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落寶，終現
殷商秘宮最後一層的空間內，有仙器作為陣眼，構建了驚天殺陣。
眾人進入的一瞬，殺陣啟動，沒有生門，無法規避。
所以趙淮中及時放出了銅人，順便試試銅人的戰鬥力。
咔嚓！
迎面絞殺過來的一道殺伐之光，被銅人打出的拳柱攔截。
兩相碰撞下，虛空仿佛被打斷了一般，發出一聲轟鳴！
這時候紂王頸部忽然竄出一股鮮血。
嗯，血量非常大。
鮮血湧出，灑在虛空當中，落在地上，一片殷紅。
周邊涌動的殺機，卻是慢慢減弱，最終平復消失了。
顯然，秘宮的殺陣，感應到紂王的血氣，停止了釋放力量。
眾人站在原地，打量這處秘宮盡頭的空間。
不足百丈，造型方正，除了通過陣紋開啟的入口，沒有其他出入路徑。
整個空間，只在中央處，有一個大概十丈左右的區域，放著一座青銅台，呈長方形。
台上有一尊尊青銅雕塑，形態各異，有的扇翅欲飛，有的蹲伏凝視，共同點是所有獸類頸部，都有一條纖細鎖鏈，延伸沒入銅台之中。
整個銅台高近九尺，篆刻著緻密的咒紋。
銅台上陳列著六具棺槨，正是此前第八層見過，後來消失的六具棺槨。
此外，銅台中央，有一個內凹的血池。
整個空間的陣紋，最終都在血池處交匯。
而那幾具棺槨，不知為何，棺蓋全都打開了，棺中屍體，似乎沉入了銅台上的血池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銅台周圍，還散布著四台車輦，其上戰具齊備，皆非凡物。
每架車輦前方，另有六匹拉車的青銅馬。
銅馬的眼睛處流轉著冷幽幽的光芒，盯著趙淮中等人。
而在銅台上的血池周邊，還擺放著不少器物，編鐘，禮樂，古鏡等東西，像是祭品。
趙淮中蹙眉道：「上次在八層見到的那尊殷商鼎，還有一件甲冑哪去了？」
「在血池裡。」紂王突然震動腹腔道。
趙淮中想了想：「中央那座銅台，你能靠近嗎？」
紂王沉默片刻，才給出回應：「孤有頭的時候，能隨意出入這裡，現在不記得了。
孤只知道，那古銅祭台上布置著滅仙陣，每往前走一步，殺陣的威力就會提升一個等級。」
「台上的東西，不能隨意搬動，不然就算是孤也會遭到攻擊。」
紂王又沉默了一會，道：「祭台中間的血池裡有一具屍體，是孤之大商的始祖…他生前曾經進入過虛空深處，帶回來許多東西…」
趙淮中和鄒衍，荀子，虞媯四人相互對視。
「我們靠近銅台試試。」
入寶山不能空手而歸，趙淮中決定薅一波羊毛探探路。
「不，這裡的東西是吾大商之物，不能動。」紂王道，聲音中蘊含憤怒。
「下次來，把妲己給你帶過來。」趙淮中道。
「好。」
紂王：「那孤帶你去銅台上看看。」當先邁步往前走去。
「……」
鄒衍和荀子目瞪口呆。
趙淮中跟著紂王前行，但整個空間內，立即就有陣紋閃爍，殺機驟然攀升。
這一次，紂王的氣息，也無法壓制殺陣的力量。
「鄒聖、荀聖，虞媯，你三人在這裡等待，不要往前走。」趙淮中道。
他這只是一具法身，即便損毀也沒有太大損失。
鏘~鏘鏘！
銅人也邁步跟上，充當肉盾。
整個秘宮都因為它的前行，開始晃動。
死殿九層看著不大，但每一步走出去，周邊空間都會扭曲變化，仿佛永遠也無法靠近那銅台。
倒是紂王對這裡有著本能般的熟悉，連行數步，快速拉近了和銅台的距離。
而殺陣在他們前行的同時就被觸發了，氣息攢動，迎頭壓來。
但都被銅人所抵擋。
與此同時，趙淮中祭出多件仙器，大月戈，軒轅劍，九獸弓，厚土珠，仙器的氣機交織，抵禦殺陣。
趙淮中和紂王，迅速靠近中間的青銅台。
但到達一定距離後，銅台整個開始發光，虛空中的殺氣，攀升了不止一個等級。
就在登上銅台前，趙淮中果斷停步，沒有繼續接近。
紂王卻像是恢復了某種記憶，神乎其神的躲開了多道殺伐之光，腹腔震動，傳出咒言般的吟誦聲。
那咒言的聲音響起，和殺陣的氣機交織。
殺陣對紂王的阻礙開始減弱，他的身形幻滅，成功登上了銅台。
紂王來到台上的血池邊緣，呆呆的看著血池內。
趙淮中這時來到了銅人的肩膀上，居高臨下，也在眺望台上的血池。
