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奇怪啊,可能是受內傷了,所以更該去看郎中了!」孔聞敏面不變色地滿嘴胡謅著,瞧著陳清玄冷笑著大步走開,他也趕緊地跟了上去,一邊還不住賠笑道,「仁匯堂的藥膏可好用了,上次你不是打我一拳、後來又給我買的藥膏嗎?結果,我塗一次臉就不疼了,特別靈驗!」
「你再說這起子八百年前的事兒,信不信我再給你一拳?」陳清玄簡直都忍無可忍了,怎麼孔聞敏就這麼喜歡挖老底兒呢?
「知道了!知道!」孔聞敏趕緊道,一邊喜滋滋就跟著陳清玄朝外走,結果就瞧著那天津小哥兒兩眼放光地跑過來攔住了他,孔聞敏皺著眉道,「你這小子,又要幹啥?」
「將軍,我想跟您匯報一下,這不眼看著就要到年下了,按照往年慣例,咱們御林軍不得辦聚餐嗎?我剛剛又編了一個新小曲兒,正好能在咱們聚餐上表演,」天津小哥兒激動地滔滔不絕,「將軍,我覺得這個小曲兒的題材獨特,而且充滿了現實意義,所以我覺得……」
「滾!」孔聞敏看著陳清玄漸行漸遠的背影,一腳就踢開了天津小哥兒,然後趕緊大步追了上去。
「將軍!真的非常具有現實意義啊!」那天津小哥抱著腿呲牙咧嘴地對孔聞敏喊道,「說不定對您未來的生活還有指導意義呢!」
陳清玄聽著後頭天津小哥兒的喊叫聲,不由得蹙著眉,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原地抱著腳蹦的天津小哥兒,一邊不耐煩地問孔聞敏:「這小哥兒誰啊?怎麼每次來御林軍大營,就看他上躥下跳黏著你的?」
「他啊,我之前跟你說啊,」孔聞敏道,瞧著陳清玄一臉問號,然後趕緊地解釋,「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薄情女子痴情漢》、《莊稼漢子俏花花》、《八十老頭屹立不倒的背後》,你想起來了嗎?」
「我想起來了,」陳清玄登時嘴角一陣抽搐,「你是個老不正經的。」
孔聞敏嘴角抽搐得比陳清玄更厲害:「……你把那個老字給我去掉!」
「原來你非但是個不正經的,還是個不服老的。」陳清玄雲淡風輕地總結道。
孔聞敏怒極反笑:「……呵呵,陳侍郎,山高水遠,咱們且走著瞧哈。」
……
嘉盛三十四年九月二十二
寧古塔。
知府衙門今兒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單看牆上貼著的斗大的「囍」字,便就知道,家裡這是在辦喜事兒呢。
「聞捷,快去看看新郎官兒準備好好了嗎?我這邊鞭炮都掛上了,吉時這就到了!趕緊去催催秦沖那小子!咱們得去迎親了!」龐毅的大嗓門兒在嘈雜聲中,顯得甚是嘹亮高亢。
「好嘞!」孔聞捷聞言趕緊地放下了手裡的禮單,交給宋端繼續查看,然後就趕緊小跑去了偏院,這偏院裡頭裝飾的比外頭還要喜慶,到處都貼著大大小小的「囍」字,就連樹上都給扎了紅花掛了紅燈,孔聞捷小跑過去敲門,一邊對裡頭道,「秦沖,你磨嘰什麼呢?吉時到了!咱們得去接新娘子了!」
秦沖自到了寧古塔之後,便就一直住在知府衙門裡頭,這一次辦喜事兒也是在知府衙門裡頭辦的。
「好,我就來!」裡頭傳來秦沖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孔聞捷一怔,心裡納悶這麼大喜的日子,秦沖怎麼跟哭了似的,等到秦沖推開門,他看著秦沖泛紅的眼睛,又瞥見房中桌案香爐里還未燃盡的香,頓時就明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