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御劍

  二品十三紋地火陣!

  陣紋在燃燒,紅如鮮血,灼熱如岩漿!

  轉瞬之間,猛然炸開。

  沸騰的火系靈力洶湧奔騰,肆意交織,如同火蟒,將一眾修士徹底吞噬。

  靈力消散,一片狼藉。

  待煙塵散去,顯露出了蔣老大狼狽的身形。

  他的身前,有一枚金鐘靈器,全力催發後,罩住了身子,但沒護住全身……

  左半邊胳膊和腿,被地火陣炸得焦黑,血跡也被烤焦了。

  右半邊身子,雖被靈器護住,但也承受了爆炸的衝擊,內臟震痛,口吐鮮血。

  金鐘靈器,也遍布裂痕,顯然報廢了。

  蔣老大身為頭目,做這種拐賣修士的勾當,經驗豐富,又常在河邊走,腦袋系在腰帶上,心性多疑而機敏。

  所以,一聽墨畫的話茬不對,便起了提防。

  千鈞一髮之際,取出了保命的靈器,這才重傷而不死。

  但他的手下,另外十一個「人販子」,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二品十三紋的陣法,對築基前期修士而言,已經算得上「大殺器」了。

  他們也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在地上,無聲無息,布下如此殺陣。

  毫無防備之下,他們直接被地火陣的烈焰吞噬,承受火系靈力的衝擊,經脈重創,一個個躺倒在地。

  有的直接斃命,活著的,也只剩一口氣了。

  若不服些丹藥吊命,怕是也活不了。

  蔣老大心在滴血。

  這些,可都是他的手足兄弟!

  修界行走,單靠他一人,獨木難支,還是要靠兄弟幫襯。

  這些兄弟,都是他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的班底,一起燒殺拐掠,吃酒喝肉。

  現在這一炸,不知還能活幾個。

  蔣老大不顧傷勢,心中大怒,轉頭一看,更是目眥欲裂。

  他看到,那個天殺的小鬼,此時此刻,竟然一臉平靜地在「補刀」?!!

  小「閻王」一樣,看誰沒死,就走上前,一記火球術給了結了。

  這火球術,威力不俗。

  原本還有一口氣的,被火球術一轟,也咽氣了。

  蔣老大雙目通紅,怒道:

  「小鬼,你做什麼?!」

  墨畫回頭,嘆口氣道:

  「我看他們太難受了,留著一口氣,死也死不痛快,就幫他們解脫一下……」

  話未說完,小手一點,又是一記火球術,了結了一個苟延殘喘的「人販子」。

  蔣老大怒氣上涌,一口血堵在了胸口,「噗嗤」一聲吐了出來。

  墨畫卻不理他,自顧自地繼續「補刀」。

  他們人多,自己打不過。

  只能先下手為強,以雷霆手段,布二品地火陣,把能殺的都殺了。

  之後這些重傷的,也不能留。

  哪怕那些,看著咽了氣的,都要再補一記火球術,讓他們死得「踏實」一點,「透徹」一點,以免被他們偷襲,橫生變故,陰溝翻船。

  至於剩下一個蔣老大,他還喘著氣,中氣也挺足,自己再慢慢玩。

  不過十幾息的時間,墨畫就將這十幾個人販子,全都補刀了結了。

  蔣老大的怒意,已經轉變成了寒意。

  他知道自己栽了。

  人不可貌相。

  自己不應該因為這小修士,看著年紀小,一臉單純,偶爾還冒著傻氣,就輕視他。

  這不是一個小傻子,而是一個小惡鬼!

  前後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憑一己之力,一道陣法,幾記火球,就將他這些年的手足兄弟,全部殺了……

  而且,看樣子,自己情況也不太妙……

  蔣老大暗中服下一枚丹藥,運氣療傷,一邊心生不解,開口問道:

  「小鬼,你究竟何時布下的陣法?」

  墨畫笑了笑,沒有回答。

  蔣老大目光一沉,又繼續問道:

  「為什麼你同樣身處陣法之中,但陣法爆炸後,伱卻安然無恙?」

  墨畫同樣笑而不語。

  他又不傻。

  畫地成陣,衍算生門這種事,他懶得跟蔣老大說,而且以他的陣法認識,說了他也聽不懂。

  對牛彈琴罷了。

  墨畫四周檢查了一遍,點了點頭。

  現在所有人販子都被他「善後」了,只剩蔣老大這個頭目了。

  墨畫臉上笑眯眯的,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怎麼將蔣老大宰了……

  蔣老大拐賣修士……

  這種買賣見不得光,他能做這麼久,利益關係必然根深蒂固,又盤根錯節,背後的勢力,估計也不會小。

  得罪了他,肯定會被他記恨。

  也有可能,會遭他背後勢力的報復。

  所以,一定要斬草除根!

