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快躺下!」阿丑忙得扶著鍾明巍躺下,一邊投了個帕子給鍾明巍擦臉,然後一邊就忙得煎藥去了。Google搜索閱讀
待到阿丑把藥煎好了端過來的時候,鍾明巍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阿丑把藥碗放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鍾明巍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一邊小聲喚道:「明巍,起來喝藥了,喝完了再睡。」
鍾明巍費勁地張開眼,瞧著阿丑擔憂的臉,他兀自還有些迷糊地握著阿丑的手:「丫頭,怎、怎麼這麼早就起來?天還沒亮呢,快進來,外頭冷,別凍著你了……」
「我不冷,你就別擔心了,」阿丑鼻頭一酸,忙得把藥碗給端了過來,一邊柔聲哄著鍾明巍道,「來,把藥給喝了,喝了就不難受了哈。」
「不想喝……」鍾明巍甫一聞到中藥的味道,登時就擰起了眉頭,不老實地扭著頭,一邊推著阿丑的手,一邊孩子氣地撒嬌道,「才不想喝藥,最怕吃苦了,咳咳!就想吃糖……」
「等喝完了藥,咱就吃糖哈!乖,聽話啊。」阿丑顧不上藥湯濺在了前襟上,耐著性子哄著他,病中的男人和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孩子似的不住跟阿丑撒著嬌,卻怎麼都不喝藥,阿丑又是心疼又是著急,眼看著湯藥都要涼了,阿丑急得沒了辦法,當下直接喝了一大口,然後就俯下身對上了鍾明巍的唇,把苦澀的湯藥一口口度進了鍾明巍的嘴裡。
苦澀的湯藥甫一進了鍾明巍的嘴,鍾明巍登時就苦得眼睛眉毛都擰到了一處,只是他卻也沒有再躲,阿丑的唇又軟又肉,是他怎麼都親不夠的,饒是這時候人還半昏著,卻也捨不得放開了,當下伸手環著阿丑的脖子,不讓阿丑離開。
「你別這樣,還得喝藥呢……」鍾明巍太粘人了,阿丑都有點兒不知所措,當下費勁地把男人的手給掰開了,然後又如法炮製把剩下的大半碗藥就這麼一口口地餵進了鍾明巍的嘴裡,終於餵完了藥,阿丑這才鬆了一口氣兒,然後又忙得取了一顆大棗,剝開了塞進鍾明巍的嘴裡,柔聲道,「快吃吧,棗兒甜著呢,吃完了就趕緊睡。」
鍾明巍吃了棗子,卻睡不踏實了,也不知是剛才喝藥給撐的,還是嘴唇上還有著阿丑的溫度,他抱著阿丑的腰,嘴裡哼哼唧唧著。
「怎麼了?」阿丑忙得湊過去聽鍾明巍在叨咕什麼。
「……你唱曲兒給我聽,」鍾明巍哼哼唧唧著,「……姑娘叫大蓮,俊俏好容顏……」
「什麼時候添的臭毛病?還得聽著唱曲兒才能睡?」阿丑一邊小聲抱怨著,一邊卻輕輕拍著鍾明巍的後背,然後就輕輕唱了起來:「桃葉那尖上尖,柳葉兒遮滿了天,在其位的這個明哎公,細聽我來言吶……小妞哎年長一十六啊,起了個乳名兒,荷花萬字叫大蓮。姑娘叫大蓮,俊俏好容顏,此鮮花無人采,琵琶斷弦無人彈……」
待到鍾明巍終於睡熟了,外頭的天都蒙蒙亮了,阿丑的腿都被鍾明巍給枕的麻了,可是鍾明巍睡得沉,阿丑就也一直不敢動,饒是自己也困得一直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卻也不敢睡去,一邊瞧著鍾明巍把手給伸了出來,她又忙得把那兩條胳膊給塞回了被子裡,一邊又仔仔細細地掖好了被子,阿丑都不知道給鍾明巍掖了多少次被子了,按照老規矩,得了風寒是要發發汗的,阿丑就怕他漏風,他倒好,一直睡得不老實,可真是要把阿丑給愁死了。
……
鍾明巍這一覺好睡,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還沒睜眼,就覺得脖子酸的厲害,他一邊轉身,一邊睜開了眼,就瞧著阿丑四仰八叉倒在炕上,而自己腦袋下還枕在阿丑的腿上,昨晚模模糊糊的回憶登時就浮現在了腦中,鍾明巍一怔,忙得坐了起來,過去搖了搖阿丑的肩膀:「丫頭,快醒醒,這麼睡要著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