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的城郊有一間小型賓館,規模不大卻裝修豪華。
因為距離水庫較近且設施完備,已經被法國政府部門臨時包下,而華美兩國的團隊就下榻於此。
當然,現在特安組的人主要都在醫院,所以賓館裡現在就美國人住著。
三樓的大套房內,休息室里顯得有些熱鬧,諾頓和十幾個下屬全都聚集在這裡。
幾台電腦上的信息不斷更新,對接和查證自回來後就沒停下過。
「轟」
一個單座沙發突然著起火來,本連忙拿起邊上的外套使勁拍,才將火苗拍滅。
巴魯淡定的走進衛生間端出來一盆水澆在沙發上,將剩餘的火星淋滅。
「我覺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讓法國人給我們換幾套沙發了。」
一句玩笑話把房間內氣氛帶得輕鬆一些。
「本,我知道你很關心黃先生,不過你也要放輕鬆些,畢竟賓館燒了也是要賠錢的……」
諾頓也語氣輕鬆的調侃了一句。
在之前一次一個多月的研究和治療中,黃久天的存在對本的恐懼排除和信心恢復起到了重大作用。
正所謂恐懼源於未知,因為黃久天本身的感知和兼顧耐心的優秀語言表達能力,是本能快速恢復並掌控自身進化之力的關鍵。
在本心中除了父母,最感激的有兩個,一個是還在美國救治了醫學博士艾文,另一個就是黃久天了。
「放心吧本,華國那邊反饋了確鑿消息,黃又要進化了,真是個潛力可怕的傢伙!」
諾頓話中不難聽出濃濃的羨慕和酸味。
隨後注意力再次轉向電腦屏幕,上面的資料已經有一會沒有更新了。
總計列出的成百上千條信息,看似很多,但九成都是一句話帶過,剩下的一成,也因為年代久遠而難以考證。
「到目前為止,通過絡快速檢索和一些表面資料的跟進調查,所得出的那些零碎信息已經是極限了。」
「剩下的只能通過慢慢翻閱古籍,靠時間跟運氣來堆砌了!」
諾頓說出這句話,基本也就告訴大家,今天的忙碌可以到此為止了。
巴魯用刀靈巧的將手中的蘋果在十秒鐘削皮,然後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咬掉近半。
又咀嚼兩三下就咽下。
「的確,目前看,曙光協會不同於一些正統宗教,也不同於一些涉及歷史關鍵的其他組織。」
「他們沒有留下足以在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的記載,更找不到他們內部組織構架的記錄。」
將手中剩下的蘋果一口吃掉並咽下。
「但這恰恰是最大的一點!」
「對!現在比較能確定的就是他們的足跡和年代,像這種地域跨度和時間跨度都如此誇張的神秘組織,不難想像其龐大的規模,怎麼可能記載的如此邊緣化!」
喬納森有些興奮的接過話題。
「而且我們已經能確鑿其中幾條關於曙光協會的斂財記錄,他們有時候似乎熱衷於捉弄一些富戶和貴族,從他們那獲得龐大資金作為運作資本。」
「但就像一個公司一樣,不斷的獲得錢總是要繼續投資的,他們的錢花在了哪裡?我感覺……」
「除了他們,一定還有其他東西遊離於歷史之外,而曙光協會的資源,全都花在了那裡!」
喬納森的話讓大家想到了今天看到的壁刻,話語中所指的東西已經很明顯了。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這就又有疑點了,曙光的資料雖然零碎稀少,好歹我們還找到了一些,可像你說的,或許異變曾經出現過,那為什麼歷史上什麼都沒記載?」
另一個成員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巴魯將水果刀收起,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嚴肅。
「真的是沒有記載嗎?那些我們兒時老一輩嚇唬我們的故事,那些口口相傳的傳說,那些如今火爆的電影和素材……恐怕不全是人類天才的靈感吧……」
巴魯的這一提示讓剛才說話的人猛然驚悚,發現自己犯了致命的慣性思維錯誤。
諾頓將手中的橙子拋了又拋。
「洛杉磯水晶礦那次和聖路易斯那次,幫助我們的會不會是他們呢?」……
另一邊,法國超研部人員休息處,除了輪班守候在水庫的一些,部分精銳也都在集中工作著。
距離天明剩不下多久了,不過他們相信不論是他們還是需要倒時差的華美兩國人,今晚是睡不著了的。
「這些資料,基本也就是讓我們知道有這麼一個神秘的組織,這種觸摸到關鍵,卻無法找出來的感覺反而更難受!」
「記錄卷宗查過沒有?」
「查了,國內登記的私人組織和各類宗教,甚至是建築的產權信息都找不到和曙光相關的記錄,這棟建築位置之前留有的卷宗記錄居然是一個商店。」
柯德爾沒再說話,細細查閱已有的信息,想通過多次閱讀找到什麼。
凡爾希卻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查閱。
「部長,我突然有一個疑惑!」
「說!」
柯德爾頭也沒抬,喝了一口咖啡繼續切換文件夾。
「我覺得我們之前線索中到處尋寶的那群人,很可能不是這個曙光協會的人,至少不是直屬!」
這一觀點很快吸引了大家注意。
「怎麼說?」
柯德爾視線離開了電腦屏幕,看向了這個才幹出眾的年輕人。
「雖然對於他們詭異消失的記錄信息看,確實存在超自然力量一說,但這未必就是他們自己的力量。」
「從他們各處留下的足跡看,他們並不清楚這個秘密建築的確切位置,且他們的行為方式似乎計劃性不足,行動缺乏縝密性,就目前資料看,我不相信真正的曙光協會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那你的意思是?」
「我認為,這夥人應該是知道什麼內幕的其他私人組織,或者公司財團或者歷史家族,而且他們很可能真的找到了真正曙光協會的人,而之後消失的痕跡,就是曙光裡面的人防止有人順著前面那伙人的痕跡找到自己的手段。」
柯德爾端著咖啡喝了一大口。
「分析的很有道理,也就是說那個建築里要麼還藏有關鍵線索,要麼關鍵線索已經被前面的那伙人拿走了。」
「應該就是這樣,希望不要是後者。」
現在不管是任何線索都需要認真對待,所以僅僅5分鐘後,水庫現場就再次開始組織起大批人手,進入建築內部細細搜索,希望能找到什麼遺落的關鍵信息……
三方都在不斷搜尋著資料,雖然也都有著各自的優勢,但依然不可避免的陷入瓶頸。
可以肯定的是,曙光協會確實是一個龐大而神秘的組織,而現今世界變遷的環境中,確實出現過擁有強大力量的神秘勢力。
但同他們打過照面的神秘勢力是否就是曙光協會,又要如何找到他們,則成了新的疑惑。
後一個問題暫不好解決,前一個問題卻可以盼一盼昏迷中的黃久天。
作為全球常人中接觸異變最深的一批人。
隱約間的預感告訴大家,這兩者即便不是同一個勢力,也必然有種某種聯繫。
他們的小心謹慎,他們的全球奔波,他們四處斂財又四處除惡,一切能理解和不理解的行為模式,全都只為一個目的!
那一雙雙始終注視著正常社會之外的眼睛,千百年來位於尋常人類社會幕後的警惕者。
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他們盯哨防備的,終於還是來了!
s:星期六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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