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出去一塊兒聽啊?」美芽第三次地進後院來請鍾明巍,前兩次鍾明巍的態度還很好,這一次鍾明巍直接拖鞋上了炕,後腦勺對著美芽,明顯顯地是心裡不大爽,美芽坐在了炕沿兒上,用手推了推他,一邊道,「這位說書先生可不是尋常大街上一個兩個銅板兒能聽大半天的那種說書先生,顧先生說了,人家從前可是哪兒哪兒的衙門裡頭養著的,平時專門給大官兒說書的,你真的不去聽聽啊?」
「不去,」鍾明巍都要給煩死了,頭也不回地悶聲道,「昨兒晚上沒睡好,我身子乏得厲害,想多睡會兒。」
「昨晚上,我又……又打呼了?」美芽頓時有點兒不好意思,一邊輕手輕腳地上了炕,從後頭抱住了鍾明巍,一邊把嘴巴湊到了鍾明巍的耳邊,「是不是我吵得晚上都睡不好?」
「不是,」鍾明巍聽著美芽的聲音,也就不那麼煩躁了,一邊慢吞吞地轉過身,湊過去親了親美芽的唇,一邊柔聲道,「就是外頭的貓一個勁兒地叫,吵得厲害。」
「這又不是春天,貓怎麼會大半夜的叫?」美芽一臉納悶兒,「你別是聽錯了。」
鍾明巍卻是一臉壞笑:「那你說說貓兒為什麼非得春天才叫?」
美芽登時就面紅目赤起來,一把推開了鍾明巍:「你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鍾明巍立馬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你知道的,太后怕貓,從前宮裡都不許養貓的,我長這麼大了,也沒瞧見過幾隻貓,哪兒就知道貓什麼時候會叫什麼時候不會叫了?」
美芽一臉的不相信,一邊又瞪著他:「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鍾明巍忙得搖搖頭,一邊又乖巧地看著美芽,「丫頭,你要是也不知道,那我等下就去問顧先生,他那麼博文廣濟的,必定知道。」
美芽嘴角一陣抽搐:「……你把耳朵伸過來。」
「好嘞!」下一秒,鍾明巍強忍著笑,忙得把耳朵湊了過去。
美芽的臉紅得都不像話了,可還是湊過去,對著男人的耳朵嘰里咕嚕地說了句什麼,然後迅速地抬起頭,低著頭紅著臉,拿眼瞄著男人,一邊小聲道:「現在你知道了嗎?」
「知道了。」鍾明巍被她這幅羞答答的小模樣,簡直撩撥得不行了,一邊伸手就握住了美芽白嫩嫩的手,一邊小聲地「喵」了一聲。
美芽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喵」給激得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她瞪著眼看著鍾明巍,一邊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做什麼妖呢?」
「求歡啊,」鍾明巍一臉委屈地道,「丫頭剛剛不是說貓兒就是這麼求歡的嗎?」
美芽:「……你給我走開,我不想理你。」
「喵,」鍾明巍又叫了一聲,一邊死皮賴臉地抓著美芽的手就往自己的衣裳裡頭送,一邊可憐巴巴地道,「丫頭,行行好,都憋好幾天了,會……會壞掉的,真的會壞的。」
前幾天美芽身子不方便,鍾明巍自是不敢胡來,仍舊和從前一樣,給美芽揉著肚子,可是和從前又不一樣了,從前還沒成親的時候,還能踏踏實實揉著,現在成親了,兩個人光明正大睡在一張炕上,鍾明巍倒是揉不下去了,一碰著美芽的身子就火燒火燎的,所以都連接幾夜都沒有睡好了,趁著美芽睡著的時候,他就吃吃豆腐什麼的,然後就越吃越餓了……
鍾明巍對於自己的這種行為很是不齒,可是一邊卻又巴望著這幾天早點兒過去。
「你胡說,好端端地怎麼就會壞掉了?」美芽的臉紅得不像話了,一雙眼睛都不好意思去看鐘明巍,只是心不在焉地盯著窗台上的一大罈子的花兒看,自從成親之後,鍾明巍就多了這麼個習慣,每天早起,必定要去後花園裡剪幾枝子鮮花過來,從前多是木槿杜鵑,自從向日葵開花之後,罈子里就沒斷過向日葵了,美芽發現鍾明巍很喜歡向日葵,每天巴巴地往田地里跑,踩著一鞋子的泥,就是為了挑開得最好看的向日葵回來,其實美芽也很喜歡向日葵,雖然沒什麼味道,可是卻瞧著溫暖又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