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孔聞敏吃完了那一碗的餃子還有一小砂鍋的小雞燉蘑菇,龐毅都等得不耐煩了,一邊敲著茶碗,一邊用下巴戳著孔聞敏:「喂,孔聞敏,既是吃完了,那就該說正事兒了啊!」
「夫人不是又去給我煮餃子了嗎?」孔聞敏還很是意猶未盡,一邊擦著嘴,一邊朝窗外瞄著,直到感受到身後傳來兩道筆直冰涼的目光,他這才默默地站了起來,然後行至桌案前坐下,跟鍾明巍一五一十地說起了這幾天的調查結果來。
「啟稟爺,據屬下這幾日的調查,可以確定馬志明最近兩個月的確經常出入飛花樓,差不多有十次之多,按照這樣的頻率,可以確定馬志明是個賭鬼無疑,可是奇怪的是,馬志明應該是在兩個月前忽然就嗜賭起來了,而且甫一嗜賭就有點兒收不住了似的,要不然也不會那麼頻繁地進出飛花樓。」孔聞敏道。
「怎麼就能認定馬志明去飛花樓是去賭博的呢?」鍾明巍沉聲問,「是有人親眼看著他參賭的,還是你拿到了什麼確鑿的證據?我可是聽說了那飛花樓乃是高檔又隱秘賭坊,從來都不會泄露賭客的身份和一應細枝末節的。」
「是的,飛花樓的確是從不泄露任何賭客身份,而且屬下調查飛花樓又必須掩人耳目,所以並不能暴露身份,因此在調查之前,屬下還甚是苦惱一番,想著是直接綁了那飛花樓的掌柜的,還是用其他的法子,只是哪裡想到,屬下還沒有想到完全之策的時候,那飛花樓的帳房先生竟然主動找到了屬下,」孔聞敏越說越奇,一時間唾沫星子都亂飛,瞧著鍾明巍嫌惡地往後坐了坐,孔聞敏忙得掏出帕子擦擦嘴,然後嘿嘿笑了笑,這才繼續道,「那飛花樓的帳房先生昨日夜間夤夜前來,尋摸到了屬下的宅院,說是奉展櫃的之命,將飛花樓近半年來的帳單流水都交給屬下查閱,屬下甚是詫異,自然第一時間向他打聽飛花樓掌柜的是何許人物,結果那帳房先生死活都不肯吐露,只是說讓屬下放心,掌柜的與安郡王頗有淵源,屬下將信將疑,連夜查閱了飛花樓的帳單流水,發現那帳單流水並非偽造,所以就更是好奇那飛花樓的掌柜的到底是何許人也了,」說到這裡,孔聞敏一臉好奇看向鍾明巍,「爺,您和那飛花樓掌柜的當真有什麼淵源嗎?」
鍾明巍沒有答話,倒是龐毅噙著嘴笑道:「怎麼能沒有淵源?我跟你說啊,那飛花樓已經被……」
「這個不重要,不重要,」鍾明巍冷眼看了龐毅一眼,龐毅登時就噤了聲,鍾明巍又把目光投到了孔聞敏的身上,「你繼續說,你都從飛花樓的帳單流水上查到了什麼?」
「是,」孔聞敏連連點頭,一邊又繼續剛才的話頭,「屬下發現差不多就是從兩個半月之前,馬志明開始忽然光顧飛花樓,奇怪的是,他本人並不參賭,可卻經常為一個叫易之的賭鬼填窟窿,只是那個叫易之的賭鬼,窟窿實在太大了,即便是身為御林軍統領的馬志明也是填不滿,奇怪的是,在大半個月前,那個易之欠下來的大窟窿卻被一個不知名的人給補上了,而且從那之後,那個叫易之的人就再也沒有出入過飛花樓。」
「易之……」鍾明巍眯著眼,在嘴裡嘀咕著,一邊又看向了孔聞敏,「可知道那個叫易之的人是個什麼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