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哥,我最近是不是特別能吃?」賀蘭婭有些不好有意思了,羞赧地笑著,「我發現這幾天你吃的都沒有我多。」
「能吃是好,說明咱們囡囡……」鍾之齡瞧著賀蘭婭投過來的白眼,忙不迭改口道,「說明咱們娃娃身康體健胃口好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
「你就是重女輕男!」賀蘭婭兇巴巴地道,一邊撫著平坦的小腹,一邊小聲抱怨道,「兒子啊,你看你爹,就是個重女輕男的,你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啊!娘都為你著急!」
鍾之齡嘴角一陣抽搐:「……婭婭,你這是重男輕女嗎?」
賀蘭婭默默地看向了鍾之齡:「你哪兒那麼多廢話?」
鍾之齡:「……」
「將軍!」孟坦的聲音又傳來了,看來孟坦這是都等不及了。
「那我先過去了。」鍾之齡也不敢再耽擱,當下一邊繫著腰帶一邊就趕緊地出了寢房。
……
書房。
「怎麼了?」鍾之齡匆匆進了書房,甫一瞧見孟坦的臉,便就知道必定是有大事兒發生了,當下,一把攔著孟坦進了房間,然後沉聲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
「爺,安郡王的心腹今晨抵達西北大營,身上攜帶安郡王的親筆密信,」孟坦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了書信雙手送到鍾之齡的面前,一邊沉聲道,「那心腹說了,是十萬火急之事,所以屬下這才不得已闖進了後院,請將軍過目。」
鍾之齡皺著眉一邊接過了信封,一邊問孟坦:「那送信的心腹如今在哪兒?怎麼沒和你一塊兒過來?」
「啟稟將軍,那個叫郝冬青的侍衛,從京師到西北,是日夜兼程拼了命地趕路的,一路上跑死了八匹馬,到西北大營的時候,他都憔悴得沒有人形了,也實在撐不住了,把信交到屬下手中,人便就暈過去了,」孟坦道,瞧著鍾之齡的神色,他又忙得補充道,「屬下已經命人請來醫官過來給他醫治了,請將軍放心。」
鍾之齡這才心下稍安,然後坐了下來,忙得拆開了信封,甫一瞧見了鍾明巍的字跡,他眉頭就皺的更厲害了,等把信從頭到尾看完之後,鍾之齡忍不住破口大罵:「我這半輩子,從京師到西北,什麼風浪沒經歷過?什麼人物沒見識過?竟不想,這世間竟還有如此無恥奸邪之徒!這一對爺倆可從老子到小子真真是青出於藍得了真傳!我這也算是開了眼了!」
「將軍,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孟坦被嚇了一跳,自大婚之後,鍾之齡每天都是樂呵呵的,尤其是在賀蘭婭有孕之後,鍾之齡每天嘴巴都能咧到耳後根去,以至於他都忘了,鍾之齡是個有脾氣的,而且脾氣絕對不好。
「你自己看!」鍾之齡氣呼呼地一把將信拍在了小几上,然後自己起身到桌邊倒茶喝下火去了。
孟坦忙得拿起了信,這一看之下,也頓時氣得怒髮衝冠了起來:「將軍和榮親王怕是連話都沒說過幾句,這榮親王對將軍哪兒來這麼大的仇這麼大的恨?竟把謀殺四皇子的屎盆子扣在將軍的頭上!這萬歲爺更加不是個東西!明知道將軍根本不是殺害四皇子的兇手,卻還是想著藉此機會除掉將軍!這一對父子倒真是骨血相連,著實令人齒冷!」
「是啊,我辛辛苦苦戍守西北三十四年,在他的眼裡,我從頭到尾就只是威脅,竟沒有半分功勞,」鍾之齡咬牙切齒地道,「我就是不明白了,我若是朕有心要奪那勞什子的皇位,我難道會等上個三十四年?等到我雙鬢都生出白髮了,卻還能一直隱忍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