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秦小俠醒來，豆豆和黃久天自然是高興萬分。
又是餵水又是關懷詢問。
直到問清楚秦小俠有無便意，要不要接尿才停下。
不過秦小俠現在本就虛弱得很，一點勁也提不起來。
在得知此前一直被迫穿著成人紙尿布後，更是神情複雜，開心不到哪裡去了。
「嘿，兄弟，你終於醒了，咱這也算同病相憐了。」
鄰床的病人原本正在看著電視，見到秦小俠醒了，就攀談兩句。
「感覺怎麼樣？」
「死不了……」
秦小俠虛弱的回答一句，聲音有些破嗓子般的沙啞。
「哎，也是啊，我們都死不了，算是運氣好的……可憐的是那些人啊……」
這話讓秦小俠心裡很複雜。
這會電視的晚間新聞正點開始。
在播報了不少國家大事之後，終於輪到了這次事件。
「關於16日越城柯華區清鎮河道整治工作的突發重大事故，目前已經有了最新進展：據悉，因為污染和河道底部淤積嚴重的原因，在河道下方形成了巨大的沼氣泡，清淤過程中遭遇機械摩擦產生的火花，導致引燃沼氣泡發生爆炸……」
「本次事故截止目前為止，共造成11人死亡，另有二十餘人受傷住院，死者除兩人因爆炸衝擊高空墜亡，其餘多由於窒息原因導致……」
聽著新聞中的報導，秦小俠自己心中並沒有什麼強烈的內疚或者負罪感。
他認為自己已經做得夠多了。
頂多是有一些遺憾，還有一些對於自身現狀的懊惱。
倒是鄰床的病友打開了話匣。
「呵，沼氣爆炸，也就騙騙看新聞的外地人，咱那會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彎泥鰍河裡出現了一個怪物！」
「真有怪物？」
黃久天正給秦小俠削著蘋果，聽到這疑惑了一句。
他才到沒多久，除了照看秦小俠以及安慰豆豆，顯然還沒來得及了解「內幕」。
「對！」
病友壓低了聲音對著黃久天。
「問問你朋友就知道了，在爆炸發生前，就已經被拖下去三個人了……這次爆炸估計是軍隊派飛機炸的，新聞只是為了堵口。」
病友說得煞有其事，還一副小心翼翼「我只告訴你」的樣子。
聽到這，秦小俠從床頭拿起自己手機，輸入「清鎮河道爆炸」幾個關鍵字。
很快從網上跳出一串連結。
並沒有出現想像中完全屏蔽。
甚至有一篇帖子還寫出了接近實情的內容。
樓主描述河道在抽水過程中出現了巨大的怪物，將岸邊幾個人拖了下去，隨後似乎是為了消滅怪物發動了打擊，才造成的所謂「重大火災」。
並且還推測軍方一定是動用了特殊武器。
在帖子最後，那個樓主還鄭重提示網友，推測妖怪這種東西有可能是真的存在的，又或者史前生物並未完全滅絕。
這帖子開始幾樓都是調侃樓主的，直到出現了幾個自稱「親歷者」的力挺樓主，使得下面的人有些將信將疑。
但很快，到百樓之後就是清一色口誅筆伐的說「樓主造謠」了，因為新聞中已經播放了事件的前因後果。
類似的微博信息和帖子其實還有不少，但下面的大多是不信的態度，所以很快就被網絡淹沒。
倒是也有兩段視頻，但僅僅是拍到了後面的大火，想必開始拍到怪物的那些視頻資料已經被沒收了。
很快，秦小俠對此也就失去了興趣。
用手機調到自拍模式，打算看看自己的樣子。
「臥去！」
秦小俠罵了一聲。
臉色枯黃憔悴也就算了，頭髮都花白了。
「豆豆，我頭髮怎麼回事，還有救嗎？」
黃久天笑著將削好的蘋果遞給秦小俠。
「小孩子懂什麼，你這造型還蠻不錯了，滄桑感十足，專門去染都未必有這效果，醫生說是長期營養不足和精神損耗過度，我看你是擼管過度。」
「你現在要做的是補充營養才對。」
豆豆在黃久天背後攤了攤手，示意無能為力。
秦小俠嘆了口氣，轉而問黃久天。
「你怎麼過來了，苟哥給你打的電話？」
「不然呢，讓豆豆自己在這陪你？話說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可愛的一個小表弟了，你家不是沒親戚了嘛？」
「我說的是我自己血緣親戚沒了，這孩子是秦老頭那邊的，家裡出了事，沒人養他，我知道後看不過去，就把豆豆接來了。」
豆豆聽到這裡，適時表現出悲傷，走到秦小俠床前將腦袋靠在他邊上。
「呃。」
秦小俠嘴角抽了一下，這貨學得倒是挺快。
黃久天雖然有點被感動到了的意思，但秦小俠是個什麼德行他還是非常清楚的，這貨這麼怕麻煩，會因為單純同情把豆豆接過來自己養？
不理久天信不信，秦小俠已經僵住了。
隨著意識甦醒，身體中似乎也有某種信號被拉響，到現在，體內原本空空蕩蕩的看感覺已經被一陣陣魔力的波動所取代。
『不是吧……還來？』
額頭的汗水緩緩流下。
再來一次的話，絕對是沒命看到天明了。
緊張之下，手中的蘋果都被捏碎。
「餵秦小俠！你這可就過分了啊！」
黃久天看到自己辛苦削的蘋果被糟蹋，剛吐槽一句，就發現秦小俠身體僵硬，額頭冒汗。
「你沒事吧……豆豆，你在這看著，我去叫醫生！」
說罷，黃久天轉身衝出了病房。
而豆豆則是怕怕的縮在椅子上，擔憂的看著秦小俠，想上前卻不敢。
所幸，最壞的情況並沒有到來。
緊張片刻後，魔力並未失控，轉而自動將全身代入到了那種同周圍環境的魔力交換狀態中。
並且這次，並未消耗自身那已經少的可憐的魔力。
轉而是一種帶著愉悅情緒般的概念自周圍的空間傳遞過來。
「嘶」
一陣好似炎熱夏季灌下一瓶冰汽水的舒爽感剎那間傳遍全身。
無形氣息在秦小俠體內遊走，滋潤著之前受盡折磨的肉體，並且全方位的促進其發生質變。
自覺醒魔力之後，秦小俠的肉體進化此刻才姍姍來遲。
如果用瑪格森的學術語言，秦小俠認為現在的他應該正在「精靈化」。
並非精靈化之後會變成精靈，但覺醒魔力的生靈只有精靈化之後，才是真正的魔力掌控者，它更像一種進化儀式，而非種族轉變。
『這絕不是精靈化！』
豆豆有些驚恐的看著秦小俠，從始至終，秦小俠的魔力總會帶給他一絲絲心悸，而此時秦小俠的肉體也開始令他有了一點同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也不能硬性歸納為懼怕，更像是魔力層面的本能顫動。
他的許願魔力雖然微弱，卻是屬於超脫性規則魔力，本質上是異常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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