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老天師瞪他一眼，聲音壓得很低，再看向陸緣時，眼中滿是震驚。
張之維沒看明白，他怎麼不懂，那特麼是青木雷。
僅僅是看張之維施展一次陽雷，這小子就直接開始逆推《五雷正法》。
這他娘的是什麼妖孽？莫不是祖天師下凡轉世不成？！
老天師薅著自己的大鬍子，這會兒臉上既複雜又期待，比打翻的調色盤還要精彩。
一旁張之維此刻心中同樣震驚，剛剛那是什麼，他並非完全不懂，多少已經有了猜測，可越是如此，越被陸緣的天賦所震撼。
或者更恰當的說是震動，他自小被老天師收養，從入山門開始修行起，他就一直被身邊人稱是數百年難遇的天才，而他也確實沒愧對這個說法，修行進展一日千里不說，任何東西一學就會。
不到成年，門內已再無敵手，師父曾言長此以往，易養出傲慢之心，就帶他下山拜訪年輕高手，結果高手沒遇著，反而打碎了不少人的道心，愈發凸顯了他的強大。
這次安排與小師弟作戰，他明白，同樣是師父對自己的敲打。
畢竟這位小師弟，他也知道一些，連續四年外門第一，打人和自己一樣，只需一招。
可對方年紀畢竟太小。
最初他以為最多會稍微認真的玩玩，可沒想到，真動起手來，這位師弟的實力如此了得。
年僅十一歲啊！
他十一歲時，又是什麼實力？
一時間，張之維有些晃神，但隨即又很快醒來，臉上帶起輕鬆笑容。
沮喪什麼的完全不存在，修道即修心，師父還是小看了自己。
不過想來有了這次切磋，師父想要的效果也已經看到，應該不會再動不動就教訓自己，還有這位小師弟，人倒是非常對胃口！
期待已久的張之維心境變化，老天師並未看見，這會兒的他，滿手心都是汗，目光牢牢盯著陸緣，生怕哪裡出現了錯誤。
因為就在剛剛，繼青木雷霆之後，又閃過赤紅的心火之雷與褐黃色的脾土之雷。
這下子，白金雷、黑水雷、青木雷、赤火雷、黃土雷，五雷齊聚。
也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
五氣攢一，合為正法之雷。
閉目的陸緣，感受著生尅制化的五臟之氣，從原本此消彼長的波動緩緩趨於平衡，最終自然而然歸元合一於臍內黃庭。
在合一的那瞬間，他體內心、肝、脾、肺、腎像是獲得了新生，一股持續明顯的增強感開始出現。
表現在外的特點就是，陸緣的面容像是瞬間加了美顏，白皙透紅，很有光澤。
到了這一步，接下來的修行之路便非常明確了，蘊養黃庭五氣，直至達到朝元之境。
而蘊養的方式便是《五雷正法》的運轉，過程中五氣會不斷生發輪轉，個人的生命活力也隨之提升。
之後只需抽空再將這《五雷正法》融入《長生訣》，既能錘鍊精炁神，還能蘊養五氣，簡直不要太完美！
隨著陸緣興奮睜眼，堂皇正氣的金色雷霆開始在他體表乍現。
噼噼啪啪~！
陸緣抬起手，欣喜看著雷霆穿過手指，仿佛游蛇般聽話。
他順手朝一側地面點去。
咔~！
細小金雷閃過，地面瞬間炸出一道深坑，焦煙升起。
「恭喜小師弟，你這雷法可比單純的陽五雷厲害了數倍！」張之維嘖嘖讚嘆。
陸緣這才看向自家師父和師兄。
「嗐！師兄，這有啥，沒有你我也頓悟不了，回頭我告訴你怎麼弄，賊簡單！」陸緣沒說大話，再高屋建瓴的回頭去看，確實不難，他甚至還能降低修行的門檻，只不過修行的時間會被拉長。
張之維眼神一亮，「當真？」
「要不我現在就告訴你，還熱乎著，師兄，我跟你講......」
「逆徒！孽障！！」
打斷陸緣繼續開口，老天師的獅子吼已然出現。
那瞬間，陸緣和張之維都感覺有狂風從頭皮刮過。
二人利落跪下。
「你們當這是什麼？！」老天師咆哮，「《五雷正法》這是歷代天師才有資格掌握的東西，你倆什麼意思？兩任天師嗎？！」
陸緣立馬察覺到不對，「那個，師父，我這可不是《五雷正法》啊，我這頂多是《五行金雷》，可喚不了天雷啊！」
出奇的是，老天師聽後竟然沒反駁，語氣莫名道：「你說的沒錯，那是因為你沒有繼承天師度，有了天師度，你的正法之雷前方，才能加上『天心』二字，那時才是真正的天心正法之雷，驅使九霄，落下天雷，怎麼樣，要不要為師這天師度？」
