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身之變與自然之變

  陸花兒下意識拉住陸緣的胳膊,表情並沒有太多喜悅。

  「怎麼啦?」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剛剛那一瞬,你好像距離我很遠,可你明明就在身邊......」

  陸花兒蹙眉,她努力想解釋清楚,但又道不明那種感覺,總之讓她覺得有點慌。

  陸緣聽後微怔,眼睛眨了眨,「我似乎明白了你說的原因。」

  「到底怎麼回事?」

  「我想想該怎麼和你解釋,」陸緣略作思考,拿出了一個類似的例子,「花兒,你知道那些大家族中,嫡庶出生後代間的不同待遇吧?」

  「自是知曉!」

  陸緣點頭繼續,「你我之前所修煉的內功,雖然高深多變,但更多體現在行功精妙上,也就是說它有著一個固定的天花板,即使你我修煉到極致,也不過是這江湖武者的極限。」

  說到這陸緣露出自信,「而我所悟者,將這一上限打破,練到最後能實現根本上變化,雖然我還不知變化會到何種程度,但這卻代表著生命的進化。

  還拿剛剛大家族來說,你可以把這世間萬般生物看做為一個大家族,家主便是這天地,而我們與其他人,皆是府中庶出,待遇有好有壞。現如今,我悟到了一個改變命運的法子,能夠真正實現,由庶出變嫡出!

  而你剛剛所察覺的那絲異樣,應當是我與這天地交感時的悸動,或者說,大家族中傳出了我要晉升的消息。

  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陸花兒怔了好一會兒,突然問出了一個很真實,也很露骨的問題,「那你成了『嫡子』,還能和我在一起嘛?」

  那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平時一句不經意間的詢問。

  但陸花兒很少會問得這麼直接,如果細聽,還是能夠聽出她聲音中的微顫。

  陸緣剛剛的話,雖然說的委婉,但陸花兒又不傻,那些話還可以換一種更殘酷的說法:即將由猴子變成人。

  那麼人還會喜歡猴子嗎?

  陸緣被這話問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他直接伸手揉亂了少女的長髮。

  「你在想什麼呢,傻姑娘,這晉升之道當然是你隨我同走,而且,你以為這種進化是一蹴而就的事嗎,我所悟者,分兩個階段。

  首先實現『自身之變』,也即是將武學修煉到極致,實現對人體陰陽五行之變的絕對掌控,我稱之為『武學先天』,這個還算簡單。

  第二個階段才最為麻煩,以自身之變連通天地自然之變,說白了這是一種逐漸接受天地改造的過程,時間或許要按數十年計算,最終實現『生命先天』!(非洪荒先天概念)

  怎麼樣?現在你還怕我拋下你嗎?」

  聽完這話,再看陸緣最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陸花兒臉騰一下就紅了,羞惱得直接用腦袋撞向陸緣。

  「啊~~~!你好煩呀~~~~!」

  陸緣笑得更加開心,反手一把抱住對方。

  而陸花兒也順勢扎進陸緣懷中不再動彈,但嘴裡卻不時發出壓抑不住的嬉笑,像是得到了小魚乾的貓咪。

  不經意間,二人間的關係再度升溫,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那麼水到渠成。

  又打鬧黏糊了一會兒。

  陸緣正式開始依照所悟修改功法,這個時間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長生功》也正式來到6.5版本。

  新增「人體五行陰陽轉化」,在日後修煉過程中,修煉者會逐漸明晰體內五行陰陽的變化,最終實現從肉身到內力的徹底掌控。這個過程中,功法原本的養生調節、自動回氣等功能,都將得到大大增強,所修出的內力也更加精純。

  轉修成功的陸緣,這會兒周身沒有出現任何動靜,可始終盯著的陸花兒卻瞧出了不同。

  他,更自然了......

  就像林間的一棵樹,山中的一塊石。

  沒人會覺得它們的存在突兀,陸緣目前給人的感覺正是如此,就很舒服。

  睜開眼,見少女還盯著自己,他咧嘴一笑,「困不困,要不先睡一覺,明天教你新功夫。」

  「好!」

  陸花兒果斷同意,一溜煙鑽到床上,在陸緣身後躺下。

  陸緣本打算起身給對方騰位置,結果被陸花兒一把抓住,她小臉紅紅,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語氣,「你就這兒睡唄,又不是沒一起過。」

  陸緣一聽當即就樂了,嘴中發出「嘿嘿嘿」的怪笑,在陸花兒滿臉「嫌棄」中,躺了下去。

  安靜的一夜。

  次日出發前,陸緣在客棧中,幫助陸花兒改修新功法。

  根據陸花兒的身體,陸緣將功法做了針對性調整,少女本身也聰明,或者說這麼些年,她已被逼得接收很快。

  當二人上路時,新的功法已經在他們體內運轉起來。

  收集之路還要繼續,這一次的目的地,青城派。

  途中,陸緣拿出《降龍十八掌》、《摧堅神爪》、《螺旋九影》三門功夫參悟。

  看完《降龍十八掌》後,陸緣第一感覺便是:大道至簡。

  不同於《九陰真經》傳統內修的路子。

  降龍走得則完全是由外而內。

  極盡招式,搭配巧妙的勁力變化,看得陸緣眼生異彩。

  這種功夫甚至不需要內力,單憑國術勁力就能爆發出可怕殺傷。

  陸緣國術已至化勁頂點,之前那種無法再突破的原因也已經找到,是自己這副身軀底蘊實在太差,他隱約有猜測,當完成《長生功》第二階段蛻變後,才能繼續前行。

  與之前學會「借勢」時一樣,他無法完全「天人合一」,也是因為這一點。

  那種「配不上」的感覺不是作假,是真的因為生命層次太低。

  就像大猩猩可以與人類交流,甚至傳遞感受,但它始終不是人類,無法徹底共情。

  說回正題,國術化勁讓陸緣學習《降龍十八掌》這類功夫不要太簡單,他將其中十八種勁力變化吃透,又快速推演濃縮成九種變化。

  而後連同《摧堅神爪》對金肺之氣和手少陰心經的運用,又讓陸緣琢磨出了,覆指「劍氣」和手彈「劍氣」的技法。

  最後被他統統融入《武典》4.0版與《劍道》4.2版。

  至於《螺旋九影》,一部算得上精品的輕功,尤其是在騰挪和短距爆發方面,對陸緣來說,是一本不錯的資糧。

  要說一點的是,這裡的九影,並非是真的留下影子,不過是速度太快的一種修飾。

  輕功《踏雲遊》也隨之來到5.0版本。

  青城山,位於後世四川省都江堰市,如今則屬於成都府。

  當下正值七月初,放眼望去綠蔭蔽日,山林間雲霧繚繞,古木參天,溪流潺潺,有著一種遠離塵囂,幽靜深邃的氛圍,這裡的道教文化很濃,結合自然景色,素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譽。

  來到這裡,陸緣忍不住就開始搖頭哼哼。

  「青城山下白素貞

  洞中千年修此身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