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遵命。Google搜索閱讀」當下,凌世安不再多言,躬身退下了。
……
惠郡王府。
是夜。
惠郡王鍾明峨今兒才從皇陵回的京師,進宮給萬歲爺和太后請安再回來之後,天兒已經就黑了,這時候正躺在書房裡頭閉目養神著,這幾天一直趕路實在累得慌,他實在想好好兒睡一覺,可是他卻怎麼都睡不著,一閉上眼,廖崇武的臉就能浮現在他的腦子裡,鍾明峨只覺得很是酸楚可是又恨甜蜜,他一個翻身把自己的臉埋進了枕頭裡,想像著那兩日在皇陵和廖崇武相處的短暫時光,一幕一幕地咂摸著滋味兒。
「明峨,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臨行的前一晚,倆人緊緊擁抱著。
「怕是得等到……」說這話的時候,鍾明峨聲音嘶啞裡頭滿是傷感,「等到年前。」
是啊,除了年關祭祖,他這個堂堂從一品郡王真的再沒有理由朝皇陵跑了。
「那就還有五個月,」廖崇武一邊摩挲著他的汗濕的頭髮,一邊低聲道,「一百五十多天呢,要怎麼熬啊。」
是啊,要怎麼熬呢?
一時間,兩人都緘默了,除了沉重的呼吸聲,寢殿裡頭再無其他的聲響,鍾明峨朝廖崇武的懷裡又貼了貼。
鍾明峨自幼身子就孱弱,可是卻也是珍藥貴寶給養出來的,所以身子不算健壯,卻也尚可,只是這一次來皇陵,廖崇武發現他明顯比原來瘦了,面色也不大好看了,且動不動就出一身的汗。
「沒……沒有的事兒。」鍾明峨的臉一僵,隨即就把臉扭到了另一邊。
廖崇武看著他明顯凸起的鎖骨,實在心疼的不行,一邊伸手去撫了撫鍾明峨的肩膀,只是才一接觸到鍾明峨汗噠噠的肩膀,廖崇武登時就是一愣,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他頓了頓,然後有些遲疑地附到了鍾明峨的耳畔,一邊小聲道:「是不是吃了那藥的緣故?」
鄒氏能有孕,自是鍾明峨服用了回春丸的緣故,只是廖崇武不知道鍾明峨到底吃了多少,又吃了多長時間,可是他卻能肯定,那藥性怕是太烈了,都傷了鍾明峨的身子了,一時間他心裡著實不是個滋味兒,似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兒都湧上心頭。
「母妃說再無能的男人只要吃……吃一顆就必定管用,」鍾明峨身子驀地一僵,半晌才緩緩轉過了身來,他不敢去看廖崇武,只是一腦袋扎進了廖崇武的懷裡,把臉緊緊地貼在廖崇武的胸膛,一邊小聲道,「可是我……我得吃三顆才有用,每、每次都得想著你……」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廖崇武心疼得似是鈍刀割肉一般,他死死抱著鍾明峨,大手一下下揉著鍾明峨顫抖的後背,一邊疼惜著道,「明峨,別說了,別說了。」
「廖崇武,我……我覺得我特別髒,真的好髒,你……你不嫌棄我,可是我到底是不乾淨了,」鍾明峨卻怎麼都停不下來了,他對著那一方溫熱的胸口,放肆地流著眼淚,堂堂鳳子龍孫,這時候哭得似是個孩子,「廖崇武,我好恨,恨我無能,只能任人擺布,恨我是個窩囊廢,想守護的守護不住,想堅持的堅持不了,想愛的人卻……卻只能遠遠推開,廖崇武,我真的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