也好還是心理作用，反正公墓這一塊感覺特別陰冷。
不過人多就沒有那麼多花花心思，滿腦子都是歹徒在哪，老單和小賀在哪。
儘量壓低了身子，強光手電在墓地里搜尋。
「警察同志！！我們在這！！」
猶如見到失散已久的親人，兩人從坡後水溝裡面爬起來，磕磕絆絆的跑向警察。
因為身體又僵又涼，幾次差點摔倒。
「歹徒呢？兇手呢？」
面對警察的詢問，兩人話都說不利索。
「程隊，這邊還有兩個人！！」
另一側傳來其他警員的聲音，也讓老單和小賀心裡一跳。
「警察同志，有，有鬼啊！！有鬼！！」
小賀都已經帶了哭腔，說話有些繞舌頭……
對公墓的搜索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由於人手不足，山裡面沒把也深入搜索，只能把目擊者和受害人全都帶回去。
目擊者回警局做筆錄，受害者送去搶救。
小六和虎子全送去了醫院，其中虎子還有氣，但小六的脖子就和麻花一樣，應該是沒救了。
老單和小賀本來已經做好了不被信任的準備，畢竟電視電影裡都這樣演的，撞鬼的告訴警察，然後被罵一頓。
可沒想到開頭的一批警察確實狠狠的批評了他們，而隨後沒幾分鐘又來了幾名警官，他們嚴肅的讓他們再三確認信息，甚至還問走了到底是哪個墳墓，入葬者是誰，葬了多久了等問題。
小六的屍體不但死因詭異，身體也十分冰涼，放在在醫院很久屍體的溫度一直保持著那種冰冷狀態，就連法醫也心裡發憷了。
到了第二天，已經有專人找上那座墳頭主人的家屬。
京都特安組的小會議室，部分人員正在聽著小灰山那發回的匯報。
「孫小冉，女二十二歲，半月前跳樓自殺。根據其家人描述，喪事期間多人疑似看到過死者鬼魂，為此還嚇走不少關係偏遠的親友，這事在當地村落很多人都知道。」
「宣稱親眼目睹的人有，死者父母，死者姐姐，死者大伯，死者堂哥……」
陶行知的將肺部的煙霧吐出，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靜靜的聽著匯報。
「在喪事期間，死者家屬尋求道士做了幾場法事，並為其置辦了大量『陰間用品』，包括各種紙制用品和冥鈔、經文、錫箔銀錠等。」
「在死者活化併入葬小灰山公墓時，也在墳前焚燒了大量冥幣，而受害人馬小六和陳虎當夜正前往小灰山公墓盜竊錫箔灰。」
「事發前，小灰山公墓的管理人員已經普遍發現公墓的怪異，但並未有目擊鬼魂的實例，直到昨晚八到九點。」
黃久天敲擊著桌沿，等匯報到這裡，舉手打斷發言。
「受害人陳虎醒了沒？兩個目擊者陳述的證詞是什麼，能描述出『鬼魂』的樣子或者其他信息嗎？」
「陳虎目前還未甦醒，根據當地警局筆錄，目擊者生成聽到了鬼魂與受害人的對話。」
「主要內容是詢問冥幣如何使用，這裡有筆錄錄像。」
黃久天朝他點頭，後者立刻接入多媒體，播放老單和小賀的筆錄情況。
大概持續5分鐘，期間兩人神色緊張，也有警官不斷確認的嚴肅詢問。
看完這段視頻，會議室的人暫時全都在思索狀態。
「同志們，現在的情況有兩種可能，一是孫小冉的鬼魂是因為死前或者死亡的時刻受到了異世界事物的影響，屬於另類的進化者；」
「第二種，孫小冉的情況屬於我們世界變遷的一部分，以後鬼魂類事物的產生可能不會是個例！」
陶行知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
「孫小冉的死因是否存在隱情，靠當地警方很難在短時間得出線索，而這個鬼魂明顯丟失了大量為人時的記憶，只具備一點基礎邏輯能力，容易情緒化偏執化，存在相當程度危險。」
「久天，你跑一趟吧，調查一下孫小冉的死因，還有，如果沒有必要，不要選擇擊殺，把鬼魂抓起來。」