陸緣果斷搖頭，看過漫畫的他明白，這天師度水非常深，最好不要接觸。
老天師眼神一眯，「為何？」
「您聽真話，還是假話？」
「呵呵，你說呢！」老天師整張臉陷入黑暗，笑得有些滲人。
「好吧，我直說了，師父，我從一開始就沒想繼承天師之位，至於那召喚落雷之法，咳，徒兒，覺得研究研究，應該也不是多難......」
噗呲~！
一旁張之維聽著沒忍住。
「那啥，我只是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師弟，你繼續。」
「看來你二人，真是有些飄了啊！」
陰森森的話語落下，老天師頭頂天空之上，不知何時已經聚來一片烏雲，黑壓壓一片，籠罩了大半個後山，浩浩天威壓在頭頂，其內有悶雷聲陣陣。
咕嘟~！
這應該是師父在悄悄給自己傳道做演示，應該吧！
如此安慰自己，陸緣將觀法開至最大，但卻沒有任何發現，立馬知道這法子涉及到神識領域。
剛想說「師父，要不你下次再演示」。
咔嚓一道天雷落下！
陸緣與張之維當場炸毛眩暈過去。
而距離他們五米之外，一處漆黑的天雷坑洞內，還在時不時閃爍雷光。
電暈他們的僅僅只是餘波。
望著兩名昏迷的弟子，老天師心情複雜，既愉悅又頭疼。
陸緣連續兩次表示自己不想當天師，事實上，老天師也沒打算讓他來當，不是歧視，單純他的性格就不合適，天師人選從一開始就只有張之維和後來的張懷義，可偏偏陸緣天賦過人，硬是自己推出了《五雷正法》，這讓他很難辦。
這個時代，規矩很重要！
「哎，希望他能看出我的意思吧......」
嘀咕一句。
老天師金光抓起兩人，轉身回了前山。
次日清早，陸緣迷迷糊糊剛睜開眼，就看見一張大肥臉，正盯著自己。
「豪豪師兄，什麼時辰了？」
「巳時過半了，師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事兒，」陸緣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師兄，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師父親自送的，他說你小子，得知入門消息後太激動，半夜得意忘形，叫雷給劈了，說你以後要規矩點，不要讓師傅難做！」
陸緣嘴角一抽，「這是師傅的原話？」
「是啊，臉色很黑的那種。」
陸緣聽後若有所思，轉而又道：「你說，師父同意我入內門了？」
「已經通知天師府上下，恭喜了，師弟！」劉豪豪胖手拍著陸緣肩膀。
......
中午飯後，陸緣帶著一本冊子，來到內院弟子住處，
找到正盤坐修行的張之維。
沒等對方說話，他就將冊子丟了過去。
張之維拿起一看：《五行金雷》。
他眼角一跳，「師弟，真來啊？是不是有點掩耳盜鈴？！」
「我這性子做不了天師，師父也明白，不然你以為昨天那道天雷為何落下的如此之快！」
「有這意思？」
「自然，莫要讓師傅難做，除非你想讓師傅自己給你送來？再說我們這又不是《五雷正法》！」陸緣擠了下眼。
「可這天師之位，我也沒想要啊！」張之維撓著頭，有點不情願。
「有一就會有二，明白嗎師兄！自今以後，這就是《五行金雷》，而不是只有天師才能學的《五雷正法》！」
......
阿嚏！
老天師打了個噴嚏，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師父！」
這時門外傳來陸緣的聲音。
「你又跑來做什麼？難不成我還要給你辦個入內門的儀式？」
「嘿嘿，那自然不用，我剛從之維師兄那裡回來，師兄果然厲害，昨日瞧我悟出《五行金雷》，今日自己也有了感悟，相信要不了幾天，師兄也能練成。」
老天師眉毛一挑，「你就是來說這個？」
「當然不是，」陸緣笑道：「師父，我打算去趟少林，特地向您來批個假。」
「去少林？你去那做什麼？」老天師不解。
陸緣笑眯眯道：「聽說那裡有一法，名叫《天眼通》，我想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