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這些做什麼?」鍾明峨的臉驀地就紅到了脖子根兒,嘴上倔著,可是卻收回了那隻手。
「你要是不問,我自然也不想說,」廖崇武也是一臉尷尬,肖想了一個人那麼多年,而且對方還是和自己一樣的男人,這的確不是什麼上臉的事兒,更何況又是廖崇武這樣沉默寡言的大男人了,這話一說,廖崇武古銅色的臉上也飛上了兩片紅雲,頓了頓,他又湊過來,小聲對鍾明崢道,「那你且歇著,我去給你買點兒藥去,本來早就想去給你買藥來著,可是怕你醒了身邊沒人,所以也就一直沒敢出去。」
「別走好不好?」鍾明峨伸手拉住了廖崇武的手,抿了抿唇,有些羞赧地道,「其實也不是多疼,我忍忍就過去,不用你去買。」
「那不行,昨晚都出血了,」廖崇武皺了皺眉,「剛才給你擦身的時候,都嚇了一跳,腫著厲害呢。」
「誰讓你昨晚那麼……瘋?」鍾明峨白了他一眼,一邊小聲抱怨著,「我哭喊叫你停,你都不停,現在倒開始說這起子不咸不淡的話了。」
「昨、昨晚不是喝多了嗎?」廖崇武的臉更紅了,尷尬地搓了搓手,「以後我都不喝酒了。」
「不是挺喜歡喝的嗎?怎麼好端端地又不喝了?」鍾明峨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你是真不懂,還是明……明知故問嗎?」廖崇武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原本就不善言辭的武人,這時候尷尬地直搓手。
「我不明白,也不知道,」鍾明峨兀自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你不說,我哪裡就知道了?」
「有了你……」廖崇武的眼睛侷促地看著鍾明峨,鍾明峨的眼睛實在太亮了,廖崇武都不敢直視,他正要別開眼,卻被鍾明峨扳住了臉,逼著他看著自己,廖崇武看著那雙晶亮澄澈的眼睛,看得有點兒痴,再開口的時候,嘴皮子倒是利索了,「沒有你,才去喝酒,有了你,自然再也去不喝那起子苦水了。」
鍾明峨驀地抿唇笑了,手掌輕輕地拍了拍廖崇武的臉,一邊含笑道:「現在我是知道了。」
「那我給你買藥去,你再好好兒睡一會兒,」廖崇武沖他笑了笑,一邊道,「我很快就回來。」
「知道了。」鍾明峨點點頭,這個時候,鍾明峨自然不捨得讓廖崇武走,可到底還疼著,他又不能一直這麼忍著,當下也只得讓廖崇武去買藥了。
目送了廖崇武出了門,鍾明峨這才閉上了眼,他還真是乏得厲害,昨晚實在是太瘋了,以至於他現在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他現在只想好好兒睡一覺,即便他腦子都成了一團漿糊,震驚、不安、歡喜、後怕,各種滋味充斥在他腦中,但是他現在都無暇去想,也不願意去想,他真的只想好好兒睡一覺,躺在廖崇武的床上,枕著廖崇武的枕頭,蓋著廖崇武的被子,身上還穿著廖崇武的衣裳,耳邊還迴蕩著廖崇武的聲音……
多少年了,他做著這樣美好而荒謬的夢,而今終於夢想成真,所以,就讓他多沉浸一會兒吧。
……
「殿下,」廖崇武匆匆回來的時候,鍾明峨人正迷糊著,廖崇武瞧著他那睏倦的模樣,有心不去叫他,可是又不能,所以到底還是狠心去推了推鍾明峨,「殿下,您醒醒。」
「怎麼了?」鍾明峨蹙著眉,緩緩地睜開眼,甫一瞧見了是廖崇武,這才放緩了語氣,「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殿下,鄒大人來了,」廖崇武的臉色很不好看,聲音又低又沉,「屬下剛進門就瞧著鄒侍郎的轎子停在了咱們府門前,這時候,怕是已經進來了,殿下,您還是過去看看吧。」
「這都多晚了,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怎麼也事先說一聲?」鍾明峨驀地睜大了眼,一邊從床上坐了起來,登時就疼得眉眼都擰到了一處,「哎呦……」
鄒世傑,乃是二皇子妃鄒氏的嫡親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