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交鋒

  何龍笑呵呵的道,「掌印大人高瞻遠矚,屬下越來越佩服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小喜子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放機靈一點,沒事少去招惹孤兒院這幫人,等咱家日後發達了,自會與他們計較。」

  何連趕忙道,「總管放心,屬下一定謹遵總管教誨,等待時間,以後慢慢教方皮這小子後悔。」

  「喂,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地道。」

  半空中突然出現的一個聲音,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方皮.......」

  何連看著被周敬和單三冠兩個九品高手從屋頂上帶飛下來的方皮,有點心虛。

  背後罵得歡是一回事,當人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論資歷,方皮這個鎮撫使跟喜公公是一個級別的!

  自己這才哪跟哪?

  喜公公的狗腿子而已!

  「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方皮甩開周敬和單三冠的手,緩緩走向何連,啪嗒一聲,就給了何連一嘴巴子,在何連目瞪口中揉揉發酸的人,沒好氣的道,「你老小子不是要讓我後悔嗎?

  來,老子就站在這裡,看你怎麼讓我後悔。」

  「你......」

  何連手指著方皮,連聲尖叫都不敢。

  隔壁住著的可是總管的姐姐!

  把人家給驚著了,自己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退下。」

  小喜子面色漲紅,朝著何連擺了擺手。

  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打何連的臉,丟的可是他譚喜子的面子啊!

  他也不再做面子功夫,咬牙切齒的道,「你我同為王爺效力,還是不要太難堪的好,鬧到王爺面前,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方皮笑嘻嘻的道,「你是我總管的大徒弟,咱們同出一門,我該喊你一聲師兄。」

  譚喜子冷哼道,「這是自然。」

  方皮大大咧咧的道,「可是你不地道啊,三番五次與我為難,我看在總管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你還當真以為我是師父的不曾?」

  自從他做了鎮撫使,周敬和單三冠等人皆入九品以後,他能放在眼裡的人都不多了。

  經常欺壓他的雷開山和譚飛,他隨便罵上兩句,都沒人敢還嘴了。

  甚至面對譚喜子這個掌印太監,他都敢正面開槓。

  畢竟潘多這麼多年耳提面命,他就是個傻的,對朝堂之勢也比旁人多了一分了解。

  德隆皇帝目前在養老,不問世事,譚喜子這個掌印太監也只是徒有虛名,論權勢跟當初的何謹差了一個天一個地。

  萬一和王爺登基了,更沒有譚喜子的事情了。

  到時候,宮裡的事情說不準還是洪總管他老人家說了算。

  所以,算算小喜子手裡的牌面,自己真沒有怕的理由。

  廂房的大門被推開了,裡面傳出來一陣陣的咳嗽聲。

  譚喜子麵皮一緊,壓住聲音道,「姑母在這裡修養,你莫在這裡逞能,擾了她老人家休息,我好說話,師父他老人家可沒那麼好說話。」

  「這還用你說?」

  方皮也跟著降低了身音,瞪了一眼旁邊捂著臉的何連道,「都怪你,非要惹老子生氣。」

  「方大人,你這講理不講理啊......」

  何連欲哭無淚。

  小喜子板著臉道,「你是故意來找咱家的茬的?

  你不要跟咱家犯渾,你們三個就是一起上也不夠看。」

  他雖然還未入宗師,可也是洪應的大徒弟!

  入九品久矣!

  內力的深厚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方皮聽見這話,趕忙退後了一步,他到現在還是個五品呢!

  譚喜子要是一不高興,一巴掌就能把他給拍死!

  「你說的對,九品之中,能打得過你的,肯定不多。」

  「九品與九品也是有差距的,」

  小喜子得意的道,「咱家修習的可不是爛大街的會元功。」

  他學的可是他師父親傳的辟邪劍法!