從虞媯三人所在位置，能看見趙淮中在紂王登上銅台前，曾塞給他一件東西。
紂王在血池旁發呆片刻，隨即緩緩探手，將趙淮中給他的東西，扔到了血池裡。
就見一縷玄黃色的微光，落進了血池。
「秦王給紂王的是什麼？」荀子疑惑道。
「你素來眼賊都沒看見，我怎麼知道。」鄒衍搖頭。
那銅台上的情景，被仙器和殺陣的光芒充斥，視線受阻，以他們的眼力也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但就在紂王祭出趙淮中給他的東西後，台上接連有幾件器物莫名消失，似乎是被收走了。
銅台亦是出現了震動，流轉的咒文之光竟然變得黯淡了不少。
隨後紂王便從銅台上下來，和趙淮中匯合。
兩者帶著銅人，快速回撤。
這時，鄒衍和荀子對視，往一側的牆壁走去。
他們從進來以後，多數時間都在打量周邊的布置，已然有了新的發現。
兩人根據此前對秘宮陣紋的研究，找到了某種規律，往一側的牆壁走去時，風平浪靜，並未觸發殺陣。
趙淮中和紂王很快就折返回來，而銅台上釋放的殺機，因為他們的退去，開始慢慢減弱。
趙淮中轉頭看去，兩位老聖人，正在觸摸敲擊一側的牆壁。
「那銅台中央還有幾件器物，可惜無法取出，和秘宮的運轉相連，難以撼動。」
法身先開了口，虞媯順勢問道：「大王給紂王的是何物，能收走銅台上的東西而不觸髮禁制？」
趙淮中攤開手，掌心浮現的是落寶金錢。
這件寶貝專門為『偷東西』而生。
紂王登上銅台，再利用落寶金錢能掃落寶貝的屬性，從血池裡沉寂的幾具屍骸手中，成功刷出了不止一件寶貝。
要知道，落寶金錢的屬性便是讓持寶者，不知不覺中掉落寶貝，被盜取而不自知。
正是這個特點，讓紂王扔出銅錢，從屍骸手裡『落寶』，而沒有引發銅台更激烈的殺陣。
而落寶銅錢自帶空間收攝功能，可以用來裝取『賊贓』。
銅錢落下來的東西，便裝於其中。
紂王把銅錢扔進血池，再攝取回來，然後便下了銅台。
到此時，趙淮中也還沒來的及查看到底『偷』回來些什麼，只知道一共有三、四件器物。
他本準備招呼鄒衍，荀子先撤出去再說。
然而突然發現一側的青銅牆壁，在鄒衍和荀子的碰觸下，發生了變化。
那牆壁上光曦閃爍，緩緩浮現出一扇青銅大門。
大門自行打開，露出了其後的情景。
門後不是又一層秘宮，而是一片混沌…
沒錯，就是空間壁壘背後的那種混沌氣息。
混沌中，青光繚繞，一個個亮點宛若燈塔在混沌中延伸遠去，朦朦朧朧，就像一條通向未知的神秘甬道。
好一會兒，混沌里並無其他變化。
「紂王，這第九層空間的銅門，通向哪？」趙淮中問。
「頭沒了，不知道。」紂王說。
但他像是受到了觸動，無頭的身體對著銅門的方向，遲疑著道：「門後有東西……」
他邁步往銅門的方向走去。
「我也跟進去看看，你們在外邊作接應。」
法身把落寶銅錢等器物交給虞媯，以防不測，旋即跟著紂王，一起走進了門後的混沌當中。
銅人也被他帶了進去。
混沌律動，無聲吞沒了他們的身影。
兩人進去大概半刻鐘，混沌倏地劇烈波動。
不久之後，無頭的紂王首先跑了回來，滿身是血。
「先把門關上，別管我。」
霧氣深處，響起趙淮中的聲音。
他只是一具法身，並不怕損失。
紂王回身便推動關上了青銅門。
轟隆！
青銅門剛剛閉合，便遭到撞擊，砰然巨響。
留在門外的銅人和趙淮中，不知在與什麼東西交鋒，銅門接連遭遇撞擊，山搖地動。
「門後是什麼？」虞媯問。
「是古仙地，古仙地，有仙魔在後追擊我們…」紂王語焉不詳的道。
鄒衍沉吟道：「這門後連接的很可能是崑崙宮！」
許久，門外重新安靜下來。
趙淮中的聲音響起：「開門。」
紂王和鄒衍、荀子，虞媯四人同時動手，重新推動那銅門。
看見門外的趙淮中和銅人時，幾人皆是吃了一驚。
趙淮中的法身，半邊身子被一股氣機絞殺，虛幻不清。
銅人堅不可損的身體上，也有一道巨大的齒痕，像是被什麼東西撕咬所致。
「門後有什麼？」荀子問。
趙淮中心有餘悸，回頭看了一眼銅門：「先離開這裡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