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楚嵐以為自己這話又觸了什麼忌諱時,徐四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興奮道:「楚嵐啊,你這腦子,有時確實挺靈光哈!」
徐三在旁推了下眼鏡,看了眼旁邊馮寶寶道:「的確,是我們鑽牛角尖了,楚嵐這話說得沒錯,可以先問問。」
張楚嵐訕笑兩聲,「嗐,兩位哥哥也是當局者迷,也就我不怎麼了解,隨口一說。」
人畜無害的笑容下,張楚嵐心中則是想著趁機好好了解一下那位。
「那要不,還是讓寶兒去問?」徐四看向馮寶寶。
「我看沒必要,楚嵐怎麼說也是那位的徒孫,完全可以喊小師爺,讓楚嵐去最合適,而且這小子腦子活,也能把事問得透徹。」徐三立刻出來反對。
徐四無語,作為親兄弟,他自然清楚徐三對馮寶寶有一些特殊情分,可總這樣,很多時候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他正要出口糾正,就聽一道溫潤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
「不用如此麻煩,放心,我這次所做乃是好事。」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徐四手中菸頭一抖,見徐三幾人面色都有變化,他小聲道:「你們也聽見了?」
馮寶寶則在一旁抓著空氣,「陸緣,你是咋個讓炁說話的?」
「小技巧,下次教你。」那聲音帶著笑意。
「要的!要的!」馮寶寶猛點頭。
這個時候,其他三人也已經搞清楚情況,作為負責人的徐四收斂起往日那種不著調,正式開口,「哪都通華北地區負責人,徐四,見過雲遊真人。」
介紹完,他瞬間又變了副語氣,諂媚道:「那個,真人啊,您應該最懂我們的工作性質,所以您看,能不能稍稍透露兩句,好歹讓我們心中有個底,您也知道,咱這也是為人民服務,民眾工作一向都是頭等大事,我們是真怕出現亂子。」
話音落下,他們耳邊就聽見一聲輕笑。
馮寶寶在旁插嘴,「四兒,陸緣在笑你。」
徐四眼角抽了一下,沒有理會機智掉線的馮寶寶,就聽見陸緣道:「行了,不用找什麼大義理由,不是我不告訴你們,而是這一但開口,老天爺就會不高興,是真不高興那種,明白嗎?」
徐四等人感覺自己耳朵仿佛出現了問題,他們聽見了什麼?
老天爺?!
驚嘆詞怎麼突然變成了客觀名詞?
見不止他一個人表情崩壞,徐四笑容有點扭曲,「真人,您開玩笑的對吧,如果真是這樣,這好事未免有些太過......」
「放心吧,不僅不會傷害民眾與國家,反而可以消除隱患,馮寶寶也不會受到傷害,也沒人敢動她,這事兒你們可以按我說的上報,等羅天大醮結束七天後,連同馮寶寶的事,我可以一併告訴你們,就這樣吧。」
「等一下,真人!還有一個問題......」
「他走了,四兒,他好像有點嫌你煩。」馮寶寶懵懂補刀。
徐四有點沒繃住,鬱悶的又重新點上一支煙。
......
另一邊,在解決那位通臂金剛完成晉級後的武當王也,忽然就想尋一處沒人的地方清近一會兒,畢竟來時那一卦,讓他虛得厲害,感覺比割了他腰子還誇張。
深入林間許久,他就瞅見前方樹下有一圓形臥石,暗道一聲「好運」,王也抬腳便走了過去。
他這邊屁股剛沾到臥石,眼皮子就開始打架。
張嘴打了個哈欠,三秒鐘不到,他便癱在石頭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王也猛得驚醒,發現四周已是一片漆黑,頭頂星光點綴。
王也捂著額頭,他竟然睡過了,還好今日白天自己的比賽已經結束,否則說不準會被淘汰。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畢竟此行,他是為了勸解張楚嵐和為天師排憂解難而來。
晃晃悠悠從臥石上起身,回到天師府住處。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開始加快,王也感覺眼睛只是一閉一睜,一夜就已經過去。
之後幾天羅天大醮賽事依舊,他繼續晉級,期間夜訪老天師交手被震驚,大賽對決諸葛青展露風后奇門,最後勸解張楚嵐無效,看著對方奪冠,卻又拒絕天師度。
他則在離開龍虎山後,很快便得知自己因為暴露風后奇門,而被武當除名。更可怕的是,回到家後,他發現自己家人已經被盯上,甚至有人蠢蠢欲動的開始試探。
使得他最後不得不求助諸葛青和張楚嵐,期間多次使用風后奇門與人動手,最後還是用張楚嵐的辦法,以牙還牙,用相互「綁架」對方親人為要挾的方式,才暫時壓下窺視。
最後長椅上,他對著諸葛青一番大徹大悟的感慨,正要起身離開時,忽然覺得一陣眩暈。
像是從一個久遠的夢中醒來,王也身形踉蹌幾步,順手扶住身邊的臥石才沒摔倒。
等等!
臥石?!
王也一臉錯愕的瞅著面前石頭,而後猛得起身看向周圍,熟悉的環境,他又迅速掏出手機查看日期時間。
「哎呦,臥槽!我特麼穿越啦?!」
噗呲~!
一道沒忍住的笑聲,瞬間讓王也警覺,他轉頭看去,就見一位腰懸葫蘆的青年道人正站在不遠處,可他很確定,自己剛剛環顧周圍時,那裡還沒有人。
不等王也開口詢問,就聽對方道:「王也,黃粱一夢,感觸如何?」
「什麼?!」王也驚了,「是你做的,這怎麼可能?!」
王也有些不信,他皺眉道:「之前一切明明那麼真實,而且......」
話說一半他就頓住,本想說自己腦海中依舊保留著清晰記憶,可再一回想,就發現了問題。
他只記得大概的重要事情,一些邊角瑣事卻是完全空白,就好像自己是鏡頭中的演員,記憶都是一些「有效鏡頭」,無一點日常多餘。
可越是這樣,越叫人吃驚。
「事物的發展,總是會遵循一定規律,而我只是將最大的一種可能,展現在你面前。」陸緣淡淡開口,逼格拿捏已達潤物細無聲之境。
實則他只是將原本劇情中的一些事,做成虛假記憶通過雙全手和鏡花水月的方式,讓王也來了次沉浸式體驗,這是一次組合搭配的嘗試,效果看起來極好,順便也近距離看王也演示了幾遍風后奇門。
「原來,一切真的是夢嗎?」王也有些恍惚的喃喃。
「如何,在經歷過一遍後,回頭再看今日之事,作何感想?」陸緣饒有興趣的開口,有些好奇這種方式對於心境是否有磨練效果。
「感觸良多,不入世,如何談出世,是曾經的優越感使我迷失,讓我小覷了天下人,今日多謝兄台點撥!」
王也抱拳感激,雖然他仍對陸緣抱有警惕,可這話卻說得實實在在,這也是他在「夢中」最後對諸葛青所說的話。
「看來確實有效,」陸緣看出這話出自王也內心,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好了,那我們接下來再聊一聊風后奇門,王也啊,這東西你是不是練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