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1章 九穗悟道，神秘人的真身

  九州。

  昨日之森。

  五顏六色茂盛的鮮花長滿了大地。

  畫師和妻女正在花園裡乘涼。

  「娘親，娘親，我今天想和那個叫久母青的打鐵姐姐一起玩。」

  「唉？昨天的那個瓶子老爺爺，熱舞得不好看麼？」

  「總覺得怪怪的。」

  「好吧。」

  溫柔賢淑的妻子和女兒在歡快的聊著，玩要著。

  無論是熱舞中的瓶存仙尊、還是負責打造小兒童玩具的久母青，以及在種田的農夫九穗.．

  都是經過之前的幾次各處戰鬥，進行捕捉繪畫成的畫人。

  瓶存仙尊戰鬥的英姿，已經永恆烙印在了某人的畫卷中。

  「而今日，畫人應該會更多。」

  畫師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絲笑意，忽然之間，整個九州世界的上空都響起了劇烈的震動。

  似乎某處開啟了慘烈大戰，連遙遠諸天萬界的九州世界，都感應到了震動。

  仿佛群星一般的氣泡世界星河中升起了一顆巨大的太陽！

  那是仙界。

  一些弱小的世界連仙界的坐標都不知道，但這一刻所有的文明都感受到仙界的位置。

  這些高高在上的仙尊們，終於忍不住戰鬥起來了！

  戰吧。

  戰吧。

  這樣一來，就能捕捉他們的信息、結構、神通、法術的運行原理，身體的細微構造...

  「今天，是生日。」

  畫師拿起了畫筆和繪卷，仔細繪畫出一副戰鬥的古代圖像。

  「不過，是你們的生日。」

  「萬獸，末法，煉鼎，冥鼎，重巒、渾黃...」

  他一個個念著名字。

  無數虛線，實線、精密的組合在一起，形成細膩的分形結構，整個畫卷不斷變化，似乎在進行著某種推演。

  「爹爹。」這時小女孩走過來，看著畫卷好奇道：「這是我的新玩伴麼？」

  「是的。」

  畫師笑著摸了摸女孩的腦袋，眼中閃過無數複雜的邏輯運算，心中想到：

  「鼓動兩界血戰，畫下這一尊尊的仙尊已是大獲全勝，他們雖知道我在畫他們，但他們也不得不暴露自己。」

  這本來就是一場陽謀。

  對於仙尊們來說，陰謀是算計不到人的，特別是他們本身就有強運。

  唯有陽謀，光明正大的進行交易，我為你提供幫助，你為我提供幫助，才是正道。

  「兩界仙尊之強，底蘊之深厚，並非我能干涉。」

  「畢竟我哪怕籌備千萬年，底蘊相比蓬勃發展的兩界還是太單薄。」

  「除非，我們史前也有一位仙尊去做靠山。」

  他的思維落在消失不見的九穗身上，喃喃道：「如果不是鎮守城關的那一位監視著，我真不知道你逃到了過去。」

  「不過，九穗啊，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的，是我。」

  「不要讓我失望啊，快些去成為未來的仙尊，成為九州文明的不死神。」

  史前無歲月。

  九穗一次次穿越到各個時間段，時間軸上，九穗見過各種世界上奇異的景象，並且進行悟道。

  他學習了這個時代十五種大道，都修煉到了圓滿真仙的程度。

  「圓滿真仙麼，好快。」

  魏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嘴角微微翹起，雙手環抱胸前，驕傲的道：「世人都知道，這世間的第五仙尊，在未來。」