  真論劍術,他這個九品倒也未必比葉秋這個天下聞名的劍術大宗師差多少!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方皮突然很是感慨的道,「不練吧,別人練了,一招殺你,練吧,下不來那個決心,其實練完也就那麼回事,會元功、辟邪劍法、吸星大法,都是神功,隨便練練都是個八品,九品,無論是宮裡還是宮外,都卷的不成樣子了,化勁的比狗還多。

  這就是和王爺所謂的內卷。

  所以啊,我這人有自知之明,沒有學武的天分,我就不想在武學一道努力了,躺平最好。」

  小喜子面色不悅的道,「咱家沒工夫與你磨嘴皮子,有事趕緊說事,沒事就趕緊滾蛋。」

  方皮無所謂的道,「你別搞錯了,這是和王府的馬房,你來得,為什麼我就來不得?」

  小喜子道,「咱家奉命在這裡照應姑母,你在這裡礙手礙腳,就是沒安好心。」

  方皮道,「允許你孝敬姑母,就不能允許我孝敬了?

  哪裡有這個規矩?」

  說完就不再搭理小喜子,從周敬手裡接過一個木箱子,走到廂房門口,交到門前立著的廚娘的手裡,囑咐道,「這是上好的老山參,你收好。」

  面前的廷衛鎮撫使,廚娘自然不陌生,躬身接過後道,「是。」

  方皮笑著道,「那就好。」

  也沒跟小喜子打招呼,領著人就從大門走了。

  「公公.....」

  何連哽咽著道,「你老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譚喜子見他這樣,不但沒有同情,反而愈發生氣了,恨聲道,「平日裡讓你多練功夫,你不聽,但凡有一點出息,也不至於讓一個五品的給打了。」

  何連聽見這話更委屈了,哭喪著臉道,「他乃鎮撫使,我即使入九品了,他要打我巴掌,我也好躲啊。」

  「你還敢狡辯!」

  啪嗒一聲,譚喜子隨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何連的兩邊臉都腫了起來。

  何連憋著眼淚,想哭沒敢哭。

  這算什麼事啊!

  「行了,」

  小喜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拍著何連的肩膀,心平氣和的道,「知恥而後勇,記住你今天受到的侮辱,以後一起找回來。」

  何連受了鼓勵,趕忙點頭道,「屬下一定不會辜負公公的期望。」

  小喜子道,「你回宮吧,咱家今晚就留這裡。」

  桑安等何連帶著兩個小太監走了,才勾著身子湊到小喜子的身前,笑呵呵的道,「公公,客房我已安排妥當,請跟我來。」

  小喜子點點頭道,「有勞了。」

  「客氣,客氣。」

  桑安反倒是覺得這個小太監比方皮好相處的多了。

  安康城的天氣逐漸轉暖之後,灌了一個冬季西北風的三和人又活躍了起來。

  已經是亥時,大街小巷依然熱鬧不已。

  最熱鬧處,還是去年拆遷新建的人民廣州,賣小吃的,說書的,賣茶的,耍槍的,每個地方都是被擠的水泄不通。

  洪安掃了一眼正在賣力指揮大象表演的廉人頭領康寶,徑直穿過人群,沒有一刻停留。

  最後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停留了下來,然後旁邊的一扇小門咯吱一聲打開了,走出來一個腰大膀粗的漢子。

  洪安道,「老刀,打聽到了?」

  她家原本是住在南城運河邊上的,她即使是閉著眼睛也能走到記憶里的那個家。

  但是,自從安康城開展「衛生運動」、「安居房」以來,沿河的窩棚,舊居都被拆遷了。

  其中就有她家。

  她也知道搬遷到了哪裡,可具體的位置就不知道了。

  她不關心。

  如果不是因為師父的要求,她壓根就不想找。

  老刀伏著身子,恭恭敬敬的道,「大人,我沿著這邊的老住戶打聽了一番,原來搬到了城外,我這就給您帶路。」

  他原本是雍王帳下的小兵,與三和民夫起衝突後,受了重傷,幸得豬肉榮所救。

  傷好以後,雍王跑了,他也沒地方可去,便在豬肉榮的幫襯下開了一個牙行,專做房租賃買賣。

  這兩年由於安康城大開發,他也沒有少賺。

  可他也是有野心的。

  不滿足於只做一個牙人,內心裡,他還是寄希望於成為田四喜這樣的大開發商。

  夢想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眼前這個世道,沒有硬關係,可以勉強做點小生意,想做大生意就必須認識一兩個大官。

