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
邊上的十幾人也全都聽到了紅女妖的聲音。
「紅女妖大人，是夢本身還是說有魔物可以通過夢境攻擊他們？」
紅女妖的聲音始終想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猶如歌聲般好聽。
「有的能在夢裡遊走，有的本身如同夢境，當然也有操控夢境的……沒親眼見到我也不能確定。」
同夢境有關的魔物居然有這麼多種？
這也是把天行會館的一眾人給驚到了，不過想著這些魔物是來自世界之外，什麼情況都有可能也就釋然了。
「要我教你們怎麼抓住它麼~」
紅女妖略帶俏皮的再問了一句。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不過嘛，現在看來是純夢性質的東西，嗯，夢裡面的東西，很少有強的……」
這點紅女妖也沒有和墨清雪他們詳細解釋，因為不是電話里一時半會能說得明白的，也就挑了一些重點同他們講了講，更細節的需要以後墨清雪通過協會卷宗自己去了解了。
簡單的說。
夢中魔物一般有兩種解讀，可能魔物本身是夢一類比較虛幻的東西，也可能是能操控夢境的魔物。
前一種，接近於妖化事物或者類似噩沼之類的怨念聚變，算不上是純粹生命體，它們同一些非生命類事物覺醒的精靈有本質區別，或許漫長歲月之後有可能進化出生命特徵，但在那之前，此類東西除少數外通常沒有什麼理智可言，就算有微弱思維本能也是執怨更強烈。
嚴格的說，這一類中的一部分用主流人類國家的「異變事件」概念來稱呼更合適。
當然，很多低等的生命魔物或者少數強大的魔物也沒啥理智，那純粹是智商不夠，或者個體中出現了二愣子。
後一種，操控夢境的魔物則應該是純粹的生命概念，擁有完整的個體身軀，傻不傻先不論但肯定擁有自己的思維或者本能，並且擁有對夢境相關的能力，甚至誇張一點擁有魔力也不是不可能。
不論哪一種，都不具備單純靠夢境強大的有效前提，注意，是單純靠夢境一般不強，而不是說所有能影響夢的魔物都不強大。
實際上，紅女妖就可以影響夢境，只是沒有讓清醒時的人產生幻覺那麼方便罷了。
因為夢境不但虛幻，且形成夢的世界在個體靈魂思維內部，隨著清醒而破滅，不穩定性也很高，所以夢境的環境算是很惡劣的。
甚至有些弱一點的純夢境生靈，需要在進入一個夢時就時刻擔憂著尋找下一個夢，如果不能脫身，夢醒的那一刻相當於世界坍塌，會死在裡頭的。
而真正穩定的夢境也誕生於真正強大的生靈思維中，想要進入對方精神主場干涉那種夢境，還不如直接正面剛希望更大。
聽到紅女妖的問題，墨清雪哪敢怠慢。
「紅女妖大人，請您教我們怎麼除去魔物！」
「除去？為什麼要除去，這種少見的魔物，他會很感興趣的……」 ……
一個電話打了整整二十多分鐘，天行會館的一行人才總算有了自己的理解。
紅女妖不可能詳細的告知他們一二三四按步驟抓魔物，卻給了他們思路。
以羅玉貫和平磊目前的狀況，結合十幾名天行門徒都沒有感知到異常，應該不是外在魔物通過部分能力干涉夢境，而是一種處於受害人夢境之中的魔物。
魔物似乎認定了這兩個大學生，要抓住它或者乾脆殺了它，自然也得從夢著手。
「爺爺，您有什麼辦法了嗎？」
從剛才開始搞明白是個什麼魔物之後沒多久，老爺子就開始撫須，熟悉自家爺爺的墨清雪明白，一般這就是老人家有頭緒了。
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老爺子幾十年老江湖了，亂世到太平全都經歷過，販夫走卒哪個沒打過交道，肚子裡的智慧是不少的。
能令秦小俠刮目相看的人不多，老爺子算一個。
「山人自有妙計！」老爺子顯得頗為自信。 ……
今天是周日，所以不用上課，宿舍里的人都在睡著懶覺，昨天一晚上噩夢的羅玉貫和平磊一臉疲憊的從床上起來。
雖然很想再睡一會，卻不太敢入眠了，好不容易依靠肉體的生物鐘醒了過來，可不想再做噩夢了。