  不然自己一個柔弱的,築基前期小修士,以後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蔣老大看著墨畫,心思微動,忽而沉聲道:

  「小兄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一切其實都是誤會,我拐賣了你,但你也殺了我十一個兄弟,算是扯平了……」

  「你讓我離開,我也不找你報復……」

  「自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覺得如何?」

  墨畫知道蔣老大在胡扯,但說起「胡扯」,他也不輸別人。

  墨畫便也點頭道:

  「好啊,我也不過殺了你十一個兄弟,現在誤會解開,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也就不計較了……」

  蔣老大一怔,又忍不住一怒,吐出了一口血。

  他萬萬沒想到,這小鬼如此無恥,臉皮如此之厚,這種話他都能大言不慚地說出來。

  不過……殺了你十一個兄弟……

  不過!!

  蔣老大暗恨。

  這個小鬼,表面上一臉單純幼稚,但心機惡毒,卑鄙無恥至極!!

  蔣老大麵皮顫動。

  不過無所謂了……

  這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自己,也定要宰了這小鬼,為兄弟們報仇……

  蔣老大目光微冷,神情也顯出狠厲。

  他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身上的傷痕,也結了疤,氣息也漸漸恢復過來。

  蔣老大瞥了眼墨畫,冷笑一聲,「我與你廢話,是在拖延時間,等傷勢恢復,你在等什麼?等死麼?」

  墨畫燦然一笑,「我在等陣法!」

  蔣老大一愣,隨後警兆頓生,匆忙低頭一看,就見地面不知何時,已遍布了數道金色的陣紋。

  這些陣紋,層層疊疊,交織在一起,宛若並蒂的蓮花。

  一品三蓮金鎖復陣!

  陣法一成,便顯化金光,凝成道道金鎖,將蔣老大鎖住。

  與此同時,墨畫目光一亮,手指向前一點,極力催動靈力,二品火球術如連弩一般,一發接著一發,猛然向蔣老大射去。

  蔣老大猝不及防,被金鎖復陣鎖住,暫時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六七記火球術。

  適才恢復好的血氣,又盡皆損耗,傷勢反而更重。

  而且,墨畫打人專打臉,火球術瞄的是蔣老大的臉,所以看著比之前,更為悽慘。

  蔣老大拼盡全力,這才從三蓮金鎖復陣中掙脫。

  墨畫見狀有些可惜。

  二品地火陣,消耗太大,暫時用不了了。

  三蓮金鎖復陣,雖然是復陣,但也只是一品,困不了蔣老大多久。

  若是二品困陣,直接將蔣老大鎖死,直接就能將他變成「活靶子」,用火球術,把他耗死。

  只是二品荊棘陣,不太好用。

  其他二品困陣,他又不會,而且神識暫時也不太夠……

  「看來自己的神識和陣法,還是不夠強……」

  自己也要趕緊入門,多找些二品陣法學學了……

  墨畫心中默默道。

  蔣老大掙脫三蓮金鎖復陣後,又連忙吞下一粒丹藥,目光驚悸,看著墨畫,神情難以置信。

  這個小鬼,適才是怎麼布的陣法?!

  無需用筆,畫地為陣?

  這到底是何門何派的傳承?

  他也曾在干學州界求學,雖不精通陣法,但也見過不少天才陣師,他還從未見過,有哪個陣師能無筆無紙,臨戰布陣的?

  蔣老大神情凝重道: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你師父又是誰?」

  墨畫笑道:「等你死了,我再告訴你,不然我怕你告訴別人。」

  蔣老大心中恨然。

  這個小鬼,竟跟個油鹽不進的老油條一樣……

  嘴裡全是廢話,一點風聲不露。

  可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自己別無選擇,只能殊死拼殺。

  蔣老大目光一寒,心中計定。

  這小鬼精通法術,極擅陣法,而且布陣的手段,隱蔽,詭異而迅速。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近身壓制,不能給他施法和布陣的時間,否則肯定會被他「玩」死……

