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發展與原劇情一樣。
王呂二家相勸,陸宣有點推脫,左若童表示小輩間切磋一下未嘗不可,眾人目光又詢問向老天師。
這裡原本老天師會很爽快答應,但這次卻遲疑了片刻,略微猶豫才笑著點頭。
緊接著,不同之處再次出現,原本由老天師提議的「借一步說話」,這次卻換成左若童開口。
陸宣與老天師都未拒絕。
三人來到院外,左若童坦白開口,「不瞞二位,剛才聊到小輩切磋,我心有所感,正好想藉此機會給陸謹一些修行上的敲打,陸兄不必緊張,謹兒天資與心性都乃上佳,暫時也未出過大錯,但其修行太順,這並非是好事。
我們這些做師傅的,難免會有這種擔心,這一點,天師你應當能夠理解。」
老天師點頭,他前幾年也有這想法,且一直在採取行動,現在依舊有這想法,但已經沒法再行動了。
就聽左若童繼續道:「總是困在自己的小天地內,這會限制陸謹的成長,說實話,今日瞧見陸緣,我心中想到很多,有些事越早讓孩子們經歷,越能讓其少走一些彎路,這次我希望能藉機挫一挫陸謹的銳氣,讓他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其實說到這,左若童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
他就是想讓陸緣動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老天師思考過後,拒絕了,「左門長,陸緣那孩子實力沒問題,但此次切磋,我想讓另一位弟子上,放心,他的實力不下於陸緣。」
不怪老天師拒絕,他很清楚陸緣之後所謂的「雲遊」是要幹嘛,現在有著天師親傳身份做背書已經足夠,過早展示強大實力沒意義,相反會讓一些敏感的門派生出多餘想法。
畢竟你已經如此之強,確定是來切磋,而不是砸場子?!
他清楚,陸緣的揚名不應該是在今天,而是在之後雲遊的路上。
這次輪到左若童詫異,好一會兒他才笑道:「天師好福氣,這樣的徒弟竟然有兩個,既如此,只要能給到陸謹足夠敲打就行。」
說到這左若童看向陸宣,「當然,此事我作為師傅,只是在此一提,具體決定還需陸兄你這個父親拍板決定。」
陸宣陪笑道:「您二位這麼說,倒還真是這麼個意思,我剛回想了下,也覺得陸謹這兩年有些過於冒頭狂妄了,不過,這事我還做不了主,得回去問問老太爺的意思,畢竟是他的壽辰。」
次日,陸家演武大院內,響起一陣吆喝之聲。
院中一瓜頭青年,背對後方木板,手中接連彈動彈珠,那彈射方向明明向前,可身後木板卻傳來「堵堵堵」彈珠入木的聲音,竟是靠著彈孔打出「福如東海」四個字。
眾人都好奇盯著他的手,疑惑那彈珠從何而來,又是如何轉得向。
隨著表演結束,周圍一陣叫好。
瓜皮頭青年向眾掌門家主抱拳,正想說「獻醜了」,可一想到自己剛打出的字跡,連忙改口,「機雲社廖天林在此給諸位前輩祝好,給陸老太爺賀壽!」
「哈哈哈,好!」
這邊開了個好頭,陸續更多人開始上台展示。
有了昨天陸緣的起鬨,此次上場各門各派要比原著中認真很多。
陸緣就站在場外笑呵呵瞅著,不知何時他黑色眼瞳中,點點金色星光正在閃爍。
融合慧眼後的《觀法》3.0版,已然開啟。
機雲社的戲法手段實在不值一提,一氣流倒是有點意思,主張一氣流過,太極而無極,強調炁與意合,維持一種動態平衡之效,倒是有幾分中醫方面的影子。
這時王家胖子登台,一張畫軸被他拉開。
王藹持筆蘸墨於畫布之上快速揮灑,矮胖的身形,多了幾分不俗的氣質。
很快一幅《松鶴圖》被他描繪而出,隨著最後一筆點睛落下,那畫中墨鶴竟振翅飛出了畫布,繞空一周,後又沒入畫中。
周遭立刻響起喝彩,王胖子很享受此刻,抬手朝諸位抱拳。
在他還在說著漂亮話之際,陸緣已經從畫布上收回目光。
原來如此,墨水和畫布都是特質,墨和符墨比例差不多,便於化靈通炁,畫布是通過煉器的法子,進行過提前化物,可承載炁墨的留存,而最後所畫的墨鶴,其身軀上存在著數條炁脈應是便於控制。
最後的點睛實則就是點神,也即是將自身意志,短時間附著其上,從而達到操控的效果。這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外人根本看不明白,可惜王胖子體內行炁之法,與心中所念法訣全然被他觀透。
搞懂原理後,就顯得沒那麼神奇了。
腦子裡過一遍,這神塗法門就已被他吃透。
再過幾遍,優化的法門已經出現。
陸緣感覺自己憑藉凌空畫符的手段,現在就可直接畫一條龍出來。
可惜,華而不實。
之後入場的是呂家,不過登台之人不是呂慈而是他哥呂仁。
一個天賦才情都在自家老弟之上,可惜最終死於日本異人之手的天才青年。
這位的死,也是後來呂慈心態轉變的原因。
登台後,其展示的正是如意勁,這是一種可以通過介質傳導,將勁力遠程打出的手段,其如意二字表現在對於勁力的控制上。
與之戰鬥,一定範圍內,對方的勁力隨時可從大地任何一處打出,甚至可以潛藏於地下,等待對方自己踩上去。
陸緣著重關注於如何控制勁力方向,以及勁力傳導為何不衰減的原因。
觀法視野下,答案很簡單,可以理解為蛛網上的震動。
攻擊時,使用者會先將炁隱秘散入大地,鋪展而開形成炁網,如意勁力就是從這些炁網節點處傳出,難怪不能從空氣中發勁,這麼大的炁網,怕是剛散出就會被發現。
有些雞肋,但改改或許能用於其他地方。
等了半天,終於等到火德宗豐平。
陸緣可是知道,這小子才投完昄命符入聖火,現在絕對掌握著火遁。
事情沒讓他失望。
哪吒扮相的豐平,先是向陸老太爺抱拳道明意圖。
接著就在眾人期待中,於原地吐出一口金色火焰。
而後他朝眾人歪嘴一笑,掐訣念咒。
下一瞬金火暴漲,豐平瞅准機會一步躍入其中,整個人消失不見,原地只剩下那團搖曳的金火。
同一時間,陸緣觀法開至最大,目光死死盯著對方剛剛消失的位置。
視野的維度在那一刻似乎被拉高。
儘管只是一閃而逝,但隱約間,陸緣看到了一團金色燃燒的炁火,時而分散時而聚合。
「昄命符,昄命,昄命......」
嘴裡喃喃出聲,陸緣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