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的好了不少,」鍾明巍道,目光落在食盒外面的那個花花綠綠的褥子上,「應該不要纏紗布了。Google搜索閱讀」
「是了,昨天給您換藥的時候,就瞧著好了不少,」陳清玄低著頭一直在解上頭的繩子,可是他都解了這麼大半天了,卻兀自解不開,陳清玄一邊感慨這丫頭怎麼系得這麼緊,一邊開口詢問鍾明巍,「先生,您家剪刀放哪兒了?」
「我來吧。」鍾明巍朝小桌邊挪了挪,一邊伸手去解那繩結,的確係的太緊了,可是鍾明巍卻三下兩下就給解開了,鍾明巍的嘴唇忍不住向上翹了翹。
「咦,先生您是怎麼解開的?」陳清玄都沒看清楚,只瞧著鍾明巍的手上下動了動,那麼緊的繩結就解開了,陳清玄覺得稀罕極了。
鍾明巍笑笑沒說話,打開了食盒,把裡頭還冒著熱氣的飯菜端了出來,埋頭就吃了起來。
鍾明巍為什麼那麼容易就解開繩結的呢?因為阿丑總是這麼繫繩子,從前他剛下地學步的時候,阿丑太瘦扶不住他,又怕他摔著,所以就一直用繩子綁著兩人,就打著這樣的繩結,開始的時候,他也不會解,可是看得多了,也就會了,後來再繫繩子的時候,他也總是習慣性地打這樣的結了。
陳清玄坐在一邊,默默地看著鍾明巍狼吞虎咽,也默默地看著那慢慢一小桌子的飯菜,和他剛剛在集賢書屋吃的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一小碗的紅豆粥,鍾明巍明顯顯很喜歡喝紅豆粥,一口菜都沒吃,先把那一小碗的紅豆粥給喝完了,這才開始吃菜。
陳清玄看著那個空掉的小碗,他的心裡不知怎麼的,有些空落落的,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那碗紅豆粥飄出來的味兒甜膩的要命,他單單是聞著那股子味道,就知道這粥裡頭必定放了好些的冰糖,像他這樣不愛吃糖的人,自是應該敬而遠之的,可是這時候,他竟然覺得有些饞了,迫切的想知道那碗紅豆粥到底有多甜。
……
「真是好了不少,」吃飯了飯,陳清玄給鍾明巍換藥,對著長出新肉來的傷口,陳清玄很是滿意,一邊朝上頭擦藥膏,一邊跟鍾明巍道,「就是傷口太深了,以後怕是會留下挺大個傷口來。」
「不礙事兒。」鍾明巍看著從腳面直到小腿上坑坑窪窪的傷口,不大在意,他的手在紅腫的膝蓋上輕輕地揉了揉,膝蓋處頓生出來股股酸疼,他皺了皺眉,心裡說不出的焦躁。
「先生,往後您可別亂碰那裡啊,」陳清玄忙得跟鍾明巍道,一瞥眼瞧見膝蓋上不大不小的一處傷疤,上頭結著淡黃色的一層傷疤,登時就擰住了眉,看向鍾明巍道,「您前幾天是不是自己放濃來著了?」
鍾明巍沒說話,蹙著眉看著膝蓋上的那塊疤。
「先生,以後千萬別自己動手,您膝蓋的傷並不是尋常傷,連我都不敢輕易碰的,最好還是等到延社的顧先生過來,現行查看了傷勢,再由顧先生親自為您放膿醫治的好,」陳清玄一邊道,一邊取了一瓶清涼膏給那膝蓋塗上了,一邊又對鍾明巍道,「這清涼膏自然不能治傷,可是卻能免除先生這幾日高熱癢痛之苦,先生若是覺得膝蓋難受,可自行塗一些清涼膏消減苦楚。」
涼絲絲的膏藥塗抹在膝蓋上,鍾明巍只覺得舒服極了,接連幾天難以忍受的高熱痛癢,這時候都消失殆盡了,他從陳清玄的手裡接過了那一小瓶子的清涼膏,一邊對陳清玄點點頭:「多謝。」
「先生不用跟我客氣,」陳清玄微微勾了勾唇,一邊去了外堂淨手,然後又進了臥房,一邊從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了幾本書放在鍾明巍的面前,一邊詢問道,「先生可喜歡這幾本書嗎?」
鍾明巍的目光在這幾本書上逡巡著,最後定格在了那本微微泛黃的《古今通史》上,一邊伸手取過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