  「小兄弟,我認輸,有話好說……」

  蔣老大突然服軟道。

  「你……」

  墨畫剛一開口,忽然一怔,便見那蔣老大,惡狼一般,欺身而來,手中長劍一揮,金光燦燦,直取自己心脈。

  墨畫生氣道:「不要臉!」

  而後腳步一墊,淡藍色的流水纏身,托著他的身子,輕盈向後流去。

  二品逝水步,施展之時,又與一品不同,一舉一動,皆有水流纏繞,進退更加從容。

  蔣老大一劍刺空,反身又是一劍下劈,似是要將墨畫,劈成兩截。

  墨畫浮在空中,輕身反轉,猶如流水入川,激盪迴轉,又從容避過了這一劍。

  蔣老大皺眉,攻勢更急,劍氣繚繞,一劍又一劍,向墨畫斬去,不給墨畫施展法術,或是凝結陣法的時間。

  墨畫的確被他壓制,只能以身法周旋,暫時還不了手。

  蔣老大卻越打越心驚。

  適才他就覺得,這門形如流水,撲朔迷離的身法,十分詭異。

  現在近身,又纏鬥片刻,卻連墨畫的衣角,都不曾沾到半分,他這才驚覺:

  「絕學身法?!」這必然是某些大宗門或是大家族,鎮派的絕學身法!

  否則不可能,一個靈修,仗著身法,就能與自己周旋這麼久……

  不妙……

  蔣老大原本就身上帶傷,拼著一口勁,近身壓制,是想速戰速決,但沒想到,近身也沒用。

  再這麼糾纏下去,形勢就不妙了。

  或者說,已經不妙了……

  蔣老大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已經開始疲弱,出劍的速度,也一劍不如一劍。

  而這點變化,也逃不過這個感知敏銳的小鬼。

  他甚至能看到,這小鬼眼眸一亮,嘴角掛上了一絲雖然可愛,但又十分可惡的笑容。

  接著,他又嘗到了火球術的滋味。

  他變慢了,但這個小鬼沒有。

  他留出的破綻,足夠讓這個小鬼從容躲開,而後並指,運氣,凝結火球術。

  這火球術極快。

  幾乎轉瞬之間,就凝結而成,倏忽之間,就呼嘯而至。

  蔣老大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快的火球術。

  而是,同樣是衝著他的臉來的。

  蔣老大以手臂遮臉,擋下了這記火球術,但雙臂火辣辣地,一陣劇痛,身形也不由踉蹌了幾步。

  他再抬眼望去,就見墨畫已然遠離,又開始並指凝結火球術……

  蔣老大心中,生出一絲絕望。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火球術,但配合身法,和迅捷的出手速度,竟似乎沒一絲破綻。

  自己一點機會找不到……

  他忽然意識到,哪怕不被地火陣炸傷,自己單憑道法,也可能根本打不過這小鬼……

  蔣老大一怔。

  「我竟然……打不過這個小鬼?」

  這絲念頭浮起,他頓時又羞又怒。

  自己堂堂築基修士,幫派小頭目,在這干州修道界行走百餘年,經過多少明殺暗鬥,竟然……

  奈何不了這個十來歲的小鬼?!

  蔣老大的道心,生出裂痕,他長吸了一口氣,逼視墨畫,目中透出森然的恨意。

  而後他抽身撤退,拉開了與墨畫的距離。

  正在凝結火球的墨畫有些錯愕。

  什麼意思?

  放棄了?

  拉開距離,他不就只能挨火球術的毒打了麼?

  「難道自己用火球術打他臉,一不小心,把他腦子打壞了?」

  墨畫心裡嘀咕道。

  忽而他又是一怔,目光微凜,看向蔣老大。

  蔣老大不知何時,已取出一枚玉符,激活之後,一層金光,覆在他身上,宛若為他「鍍」了一層金。

  而後他從儲物中,取出了另一把劍。

  這把劍,小臂長短,上刻金紋,華貴異常,而且劍氣逼人。

  墨畫恍悟,有些震驚。

  這個蔣老大,竟然是個真正的劍修!

  他方才近身,仗劍攻擊,走的全是武學類的劍法招式,墨畫還以為,他只是個用劍裝樣子的「體修」。

  但此時墨畫才知道,這個蔣老大,似乎真的是個會御劍之術的劍修!

  蔣老大冷笑一聲,而後催動靈力,激發斷金劍。

  斷金劍上,金光大綻,凝聚著驚人的劍氣。

  蔣老大目光凜然。

  這是他壓箱底的招式。

  也是他從不示人的劍法!

  一旦出劍,必將所有目擊者殺了,不能留活口!

  否則便會暴露他的身份。

  他曾是干學州界,斷金門的弟子,學的也是宗門鎮派的劍招,斷金御劍訣!

  這式劍招,是他偷學的。

  一旦被宗門知曉,他學了宗門鎮派的劍招,還用來做「拐賣修士」的行當,便會成為宗門敗類,給宗門蒙羞。

  也必會被斷金門,不遺餘力地追殺!

