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緣隨手散掉水球。
「這算哪門子的仙,就是一個吸水的小技巧,等你學會了內力陰陽轉化,也能自己玩兒。」
一聽是這樣,陸花兒「哦」了一聲,瞬間沒了興趣,默默撿起腳邊話本,熟練翻回剛剛那頁。
早已見怪不怪的陸緣,繼續剛剛的思路。
弄懂了吸力誕生的原因,陸緣倒是可以模仿《北冥神功》推演出類似的功法,並且可以如北冥那樣,周身任意竅穴都可產生吸力,但沒必要。
平時輔助,有剛剛那招類似「擒龍功」的吸力就已足夠。
他現在所思考的是《北冥神功》那種周身竅穴都可誕生吸力的功夫,所吸的真只是敵人內力嗎?
陸緣清晰記得,天龍原著中有暗示,逍遙子於大理一無名山谷,學到一門神奇功法,想傳給弟子,結果他們無法學會,只能將其拆成《北冥神功》《小無相功》以及《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
陸緣大膽猜測,這所吸的東西,估計並非是他人內功,而是天地間游離的其他能量。
也許是類似靈力、紫氣那樣的東西。
但是問題來了,尋常人類的身體兜不住啊!
難道那時逍遙子的身體已經發生了進化?那逍遙子後來又去了哪裡?
這些想法多少有些遠了,陸緣清楚,繼續按部就班修煉,他早晚也會知道。
收回思緒,他開始研究起梅莊四友的功法。
大餐已食,甜品亦可怡情。
研究之後,陸緣腦中只有八個字:想法很好,花里胡哨。
前者是說思路,後者是指行動力。
這其中具備價值的,便只有《七弦無形劍》和《潑墨披麻劍法》,餘下兩門一個內力凝冰,一個專打穴道,實在小道爾。
《七弦無形劍》算是陸緣收穫的首本音波功,名字中帶一個「劍」子,可實際跟劍搭不上半毛錢關係,並不能像影視中《天龍八音》那樣迸射出劍氣,單純就是以內力灌注於琴音之中,用以擾亂敵人心神,聞者會逐漸受琴音影響,在不知不覺中被控制。
與音波劍氣相比,這威力無疑是落了下成。
一個是物理傷害,一個偏精神控制。
研究之後,陸緣搞清楚了本質,《七弦無形劍》說白了可以理解為一種催眠的功夫,而內力的添加,則是用于震盪心神,輔佐琴音效果。
這黃鐘公也算是一個人才,他將《禮記》和儒家的觀點是喜、怒、哀、懼、愛、惡、欲,和音律結合,音樂本身能夠通過曲調傳遞情感,再靠著內力震動聽者心神,很容易便勾動起聞者七情。
陸緣研究得興致勃勃,將這種控制方法融入《惑心術》中,他精神力足夠強,不需要拿渾厚內力去震人,就可達到更好的效果。
不錯,不錯!
讚嘆兩聲,再看《潑墨披麻劍法》,算了,原本秘籍沒什麼可看,就是一邊舞劍一邊畫畫,在陸緣這裡只能作為純觀賞性表演。
他之前所提想法不錯,就是指這部功法,因為它給了陸緣一個新思路。
無論是文字,還是畫作,本身就代表了人類精神上的寄託,以及潛意識上的認可,說像影視中那般,以文字或畫作去引動天地之力,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採用磨練劍意的方式,借自身之勢,倒是真的可以起到些許效果,這讓陸緣不由想到一種東西。
道家的符!
只可惜,一個是借天地之力,一個是耗自己之神。
僅是發散了一下,陸緣便停止了思考。
他很清楚,這個想法是有可行性的,但於現在的他,或者說當下這個武俠世界而言,意義不大。
又不能像《浩然劍》那般取巧。
正所謂費神煉心三十年,不如苦練一把劍。
收穫整理完,陸緣身子立刻就軟了下去,「花兒,來杯茶!」
「哼,你可真是越來越懶了!」身後傳來少女的抱怨和清雅的茶香,「我們這是要離開了嗎?」
「不急,再等等。」
「等什麼?」
「自然是江湖風聲~!」
小船載著兩人,晃晃悠悠漂向遠方,逐漸沒入那蓮葉碧波中。
......
