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等一等,」鍾明崢緩聲道,「說不定惠郡王妃的肚子不爭氣,生下來的是個女娃呢?」
「女娃又怎麼樣?只要惠郡王身子沒有問題,以後遲早會生出男丁,到時候,就怕他樹大根深,難以撼動了!」凌世安著急道,「再說咱們好不容易才搭上了御林軍的線,務必得趁著他沒反悔前行事啊,要不然他若是反悔了,不願意再和咱們合作了,又或者是直接抹脖兒去了,那咱們之前花費那麼多的功夫可都要付諸流水了!」
「現在……還在太后喪期呢,」鍾明崢有些遲疑道,「若是這個時候起事,怕是這輩子都要擔一個不仁不孝的千古罵名了。」
「是,是屬下考慮不周,」凌世安一怔,忙得躬身道,可是隨即又話鋒一轉,「只是屬下以為,要想成事須得趁著趙氏一門還在時,要不然往後朝堂之上,怕就有的亂了。」
凌世安說的是實話,趙長榮做了二十年的吏部尚書,大周朝的官吏任用大都經由他手,二十年的積累下來,自是規模可觀,他若是不在了,自是樹倒猢猻散,可他若是還在,那這朝堂之上,自是不缺為趙氏一門、榮親王府發聲的。
「你讓我再想想。」鍾明崢沉聲道。
「是,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凌世安躬身道,他才朝外走了兩步,就瞧著一個侍衛面帶喜色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凌世安當即呵斥道,「在王爺面前也這麼沒規沒矩!我看你是皮癢了吧!」
「凌大哥!有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那侍衛倒是一點兒都害怕,反倒抓著凌世安的手激動地道,「惠郡王妃生了個怪嬰!」
「什麼?」凌世安和鍾明崢同時道,鍾明崢都從床上驀地坐了起來,雙目圓睜看著那侍衛,「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是,屬下遵命!」那小侍衛眉開眼笑走到鍾明崢身邊,然後躬身道,「啟稟王爺,剛剛惠郡王妃誕下一位怪嬰,面生雙口三目,甚是駭人,那怪嬰生下來的時候還哭鬧來著,只是沒過一會兒功夫,就沒了氣息,惠郡王妃見狀,已然暈死過去,到現在還沒醒轉。」
「消息可靠?」鍾明崢也激動了,聲音都帶著顫,「當真是個怪嬰?」
「回王爺的話,確定無疑,多少侍婢親眼瞧見著呢,」那小侍衛忙不迭點頭如搗蒜,一邊又忍不住笑道,「聽說惠郡王瞧見那怪嬰的時候,臉都黑了,險些也當場暈了過去,如今惠郡王隨著秦院首一道入宮去了,應該是向萬歲爺稟報此事去了。」
「哈哈哈!這下子,我倒要看看父皇還怎麼抬舉他!還有那崔氏一門鄒氏一門敢這麼得意妄為,還不是仗著惠郡王妃肚子裡的這一胎!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往後還能不能得意的起來!很好!很好!」鍾明崢仰天長笑,笑夠了,又去吩咐那小侍衛,「去,仔細等消息去,宮裡一有動靜,趕緊回來向我稟報。」
「是,屬下遵命!」那小侍衛忙得躬身答應,然後就退了出去。
「王爺,這下子咱們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凌世安也是一臉喜色,「惠郡王妃生下這麼個怪物,又是在太后的喪期,自是大不祥,萬歲爺哪兒有不震怒的,這下子別說是給淑妃晉封了,怕是惠郡王在京師也待不下去了,不過了多久,怕是一道聖旨傳下,惠郡王夫婦就要舉家遷出京師、這輩子都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