  他屬於降俘,雖然眼前自由了,沒有進牢獄,也沒有勞改,但是每半年還是要到衙門匯報自己的動態,保證自己沒有走歪路,一直努力在為大梁國的小康社會建設添磚加瓦。

  能正眼瞧得上他的人不多,更遑論找關係了。

  洪安是他所認識的最大的官,突然找他辦事,他自然喜出望外,不敢不盡全力。

  所以,不到一個時辰,他就把消息打聽了一個清楚。

  「不用了,」

  洪安搖搖頭道,「地址給我就行了。」

  安康城跟白雲城一樣,每一條街道都有名字,每一戶都有門牌號,一般有地址的情況下,都是不會找錯的。

  「大人,你收好,」

  老刀毫不猶豫的地把一張摺疊的黃紙遞過去,陪笑道,「大人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了。」

  要是能攀得上洪安,自己就再也不用為「門路」這種事情發愁了!

  對方可是娘子軍統領,和王府大總管的徒弟!

  這安康城有誰敢不賣她的面子?

  「老刀,收起你的小心思,你做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沒讓人抓你,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洪安哪裡能不了解他的心思,本不願意同這種人打交通,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家事,她又不方便讓自己手底下人去打探。

  「大人......」

  老刀嚇得魂飛魄散。

  做經紀的要是不兩頭吃,還賺什麼錢?

  他還怎麼娶老婆,而且還是一口氣娶了四個!

  正要解釋兩句,已經看不到洪安的影子了。

  直能惴惴不安的回了屋。

  洪安站在城外一處紅磚砌成的宅院門口,猶豫再三,還是敲響了門環。

  咚咚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格外響亮。

  狗吠聲接著響起。

  「誰啊......」

  屋裡的油燈亮了。

  「你不陪她進去?」

  和尚走到瞎子的身前,與瞎子並排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瞎子笑著道,「你怎麼來了?」

  和尚道,「我是特意來恭喜你的。」

  瞎子道,「不著急這麼一會吧?明天就不能來了?」

  「得了王爺的命令,我要去一趟川州,」

  和尚淡淡道,「也算是跟你告別的。」

  「我呢?」

  瞎子問。

  和尚道,「王爺體恤你,等大婚之後,你再去也不遲。」

  他說著就把一塊玉佩塞到了瞎子的手裡,「送給洪安的。」

  「謝了。」

  瞎子沒有客氣,直接揣進了懷裡,「現在走?」

  「是。」

  「一路保重。」

  瞎子笑著道。

  和尚打趣道,「你不給貧僧算一卦?」

  「你這功夫愈發不得了了,你剛剛過來,悄無聲息,我居然發現,真的成了瞎子,」

  瞎子搖頭道,「這天下間,能殺你的人已經不多了,我何必閒操心。」

  「阿彌陀佛。」

  和尚宣了一聲佛號後,消失在了黑夜裡。

  林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紫霞小心地道,「王爺,奴婢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

  林逸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躺著吧,陪我說說話。」

  「是,」

  紫霞兩手揉著林逸的額頭,笑著道,「王爺,你整日為國事操勞,奴婢看著都心疼。」

  林逸白了她一眼道,「你又哄我了。」

  他每一天都閒的發慌,未曾做過一丁點的努力,偶爾良心發現,才會吩咐梁遠之寫點文件下發出去。

  「奴婢可不敢,」

  紫霞笑著道,「在奴婢的心裡,王爺就是了不得的大英雄,王爺說的很多話,奴婢連學都學不來。」

  「你啊,」

  林逸感慨道,「你們再這麼慣著我,我就會越發昏庸了,到時候真的是國將不國了。」

  紫霞嬌羞道,「王爺,奴婢說的可是真的,自從您主持朝綱,實行了新的梁律,發布了一系列的休養生息的政策,百姓的日子好過了,都不知道多感激你呢,都說您英明神武。」

  「真的?」林逸不自信的問道。

  「王爺,您要是不信,可以微服私訪啊,好好看一看,聽一聽。」

  「微服私訪?」

  林逸眼前一亮。

  這個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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