對著黃久天下達命令後，轉頭面向其他門。
「然後是全國排查，從現在開始，面向全國所有公墓私有有墓地，各類埋葬場所，已經全國的火化單位，進行細緻的調查，確認是否存在類似情況。」
會議結束後，所有人各自分頭行動，黃久天則直接坐上了前往蓉城的飛機。
現在久天一趕遠途就做的是專機，已經很久沒有買過機票了。
而消息自然很快傳到了曙光那。
也令秦小俠苦思不解。
孫小冉這種情況，比較貼近某些陰靈，但又有很大不同。
陰靈只是貼合人類語言文字的翻譯，實際上和人們傳統理解的鬼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它們並非是常規意義上生靈死亡後的產物，而是一種另類生命存在，有繁衍行為，有群體聚居或者散居，存在同類交流甚至是習俗和文化。
而孫小冉原本是一個人類，真的是人死了之後變「鬼」。
這和當初聖靈的誕生不同，如果沒有魔靈藥劑和協會的幫助，當初的張意直接就隨著身體崩潰身魂具滅了。
以人類的靈魂本質，其中某些特例在死亡後的極短時間內，確實不會馬上消散，但也僅僅能持續片刻，大多數會隨著**死亡一起消散。
反倒是一些急救過程中，容易出現靈魂短暫離體的情況，但都會被**吸附回來。
是地球特有的，或者說真的是異世界什麼東西的影響，還是兩者皆有？……
久天和協會方面交流過後，自然也清楚這點，所以陶行知的命令是儘量活捉，而他個人理解則是必須活捉了。
先去死者生前經常去的地方以及跳樓點調查感知了一番，並未有什麼發現，隨後就直接去了小灰山。
這裡現在已經臨時有軍隊接管，清明期間前來掃墓的人都被暫時勸離，承諾三天內公墓就會重新開放。
現在是正午，三個身穿特殊制服的人在幾名士兵的帶領下前往孫小冉的墓地。
除了常規配槍，一些士兵還配備了火焰噴射器。
「首長，就是那裡。」
一名士兵伸手指向那個墓碑。
「好的，你們回去吧，讓任何人不要靠近。」
「是！」
久天身邊是一個稜角分明的中年壯漢，另一個女孩梳著一根優雅的麻花辮，辮子貼著脖子掛在一側胸前，正好在高聳之處止步。
「黃隊，要我去把它趕出來嗎？」
中年壯漢打開一直拎著的巨大手提箱，裡面是一個特製的金屬密封盒。
「不必了過去和它談談。」
通過之前的調查，對死者生前的性格有了詳細了解，久天想看看這對死後有沒有影響。
三人就這麼一步步走到墳前，黃久天直接蹲在墓碑那，細細看著上頭鑲嵌的照片。
「孫小冉，你犯了殺人罪，我們是來逮捕你的。」
他們能感覺到這小小的墓坑內，躲著一個陰冷的東西，必然是孫小冉的鬼魂了。
「是他們，先偷我的！！」
冷不丁的聲音從墓中傳出來。
「偷東西自然不對，但這應該交由警察或者公墓管理方處理，你私自殺人就是犯了法，跟我們走一趟吧，爭取寬大處理。」
是鬼…」
墓內的疑惑聲幽幽的傳了出來。
邊上的女孩繃著臉差點笑出聲，努力保持嚴肅。
「這世界是沒有陰曹地府的，華國的鬼也歸華國管，犯了法一樣要抓起來，鑑於你並不知情，我們會對你寬大處理，但如果你拒捕，問題可就大了！」
黃久天的聲音沉穩且嚴肅，一點沒有玩笑的一絲，而一邊的中年漢子和女孩瞪著眼睛，不然自己有任何表情流露。
墳墓內的陰冷氣息一陣又一陣，沉默了一會，那個聲音才再次響起。
「好吧…我跟你們走…」
我靠！這就行了？？
同組的兩個同事現在內心活動十分精彩，完全就是羊駝奔騰的節奏。
ps:星期六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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