  「卻不知道這個時代某些無法證的冷門大道，也要通過特殊的媒介來證。」

  「在未來修十全法，回到這個時代來證道。」

  「所以，會是你麼？」

  魏的眼中露出一絲冷意，「罷了，再幫你一把，希望未來的那個傢伙眼光沒有出錯。」

  說罷，魏伸出手指狠狠一點，無盡的大道和法則感悟，狠狠沖入了他的腦海中。

  一瞬間，磅礴的道韻和天地法則，把九穗活活沖死，重新化為一道餘燼。

  「向死而生，才是證這道的關鍵，且只有你這種特殊資質的傢伙有機會證。

  九穗的大腦一片轟鳴，陷入了史無前例的頓悟狀態。

  自然，會思考麼？

  雨水會思考自己以什麼樣的速度墜入大地？

  還是雷霆會思考自己以怎麼樣的開叉圖案劃破天空？

  不會。

  根本不會。

  規則不會思考。

  規則就是規則。

  後世的仙尊，是掌握道，成為個體。

  史前的仙尊，是成為道，化作天象。

  而我要想成為仙尊本身，不是要悟道，是要去開闢道，成為道...創造一種這個宇宙還沒有徹底成形的道。

  去尋找這個種子，把它完善，去..：證道。

  而非後世...成道。

  那麼，我要忘記怎麼思考，成為自然的天象。

  魏的眼中泛出莫名的神采：「天地，自然，生死，輪迴，在這片舞台上，希望能你能領悟出不錯的力量。」

  「你便在這裡頓悟著，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離開了。」

  「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就不能陪著你了，我也不認為你是需要人陪伴、

  害怕寂寞的乖寶寶。」

  魏淡淡開口，轉身離開。

  三千年後，魏再次歸來。

  本來是年輕時期的他，身上帶著一絲絲滄桑，似乎已經開始邁入中年。

  歲月未必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但苦難和勞累會給他的身體留下痕跡。

  他偶爾來這裡看看，也不理會深陷頓悟閉關的九穗，聊著未來。

  和這一位道友，跟他訴說理想。

  講述自己的夢想，說明著這個看似無限維度的可能、卻被壟斷的枯燥時代是多麼無聊。

  一千年後。

  九穗生死中輪迴，恐怖的道韻意識流瘋狂沖刷著他。

  這已經九死一生的危險頓悟了。

  而是必死，百死、千死，一次次死亡中求生的恐怖災難！

  若非他是史無前例的強執念詭王..

  他第一次就死了。

  九穗甚至把自己的強執念越發熟練了，死亡重生死亡重生，成為他的主旋律。

  一萬年後，魏再次回來。

  他成功了，他終於證道，成為了仙尊。

  並且，利用九穗身上的特殊病毒，創造了恐怖的災厄時間線。

  當時的生命仙尊監管不當，被他毒殺了那個時間線上分支的仙尊。

  他徹底稱霸天下，登基為新的第四至高仙尊，號召著一群其他的仙尊，反抗三大仙尊。

  他，要成為英雄！

  這個時代，真是爛透了。

  連九穗聽了雖然沒有回答，但在閉關中沉思著：

  這個史前的人類，要創造後世的無限未來，但後世的未來人，卻羨慕這個時代的璀璨和偉岸。'

  人總是會討厭自己的故鄉。

  殊不知，兩邊都沒有自由，我去哪都清閒不下來。

  魏一向樂善好施，自己成長過程中就有意幫一些天才隱藏自己，避免成為另外一個久母青。

  同時還投資冷門聖位，九穗只是其中之一。

  在掌握他的手段下，他成功幫突破了風，雷、磁、冰，四位仙尊。

  實際上如果不是三大仙尊等人對久母青等人動手，估計早就出現了這一批仙尊，三大仙尊不想出更多的仙尊瓜分時代的蛋糕，抓久母青等人不僅僅是為了收下當狗，也是扼殺他們的才能。

