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白糖能讓爆炸威力更強?這……怎麼可能?」
大武京城內的某條街道上,蒙珂驚訝地看著林止陌。
林止陌道:「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只是在和你解釋什麼叫做化學,是在給你說一個你從沒接觸過的門類而已。」
吳朝恩傳信來了,他借用高驪軍的名義已經成功進入了周防國,控制住了那座良川城,石見銀山已經在股掌之間了。
不用多久就能有銀子送回來了,想想就很是美好啊!
所以林止陌這兩天的心情很不錯,昨天還又把純兒梅兒還有小清依聚在了一起,來了回三娘教子。
今天閒著沒事,他就叫上了蒙珂出來溜達溜達,順便帶上了傅香彤。
關於蒙珂,他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麼安置她,將她送回西南老家有點不太願意,他不願意,蒙珂也不願意。
說好的收徒,可是到現在也就只是跟她說了些關於人類社會的基礎話題,實質性的關於工業農業乃至武器類的知識一點都沒教過。
不是林止陌不肯教,主要是西南初定,他不可能現在就教蒙珂那些有可能讓西南再次作亂的東西。
只是經過這幾次的接觸之後,他發現蒙珂很聰明,反應很快,但就是有些自負。
不過林止陌對蒙珂以及整個鬼方部還是印象不錯的,畢竟這個部落在以前就曾忠心於大武,還幫著出兵抵禦外族,算是個很厚道的部族了。
當時王安詡從西南回來時跟他聊過,就曾說起蒙珂中計被俘的過程,那顯然就是一次自信過頭被打臉的結果。
林止陌沉吟了片刻,問道:「阿珂,有些東西你不知道不代表他不存在,人可以有質疑精神,但是不要過度相信自己。」
蒙珂咬了咬嘴唇,說道:「是,阿珂明白了。」
林止陌一看就知道她只是不敢和自己爭,卻不是真的明白了,這丫頭還是沉迷於自己的認知之中,不願相信事實。
他想了想,問道:「當初雞鳴關一戰你為什麼會降,還記得麼?」
說起這個,蒙珂的臉上就有些不自然道:「那是因為安詡師兄用我們兒郎的性命要挾,我……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林止陌笑笑:「是因為你自信過頭,以為必定能偷城成功才帶著族人殺進城,結果中計,所以你才心懷愧疚的是吧?」
蒙珂終於繃不住了,賭氣道:「那不然我怎麼辦?難道先生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脫困?」
林止陌笑道:「要不試試?」
「好啊!」蒙珂真的有點生氣了,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質疑,眼珠一轉,一把拉過旁邊的傅香彤,伸手摟住她的脖子,「先生,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投降,要麼我殺了她。」
傅香彤一直跟在林止陌身邊,好奇的張望著街上一切景物,猝不及防之下被嚇了一跳。
「啊!為什麼要殺我?」傅香彤沒反應過來,嚇得小嘴一癟快要哭出來了。
蒙珂道:「我和先生假設呢,香香姐不要生氣。」
「哦哦。」傅香彤這才回過神來,呆萌而好奇的和蒙珂一起看著林止陌。
林止陌笑了笑,抱著胳膊悠然說道:「我也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放了香香,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蒙珂嗤笑一聲:「那不可能。」
當時她的情況不就是這樣麼,那麼多族人被王安詡和鄧元圍住,除了投降別無他法,所以現在她倒是想看看自家先生會怎麼應對。
林止陌點點頭:「不放是吧?也行,那你殺了她吧。」
「啊?!」傅香彤明知道是假的,可還是被嚇了一跳。
蒙珂噘嘴道:「先生,你不能耍賴。」
林止陌沒有理她,而是走到傅香彤面前,伸手輕撫她的臉頰。
「香香,我對不起你,沒辦法將你從這個女魔頭手裡救下你,如果你死了還希望你不要恨我。」
林止陌臉上滿是不舍,眼中的柔情讓傅香彤看得呆住了,下意識地搖頭道:「我不恨你。」
「你放心,你若是死的話我也會陪著你一起去死,我們在黃泉路上作伴,做一對亡命鴛鴦。」
林止陌的戲做得很足,那種悲苦而無奈的神態完全不像是假的。
傅香彤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有些變快了起來,撲通撲通的,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從小就被父親隔離在花園中,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有幾個下人陪著,從孩提漸漸長大成人,從沒有男人跟她說過話,更別說這麼溫柔的對她了。
蒙珂忍不住撇了撇嘴,正要吐槽,卻見林止陌忽然臉色一換,變成了無邊的冷漠。
「你若是不放了香香,那我會和她一起死,但是接下來的歲月里,你將承受我們族人無休止的追殺,不止你,還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身邊一切與你有關的人……」
林止陌盯著蒙珂的眼睛淡淡說道,「所以,你能承受這樣的後果麼?」
蒙珂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頭兇猛無比的野獸盯上了,心頭一陣狂跳,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將手鬆開了。
林止陌將傅香彤拉回到了懷中,臉上又恢復了笑眯眯的神情,說道:「你看,你負擔不起這樣的後果,就只能放了我們,對不對?」
蒙珂如夢初醒,呆呆看著林止陌,仔細回味著他剛才說的話。
如果我當時可以再硬氣一點,讓敵人知道可能發生的可怕後果,是不是就能改變結局了?
「我明白了,先生。」
蒙珂一臉服氣地對林止陌低頭了,但是她卻忘了,當時和她對陣的是王安詡,他也是林止陌的學生,這些套路他難道就不會?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一陣騷動,似乎有人在吵架。
林止陌是個八卦黨,最愛看熱鬧,當即帶著還在發呆的傅香彤往前走去。
蒙珂急忙跟上,穿過人群來到前邊一看,只見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旁邊站著三個十幾歲的半大孩子,抱著胳膊一臉無所謂地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