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先生對清玄期許甚高,清玄自拜入先生門下,莫不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生怕玷污了師門,連累了恩師的名聲,只是如今恩師身負重傷,清玄卻不能侍候病榻之前,清玄甚是忐忑不安,」提到丁允文,陳清玄表情甚是沉重,一邊頓了頓,一邊又仰頭看向了鍾明巍,「如今能為師兄效力,清玄心裡這才稍感安慰。」
「有你這個師弟相伴左右,我這個做師兄的心裡也踏實不少。」鍾明巍抿唇一笑,又拍了拍陳清玄的肩膀。
……
嘉盛三十四年七月初三
京師。
御書房。
鍾明崢正在龍案後看摺子,喜公公挑著帘子進來,恭恭敬敬地稟報導:「啟稟萬歲爺,凌將軍求見。」
鍾明峨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然後喜公公就趕緊地請了凌世安進來。
「萬歲爺,屬下這幾天已經接連派出了幾路人馬,分別朝著大周各地去通報安郡王和平西王勾結行兇之事,也已經朝著西北派出了幾路人馬,沿途去追安郡王一行人了。」凌世安躬身稟報導。
「嗯,幹得不錯,」鍾明崢點點頭,一邊放下了手裡的奏摺,端起了龍案上的茶杯,一邊抬頭看向了凌世安,「他們一行人馬,男男女女還有瘸子,趕路自然不快,咱們的人雖然慢了幾天,可是卻也一定能夠追上。」
凌世安有些擔憂地道:「萬歲爺,單單派人朝西北去追人是不是不夠?需不需再多派出幾路人馬朝寧古塔或者是其他各地追安郡王,屬下覺得安郡王未必就會去西北投奔平西王,也有可能躲會寧古塔或者是其他地方。」
「不可能,安郡王之所以這麼著急忙慌地逃出京師,自是已經得到了寧古塔那邊的奏報,他自然已經知道了咱們對寧古塔的事兒了如指掌,他也意識到了寧古塔已經不安全了,所以他才不會蠢到逃回寧古塔,」鍾明崢抿了口茶,一邊又譏誚地勾了勾唇,「倒是這時候,他這個孽種必定想著去投奔他的親生老子去。」
凌世安也陪笑道:「萬歲爺所言甚是,安郡王也不傻,最緊急的時刻,自然是要往西北逃的。」
「這不是正好了,恰好坐實了安郡王和平西王的確有勾結,」鍾明崢笑得異常得意陰險,看向凌世安,「吩咐你手下的人,就算是追上了安郡王一行人也不要著急下手,非要等到平西王的地兒,這才下手將他們拿下,朕就得讓大周所有子民都親眼瞧見,朕並沒有冤枉了他,他和平西王就是勾結已久,就是他們對四皇子下的手!」
「是,屬下明白。」當下凌世安忙得躬身退下了。
「安尚書,您也來面聖?」凌世安甫一出了御書房,就瞧著安子尚正候在外頭,當下走過去和安子尚打招呼。
「是,過來向萬歲爺稟報登基大典的諸般事宜。」安子尚含笑道。
「要在這麼短的日子籌備登基大典,當真是辛苦安尚書了。」凌世安打量著安子尚瘦削的臉頰,一邊緩聲道。
「為萬歲爺效力,乃是為臣的本分和體面。」安子尚點點頭。
「安尚書,萬歲爺召您進去呢。」喜公公走過來,提醒道。
當下安子尚就跟著喜公公進去了,凌世安看著安子尚的身影消失在了晃動不停的珠簾後,凌世安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來前幾日,他回榮親王府接小世子和鍾明崢的幾位側妃侍妾進宮的時候,大安氏在期待激動之後、繼而暴怒又瘋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