  但他這個第四至高仙尊仍步步艱難，如履薄冰，在多維時間線上掀起了瘋狂的風暴，引領著變革！

  又一日。

  魏再次回到了九穗閉關的茅草屋中，和盤膝修煉的九穗喝酒。

  沉重的壓力讓他無比疲憊，換上了一頭白髮，「說來也怪，你也活了可能有幾千世了，我都以為你要死了，你真的能走完那一步麼。」

  「不過，你身上天然就沾染了那一絲絲法則，是時代的變異體，幸運兒，不然也不會做到這個程度。」

  「只有你能證了。」

  又三千年後。

  魏嘆氣道：「三大仙尊問我，人類，會向天象攻擊麼？」

  「人的歷史，是災害不斷的歷史。」

  「而他們是災害本身，人們只會恐懼災害，去避免災害，就像是去預測地震，預測暴雨，預測冰雹。「

  「但從未有人會怨恨地震，每一分每秒都有無數人死在各種天災中，唯有可笑的我，會怨自然的災禍，竟然想向天災復仇。」

  他頓了頓，不斷闡述著自己的觀念，

  「但人類的歷史，不就是反抗大自然的歷史麼？三大仙尊，他們過界了。」

  「我不會再讓久母青這些可憐的人誕生。」

  又是一千年。

  魏經常回來喝酒，和他傾訴著天下的局勢，他的帝王威嚴越發濃重了，人也越發疲憊。

  「舉朝皆敵，舉朝皆敵啊！」

  魏已經是一個面容蒼老的老人，那顆心已經寂寞惆悵，脆弱不堪，倒著酒飲盡。

  他念道：「我等太久了，如今，該決戰了，這一戰是命中注定會輸。」

  「我會迎來命定之死。」

  「因為無數修土穿越過我的人生軌跡，我真正的成長經歷早已經被覆蓋，扭曲。」

  「我之前的成長人生中，可沒有出現過你。」

  「你也是干涉本仙尊，青年，壯年，老年時期的悖論者之一，我在年輕時候多贊助了一個天才，那就是你。

  「誰來助我，誰來助我？可能在未來啊，若有天外異人相助，不見得輸。」

  「記下了，我的故事了麼？人仙傳？」

  「沒有記下。」

  「呵呵，你不寫，我來寫，不過是再寫一次罷了，不肯？」

  魏翻了翻人仙傳的書籍，在最後一頁空白處，猶豫了片刻，提筆沾墨寫道：

  【何時還我故鄉？願我人族有自族的法，有我族的道，得見此刻是真我。】

  他放下筆，又站立了片刻：

  「我知道你的執念是活下來，但世道，總會讓你活不下去。」

  「孩子，再幫我一次吧。」他轉過身離開了大門。

  等出門的時候，魏已是面色如常，看向門口等候的幾位仙尊。

  「走吧。」他念道：「為了我們未來的孩子們，為了無限的未來，我要把他們統統斬下。」

  說罷，消失在風雪中。

  這一日宛如當年的那一天，人祖在風雪中離開，風雪交加，黃昏日暮。

  九穗沉默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九穗仿佛回想起了什麼，他仰起頭望向天空。

  他忽然想起了在遙遠的幼年時期，自己還是一個孩子在荒野中躲在樹下的時候，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撫摸著額頭，安置在某個小屋，教導自己學習。

  而後那人一次次離開，每一次行色匆匆。

  後來幾百年後一次次偶遇，發現他的不死特性，偶爾預見了自己就和自己說著理想。

  自己見證了人祖的成長，痛苦，夢想，所有人生中的一切，最終隕落，失敗的人祖死在歷史裡，但死後的他一直在等我，等我接過他的火炬，引領著時代。

  「原來真的是你，人祖。」

  「你又來改變我的執念，或者說，鎮守城關的你，早就在未來等我了。'

  九穗在無數次生滅中睜開眼，嘆道：「你啊，這都不放過我，連在這裡都逃不掉麼。」

  「或許我早有預感，所以一直不想面對，一直在躲。」九穗仰起頭，多維時間線的星空繁星點點，一股磅礴浩瀚的無垠感覺迎面撲來。

  「我這一去，當縱橫不敗，所向無敵。」

  遠處，聲音留下，那人已經消失：

  「那人不幫我，他已經自由了，但他答應我會找人幫我，它選了你...我的主角。」

  「所以，他畫了一個未來的我，讓我去見你。」這一刻，魏的身影仿佛和在偽人時代中，那一個反抗時代而後隕落的人祖，那個步履珊的老人重疊在一起。

  轟隆隆！

  執念再次無形中改變。

  「罷了，罷了，如果是你的話..：」九穗身上的十個大道似乎發生了某種劇變，開始瘋狂循環起來。

  各種屬性流轉起來，在急速轉動之中，仿佛七彩的光芒流成一種顏色。

  十個屬性仿佛在循環中徹底消失，化為了同一種法則，成為了單系法則仙尊。

  「我這一生，終歸是勞碌命啊。」

  「希望有一天我真的死了，迎來永恆的死亡，恆古長存的休假。」

  一場史無前例的恐怖蛻變，正發生在九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