江湖從來不會因為缺少某個人而平靜。
因為流動的水不可能斷,躁動的心更不可能平,有些人有些事,或許很早以前就已埋下伏筆。
11月初,魔教聖姑因愛被困少林的消息,仿佛一夜之間瘋傳了江湖。
好不容易從西湖底部出來的令狐沖,在知道這件事後,心中剛有些慌,結果就稀里糊塗被一群三教九流所簇擁,大張旗鼓的要打上嵩山少林救出聖姑。
或許是為了救愛人,又或許是不願看到雙方真的大打出手。
令狐沖認下了這次領頭。
「大批江湖左道將圍攻少林,救出聖姑」的消息,也緊跟著傳出。
五嶽劍派隨之動身趕往少林。
笑傲中又一場大劇情將要展開,陸緣二人等待的風聲,自然也來了。
嵩山派,議事大殿內。
體型微胖的左冷禪,正手指輕敲桌面,陷入思索。
桌上鋪著一張江湖地圖,其上標出了各大門派所在,地圖一側還放置著五六張寫滿字跡的紙條。
左冷禪目光從紙條上一一掃過。
【衡山莫大功力變強......】
【福威鏢局林振南並未表現出閹人之相......】
【辟邪首次謠言出現於成都府......】
【余滄海閉關......】
【第二次謠言出現於南陽......】
【華山嶽不群短暫封山,勞德諾失去消息......】
「福州,衡山,青城,華山......」
左冷禪喃喃自語,手中拿起毛筆,在地圖「少林」的位置畫了一個圈。
「如今,到了這裡嗎?」
放下毛筆,左冷禪目光幽幽,似乎已然做出決定。
旁邊始終看著的陸柏,知曉左冷禪在說什麼,不同於托塔手丁勉的直腦筋,他算是少有跟得上左冷禪思路的人。
「師兄,你是說那位這次也會來?」
「很有可能!」
「那我們......」
「計劃照舊,無需做多餘動作。」
左冷禪知道對方想說什麼,直接打斷。
「是!」陸柏聽命下去布置。
左冷禪依舊坐於原地。
唯有他自己明白,剛剛畫得那個圈圈中,除了少林,還有他嵩山派!
......
隨著圍攻之日到來。
五嶽劍派也陸續抵達嵩山少林。
接客房內,五嶽外加青城、丐幫等門派掌門齊聚一堂,這是計劃要商量如何應對敵人攻山之法。
只不過會議還未正式展開,場中的氛圍就已然出現了幾分異樣。
無他,現場衡山、華山、青城幾派掌門,才數月未見,卻已有了極大變化。
首先是衡山派莫大,原本著裝極為潦草,頭髮鬍鬚也不怎麼打理,見面議事,也總抱著把二胡苦哈哈坐在那不說話。
如今一身素色長衫,外套白色長袍,雖不顯奢華卻極為細緻整潔,頭髮紮起,鬍鬚捋順,就連二胡都刷了新漆,整個人坐在那裡,一門之掌的氣度任誰都無法忽視。
旁邊華山嶽不群同樣如此,他沒有莫大那般鋒芒,個人氣質愈發儒雅,手中摺扇早已被《論語》所替代,坐在那裡不時還會翻動一頁,若不是腰間那把君子劍還在,任誰都會以為這是一位中年儒生。
最後當然也是變化最大的余滄海,哪怕他已經竭力忍耐,放棄最愛的紅衣,身上依舊色彩斑斕,渾身那種陰柔的氣質根本無法遮掩,愈發柔和的五官,搭配魅意暗藏的眼角,總在不經意與人對視時,將對方電得一哆嗦。
不少人因此主動避開余滄海,而老余此刻的目光卻死死盯著岳不群,那眼神兒似還帶著點幽怨。
就差張口問一句:「啊岳,你是不是沒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