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成為神靈的一部分
「老……溜！」
儀式之中的怪物怒吼啼叫著，身體漸漸地扭曲，一雙觸手甩動得愈發的無力，好似要融化了一樣。
事實上，觸手這種玩意，在鹿角的研究中，被稱為『靈魂在現實體現的一種相貌』。
靈性本無相，依附於身軀，沒有特殊屬性的話，體現出來的就是觸手。
觸手是一種無屬性的虛相，動物形態是一種有屬性的實相。
在利用煉獄世界和金絲邊眼鏡這個道具，林安曾和曹教授、張醫生一起看了小老闆的樣貌，是一個穿著巫師袍、腦袋上滿是觸手的樣子。
那種獨特的畫面，在張醫生的分析里，就是『得閒的靈性從腦袋上噴了出來』。
那時候林安依然懵懂，張醫生很形象地描繪了一下，是這樣說的——「你可以把靈性想像成人的腦電波，誒，腦電波從腦袋放射出來，就跟長了一根根觸手一樣。」
大抵上就是這麼一種感覺。
而在眼前的儀式里，果然，看似最厲害的觸手率先開始出現的形變。
聖·卡洛兒修道院的儀式，顯然是在強制賦予眼前這個巫妖分身的靈性給予某種特性。
從無屬性變成了有屬性，從虛相變成了實相。
這果然是熔爐熔煉巫妖的手法！
巫妖分身被賦予了修道院的意志——那雙觸手，開始變成了一對纖細修長的女人的手。
而這時候，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林安看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一幕。
水鏡世界裡，大壯哥顯然也察覺到了問題，讓咋咋呼呼的小老闆閉嘴，深深凝視著，最終驚嘆了一聲，「尼瑪熔煉竟然還可以添加催化劑？」
小老闆愣了一下，這顯然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不管是他爸爸的研究資料，還是鹿角過往的研究，都沒有過的範疇，「催化劑？」
大壯哥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一幕，儀式里的那頭巫妖分身，隨著雙手變成女神的雙手，某種特殊的『神力』開始蔓延開來，觸動了怪物身體裡的某些東西，整隻怪物開始發光。
散發著一種極為獨特的聖潔光芒。
「牛逼啊！」
大壯哥感嘆了一聲，將安仔的手機塞給徒弟陳舒雲，讓她將鏡頭對著這個畫面，自個兒認真地盯著眼前的每一個細節。
許久，他這才長長地吐了口氣。
見小老闆依然一副茫然的樣子，跟他解釋道，「以前熔爐熔煉，就兩步，把巫妖材料這種經過巫妖轉化的靈界靈氣熔煉。」
小老闆點了點頭。
於是大壯哥繼續講述，「鹿角出了『甲』字脈，排在甲字號，就是因為甲字脈將巫妖材料製作成鎧甲，佩戴後再熔煉，這是我們鹿角比別人多了一步。」
小老闆依然點了點頭，這是他最驕傲的事情。
大壯哥於是指著外面的儀式畫面，「這個修道院也比一般的熔爐多了一步，加入催化劑，無形中加快了熔煉的速度，提高熔煉的成功率。」
小老闆頓時瞪大眼睛，「加了什麼？」
他咋就沒有看懂呢，這要是能學到手，是不是鹿角能大批量的加快修煉速度？
毋庸置疑的啊。
「呵……」大壯哥冷笑了一聲，「你看不出來嗎？獵巫騎士，他們加了獵巫騎士！」
「？？？」
小老闆依然一臉茫然。
陳舒雲卻驚呼了出來，見師傅看過來，這才弱弱地說道，「剛剛那一隊獵巫騎士爬上六角星上，本來就是固定流程，而不是林安的出現，他們本來就要被派上去送死的！」
這下子，小老闆徹底懂了。
看著眼前的怪物，瞪大了眼，「所以，現在是主持儀式的獵巫騎士、那對已經變形的雙手、以及被搞成怪物的那些獵巫騎士的殘軀和靈魂，同時在發揮著作用？」
大壯哥點了點頭，「還不算太蠢，是的！」
「這尼瑪也太邪惡了吧！」小老闆表示接受不了。
反倒是在一旁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黛麗女士，卻是搖了搖頭，「對於那些爬上去的獵巫騎士來說，他們將成為他們所信仰的神靈的一部分，也許是一件特別光榮的事情。」
「！！！」小老闆都驚呆了。
作為一個深受鹿角文化影響的二代，他同所有的鹿角一樣，堅信並追逐著個體的自我意志，不斷與自身堅守的信仰所帶來的集體意志抗衡。
渴望在堅守信仰的同時，維護著自身的意志。
而眼前的一幕，顯然是走向了完全相反的道路。
這裡的獵巫騎士們，從信仰中得到力量，最終也走向了信仰的力量，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其實無所謂邪惡不邪惡，人各有志。」黛麗女士做出了總結。
小老闆卻不這樣認為，「那些人就是被忽悠了。」
「這個辦法……」大壯哥感嘆了一下，「怪不得那些穿黃袍的可以調動這頭神靈了，熔爐力量的契合，相當於是一種共鳴……」
「獵巫騎士嵌入巫妖分身熔煉成神靈，神靈再嵌入其他的獵巫騎士釋放信仰力量，力出同源啊。」
他最終看向小老闆和陳舒雲這兩個小輩，很是誠懇地說著，「修道院的神靈，還是值得尊重的，那是一個個為了信仰而犧牲的戰士們的血肉精神構築而成！」
鹿角的聊天群直播里，其他的人也發來了認同的話語。
曹教授和嚴自度決定暫時不殺過來了，每個人的超凡道路都是不同的，但這份信念，足以證明聖·卡洛兒修道院依然是維護普通人世界的信仰戰士。
這是同行者。
雖然對方的很多做法可圈可點，但鹿角本身同樣也是如此。
大哥別說二哥。
終於，那頭怪物在最後的哀嚎啼叫中，一點點的扭曲變形，變成了一尊披著袍子的女神模樣。
玉白色的質感，泛著某種聖潔的光芒。
獵巫騎士，聖·卡洛兒修道院以獨特的角度，狩獵著靈界的巫妖，行走在與國內完全不同的道路上。
很難能說誰的道路是對是錯。
唯一的問題是……
林安依然在這尊神像中感受到了靈界巫妖的靈性韻律。
他仰起頭，看向天空中的那尊玉白色的神像，卻也沒有在其中感受到這種巫妖氣息。
也不知道是修道院持續不斷地信仰加持下，那頭巫妖的氣息徹底被消化，還是暫時蟄伏了起來。
超凡道路就是這樣，沒有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沒有人能說自己走的道路就一定是對的，也許，最終迎來的都是滅亡呢，也許真的就找到了最正確的答案呢。
對於想要繪製的三個靈性韻律。
『神降承載』、『集體意識具象』，這兩個林安終於是繪製完成。
當然，他還需要第三步，徹底將其通過筆觸繪製出來，這一步同樣艱難。
而『天地之橋』這個靈性韻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隨著『造神儀式』的結束，莎莉·拜德夫人連忙催促著那些巫師們趕快停止巫術儀式，並取出地面上那個有些殘破的六角星。
天空中被撕開的帷幕，那頭靈界的巫妖有些沉重地閉上了眼，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有些倉皇地逃離了這裡。
縫隙開始關閉，天空的烏雲漸漸消散，從天際垂落的暗金色粘稠靈性瀑布，也停歇了下來。
陽光灑落，雨過天晴。
不好意思，昨天突然感覺很疲勞，怎麼寫都不在狀態，缺了一天，會想辦法補更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