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緣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人應該就是笑傲中的女主,魔教聖姑任盈盈。
既然對方已經出現,那......
陸緣稍作尋找,果然在戰場後方一處大青石旁,發現了已經捂胸受傷的令狐沖,和旁邊干著急的尼姑儀琳。
說來也好笑,全劇中,令狐沖的傷似乎就沒好過,這個時候起就已經開始加重,後來愈演愈烈,直至要持續近一年時間,才渡過難關功力大成,也算是主角磨難與奇遇並存的典型。
察覺到那邊情況的劉正風和曲陽,緊跟著加入戰鬥,同時他們身邊還跟著一位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便是曲陽的孫女曲非煙。原著中,她便是死在這場拼鬥里,確切的說是死在費彬劍下。
說實話,多少有些劇情殺。
所起到的作用便是激勵主角令狐沖改變,讓他的世界觀產生動搖,發現魔教並非全是壞人,而正派有時則比所謂魔教更加殘忍,為其後續「叛逆」,愛上魔教聖姑做鋪墊。
陸緣想著時,場中戰鬥逐漸開始白熱化,儘管令狐沖與任盈盈這邊各個身手不俗,奈何敵方人數太多,還在不斷增加,一眾人被逼得連連後退。
「你們先走,我來拖住!」
任盈盈短劍刺穿一人胸口,沖曲陽幾人快速喊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
接話的不是曲陽,反而是令狐沖,他嘴唇發白,踢開面前一名嵩山弟子,身形踉踉蹌蹌。
「少廢話,我自有辦法脫身,你們在這裡只會是拖累!」
黑紗面巾下的任盈盈聲音冷冽,屬於魔教聖姑的氣場展開,讓人下意識就想服從。
令狐沖也並非無腦之人,聽對方這麼說,再加上身邊曲陽的解釋,他也默認了這樣的安排。
道了句:「你自己小心!」
便準備跟隨曲陽他們先撤。
然而,或許是蝴蝶效應,區別於原著的事發生了。
原本應該在茅屋住所相遇的費彬,突然趕到現場,截斷了他們的後路。
這下,令狐沖他們想跑都難。
「令狐師侄,儀琳侄女,勾結魔教妖人,公然抗拒左盟主的抓捕令,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趁著大錯還未養成,立刻束手就擒,否則就別怪我刀下無眼了!」
照例見面先扣帽子。
「費師叔,魔教也並非全都是歹人!為何一句不問,上來就打殺?!」
「魔教妖人,我等正派見者誅之,難道你師傅就沒教過你?」
「我師父當然教過!他更告訴我,五嶽劍派當以身作則,束身自修,剛正不阿,不可凌轢老幼,不可無端暴力相加於人,費師叔,你告訴我這個小姑娘做了什麼壞事,為何連她也不放過,就因為她和魔教的人在一起?!」
令狐沖此刻臉色很白,可腦門上的火卻很大。
「愚不可及!她是曲陽的親孫女,令狐沖你自己問問她,手上是否沾過人命!」
令狐沖聞言一怔,下意識看向臉上帶血的曲非煙。
對方則咧嘴一笑,純白的牙齒上也沾著血跡,「我是殺過人,但那些都是想加害我和爺爺的傢伙,他們死不足惜!」
令狐沖莫名覺得喉嚨一干。
費彬則哈哈大笑,眼角餘光瞧見自家門派弟子已經全部趕到,沒再拖延,手中長劍舞動,直接殺入人群。
「你也聽到了,令狐沖,你現在最好帶著儀琳侄女去一邊,否則我只能帶你的屍體去見岳掌門了!」
場中拼殺再次開始,令狐沖茫然的看著四周,心中一片亂麻。
儀琳則在旁不停拉著對方的胳膊,「令狐師兄?」
遠處山崖上,連陸花兒都看著著急,「這位主角怎麼如此天真,他的年紀都快大咱們一輪了吧,怎麼眼中世界還是非黑即白?」
「哈,不奇怪,話本中的主角不都是在無數次打擊中成長,你眼下看到的便是這樣。」陸緣隨口解釋著,目光卻已經落至戰場外,那道趕來的白髮身影上。
「那這主角可真慘......」
陸花兒吐槽一句,瞧見陸緣目光,她順著望去,也看見了那道白髮身影,對方手持二胡,正在快速靠近戰場。
「咦,那個不是......」
「嗯,就是他,衡山派掌門莫大。」
陸花兒頓時來了精神,「他應該是已經看過你留下的秘籍了吧?」
「或許吧。」陸緣說著將一顆野草莓塞進嘴裡,頓時表情一陣扭曲,勉強道:「這老頭作為掌門早已將衡山派劍法吃透,若是他看了秘籍,入門應該非常快!」
「嗯。」陸花兒點頭,轉而看向陸緣,「你怎麼了?」
「沒事兒,這野草莓還挺甜的,你嘗嘗。」說著他朝陸花兒嘴邊遞了一個。
少女習慣性張嘴,咬了一口,身子瞬間僵住,下一瞬間好似變臉,表情驟然擰巴。
「啊~~!yue!呸呸呸!!陸緣你要死啊!!!!」
抬手擋著陸花兒的小拳,陸緣笑得一抽一抽,艱難抬起手指著下方,「快,快看,打起來了!」
陸花兒又朝旁邊吐了幾口,回頭瞪了一眼陸緣,這才關注起下方的戰鬥。
莫大的加入,沒有像原著中那般客套一句,入場便開始收割,二胡聲在山谷中響起,只是這次曲子不再淒涼,不再柔美,反而是殺氣騰騰。
就見場中莫大腳踩輕功,手拉二胡,銀白色朦朦朧朧的胡弦好似長劍,拉出音符,斬出劍影,出手動作也不快,可卻看得人有些眼暈,一些劍影明明差了十萬八千里,卻還是把人斬殺,刁鑽而又虛幻,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當真是走哪死哪。
令狐沖等人著實被這屠戮的場景給驚到。
「師兄!」
劉正風有些不敢認的開口。
他知道師兄過去很強,卻也遠沒今天這麼離譜,這才一天沒見,變得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而且師兄所使的劍術看著很熟悉,但他卻從未見過,難道是什麼他不知道的真傳?!
種種念頭都在一瞬間。
白髮老頭,回頭看了自家師弟一眼,想說什麼,但也只剩一句輕嘆。
劉正風知道師兄嘆什麼,他已然做出選擇,並無後悔。
而師兄現在肯出現幫他,一方面是出於過往情誼,另一方面則是他這個掌門,對於嵩山派左冷禪的回應。
你既殺我師弟滿門,那我便屠你左膀右臂!
「莫大師兄,你當真是要與我嵩山派為敵嗎?」費彬聲音很大,可聽上去多少有些色厲內荏。
莫大聞言也不多說,徑直朝對方走去。
「欺人太甚!」
費彬額頭滴下冷汗,長劍抬起,看似要拼命,下一秒卻驟然後退,眼中滿是駭然,他不是沒見過莫大出手,印象中實力比自己強一點,但也就是一點,哪像今天如此嚇人。
難道他過往一直在藏拙?!
實在陰險,他不禁在想,那般凌厲變幻的劍法,左掌門擋得住嗎?
不行,不管怎樣,這消息一定要帶回去。
然而,過往與師兄配合默契的劉正風,先一步擋下了撤退中的費彬。
不等對方破罵開口,墨大的劍已經閃過對方喉嚨。
直到費彬倒下,他才悠悠吐出一句:「衡山派不可辱!」
幾乎是同一時間,陸緣也拉著陸花兒站起身。
「你瞧,我就知道還能釣來魚,而且,這次數量還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