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鍾明巍也有點兒尷尬,自從顧長林和龐毅來了之後,他白天就注意了很多,甚少和美芽親近,都是到了晚上才做做壞事兒,美芽臉皮薄實在害臊,可他也不是個厚臉皮兒的啊,剛才也是一時沒忍住,這時候對著那個破窗戶,鍾明巍難免就有點兒不自在起來了,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後湊過去跟美芽道,「要不然讓龐毅到山下去尋摸個宅院吧。」
美芽一怔:「不是說好了,咱以後就一直在山上住著的嗎?怎麼又想起來去山下置辦宅院來了?」
「咱們暫時不住,但是可以讓龐毅和顧先生去住啊,」鍾明巍小聲道,一邊伸手把美芽摟進了懷裡,有點兒不大好意思地道,「他們兩個總在家裡,我覺得怪彆扭的……」
「我說正經的,置辦個宅院,讓他們搬下山去住,省得成日在咱們面前晃悠,討厭得很,你成天就在我面前晃悠,我但靠近你一下,你就跳得三丈遠,更別說是抱一下了,丫頭,你都不知道我心裡多苦。」
「呸!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要臉!」美芽紅著臉啐了鍾明巍一口,卻被男人不由分說給堵住了。
這一次美芽沒怎麼躲閃,兩人身子壓得低,外頭根本看不見,美芽的膽子就大了,也沒再躲閃。
他從前不是這樣的,忙起來了,可是接連幾個月不入後宅,即便是不忙,他也不怎麼樂意去見那些容貌姣好的女子,他明顯更喜歡其他的消遣,騎馬、舞劍、打獵,在他看來,樁樁件件都比窩在後宅裡頭有意思多了,可是今時今日,他什麼愛好都沒了,一雙眼睛成日都直勾勾地黏在他家丫頭身上,這幅頭腦成日巴巴地算計著,什麼時候逮著空好好兒會一會他家小姑娘……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沒出息了,也越來越像那起子上不了台面的登徒子了,可是他就想醉死在這溫柔鄉里,做個沒出息卻從裡到外都透著喜樂的農家漢子……
這一抱,實在漫長,以至於美芽和鍾明巍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天荒地老」這個詞兒來,停下來的時候,美芽還有點兒恍惚,耳畔就又傳來了鍾明巍的抱怨。
「趕緊地把他們給攆下山,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喝茉莉花了,只恨日日喝綠豆湯都下不了火,」鍾明巍一邊死死攥著美芽的手,只把兩人的手我攥的汗津津的,一邊又繼續跟美芽抱怨,「昨兒洗澡,你非不進來,後來龐毅給我擦背,他那雙糙手簡直跟枯樹皮似的,搓的我後背都要出血了……」
「真的出血了?」美芽有點兒不信,又有點兒擔心,一邊就要去扒鍾明巍的衣裳去查看,可瞧著那扇破窗戶,到底也沒動,只是又小聲抱怨著,「你昨天怎麼不跟我說?」
「跟你說了又怎麼樣?難道跟你說了,你就會進來給我擦背?」鍾明巍小聲哼哼著,明顯顯地對美芽有意見。
「我怎麼好意思進來?」美芽簡直都不知要怎麼跟鍾明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