「喂，你們兩起這麼早啊？」
寢室長聽到洗漱的聲響，抬頭望了望。
「給我們去買早飯啊……求你們了羅大爺平大爺……」
「靠，你的下限呢，你的尊嚴呢？」
平磊忍不住損舍友一句。
「為了早飯，些許尊嚴何足掛齒！」
羅玉貫也笑了，朋友之間的調侃令心情好了一些。
「行吧，你要吃什麼，我和平磊反正也要出去買的……」
「我要陳記的粢飯糰和豆腐腦！」
「一樣！」
「我要油條豆漿，還有茶葉蛋！」
「給我帶兩個毛蛋！」
一聽可以帶早飯，原本睡得跟死鹹魚一樣的舍友全都活了過來，一個個開口，也不知道剛剛是裝睡還是聽到帶飯的產生的生存本能。
豎了豎中指，羅玉貫和平磊洗漱完了就出門了。
學校食堂雖然還可以，但早餐就相對單一了，吃得多了大部分窗口的味道都會膩味。
一般像節假日沒課的時候，除非是剛入學的學弟，大二大三之類的學生都喜歡到校後門不遠的街區去買吃的。
大學附近很容易凝聚商業街，包含網吧撞球室以及各種食品快餐，早中晚食品娛樂不間斷，最熱鬧的是晚間，燒烤攤可以有十幾家。
很多學生乃至老師外教之類的都是這裡的常客，附近居民乃至稍遠的市民也會來這裡消費。
清晨的陽光照射下，羅玉貫和平磊儘管沒睡好，也逐漸精神振作起來。
從後門出去後，兩人走了上百米路就到了校後夜市街。
這一幕也早就被天行會館的眾人發現，關於這些學生的日常習慣，早就被摸得門清。
陳記是專門做杭幫菜的一家餐飲鋪子，早餐做得也是相當不錯，今天是周日，早就有大學生在排著隊買他們的東西。
不大的店面里，6張桌子也已經坐滿了人，有大學生也有白領，靠門的一張小桌子上，還坐著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
不光是羅玉貫和平磊，實際上在排隊的學生和吃飯的人就沒有不注意墨老爺子的。
老人家身穿一身黑墨滾動般的練功服，精神飽滿臉色紅潤，長長的鬍鬚不論是喝豆漿吃豆腐腦還是吃混沌小籠，都不留下一絲湯汁菜沫，坐在那裡的氣度非凡又自然和諧。
在羅玉貫和平磊排隊的時候，老人家似乎心有所感，抬起頭來望向兩人，正好迎上了兩人的目光。
蒼老但飽滿的手放下了筷子，坐在那裡撫須注視著學生所排的長隊。
很多學生隱晦的拿出手機來拍照，不少人甚至以為老人家注視的是自己，自然，作為正主的羅平二人也是如此。
不過兩人的心態和旁人是不同的，他們本能感覺到這個老者可能對自己有幫助。
這些天頭一次出現這種奇特的感覺，不過老人似乎沒有動的意思，他們也還在排隊，所以各自維持著現狀。
等買完早餐，羅玉貫和平磊都猶豫著是不是要上前去搭話的時候，老人吃完了早飯，站起身離開了。
在經過兩人身邊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可以清晰的聽到其口中低吟。
「閒坐家中無事事，出門踱步禍自來，不招禍，禍自來，禍自來啊……」
等老人離開得有十幾米了，羅玉貫和平磊好像才從愣神中恢復過來，對視一樣，心臟狂跳，連忙提著早餐追著那個背影。
但明明走得不快的老人卻感覺越追越遠。
氣喘吁吁著狂奔幾百米，已經不知不覺從近校門的街口追到了街尾。
這會就是傻叉也知道遇上高人了，就算上氣不接下，就算越追越遠，也拼了命的狂奔，引得周圍不少人不快怒罵也在所不惜。
「等一下！！等等我們！！！」……喊出來除了引得周圍的注目禮，沒有絲毫效果。
在絕望著快要追不上的時候，前頭的老者突然停了下來，一聲淡淡的嘆息傳到耳中。
他轉過身來站在那裡，似乎是在等他們。
「是禍躲不過啊……」
平磊和羅玉貫還沒來得及解釋自己身上的禍事，只聽老人接著低嘆。
「兩位年輕人，我口中之禍，並非你們的禍，而是我的禍啊……」
這話讓兩人愣住了。
「老先生，你也有禍事？」
墨老爺子撫須微笑。
「原來沒有的，這不是追上來了嘛！」
ps:星期一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