  斷金門的怒火,他承受不住。

  所以這些年,他很少御劍。

  一旦御劍,必須斬盡殺絕,不留活口!

  可此時生死關頭,他必須底牌盡出,才能殺了眼前這小鬼,否則必定凶多吉少!

  蔣老大踩步念訣,凝聚劍氣,威勢赫然,足見此劍威力之大。

  可威力大,必然蓄氣時間長。

  墨畫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手指輕點,瞬間一記火球術飛出,命中了蔣老大的胸口。

  但蔣老大身上,金光一閃,似乎抵消了火球術的部分威力。

  而蔣老大雖然受了點傷,但他的劍氣,仍在凝聚。

  墨畫皺眉,而後又使出一記水牢術。

  一品水牢術,只能束縛築基修士一瞬,起到打斷施法的作用。

  但這記水牢術,同樣被金光抵消。

  蔣老大的御劍,也並未被打斷。

  墨畫有些困惑,這才記起,適才蔣老大激活了一枚玉符,給身上鍍了一層金光。

  這層金光,為他加持了「金身」。

  似乎可以抵擋部分法術威力,同時豁免一些法術的控制,不會被打斷招式……

  這樣,他才能無所顧忌地蓄氣,施展這威力極大的御劍術。

  墨畫心中驚訝不已。

  還能這麼玩?

  從小小二品州界來的墨畫,第一次見到,還有這類法術和玉符效果……

  這個蔣老大,是個高手!

  「那怎麼辦?」

  「要跑麼?」

  「把這層『金身』的時間拖掉,再回來幹掉他?」

  墨畫心裡盤算道。

  可是……能跑掉麼?

  墨畫皺了皺眉。

  他不知道,這招御劍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若是劍光的速度,比自己逝水步的速度還快,那自己估計是躲不掉……

  便在這時,墨畫便感覺,有一道神識,黏在了自己身上,似乎要將自己「鎖定」……

  神識鎖定?

  墨畫一愣,神情微妙起來……

  而另一邊,不過幾息的功夫,蔣老大已經將「斷金御劍訣」的劍氣積蓄完畢。

  斷金劍上,金光璀璨,威力可怕。

  此劍一出,築基前期,必死無疑!

  那個小鬼,也不例外!

  只要自己以神識鎖定那個小鬼,斷金劍就會自動索敵,劍光索命,千丈追殺,將那個可惡可恨可恥的小鬼,徹底抹殺!

  只要自己以神識鎖定……

  以神識鎖……

  鎖……

  蔣老大「鎖」了半天,忽而一愣,猛然睜大雙眼。

  鎖……不到???!

  一股匪夷所思的荒謬感,湧上心頭,蔣老大震驚得無以復加。

  神識……鎖不到?!

  這他娘的……開什麼玩笑?!

  他定睛看去,小小的墨畫,赫然就站在他前面十丈之地,一動不動。

  可他的神識之中,虛茫無物。

  根本沒有這小修士的身影!

  「為什麼?」

  蔣老大略作沉思,瞳孔一震。

  自己的神識……被碾壓了?!

  被這小鬼……碾壓了?!

  蔣老大一臉驚恐。

  滑天下之大稽!

  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修士,神識能碾壓自己這個,在築基境界,修行了上百年的修士?!

  憑什麼?

  蔣老大不可思議之餘,又想起另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

  自己這式蓄滿靈力的「斷金御劍訣」,該怎麼辦?

  不出手,劍招會反噬。

  可出手……

  怎麼出手?

  神識鎖不定目標,怎麼出手?

  那……用眼睛瞄?

  蔣老大覺得匪夷所思。

  什麼時候,劍修御劍殺敵,要用眼睛去瞄了?

  世間萬象,光怪陸離,法術更有萬千變化,修士最不能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眼睛。

  神識御劍,目光索敵,豈不是愚蠢至極?

  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能相信什麼呢……

  相信神識?

  自己的神識里,什麼都沒有啊……相信什麼呢?

  蔣老大御劍四顧,心中茫然。

  墨畫「同情」地看著蔣老大。

  蔣老大觸及墨畫的目光,更是怒不可遏。

  可劍氣蓄積已久,他的經脈,已經開始隱隱作痛,再不出手,劍氣便要反噬,他必死無疑!

  蔣老大一咬牙。

  罷了,生死有命,生殺由天!

  不由神識,便由雙眼!

  「劍」在弦上,不得不發。

  神識鎖定不了,那就用眼睛去看,去賭這一劍!

  蔣老大精神一振,拼盡全力,御使斷金劍,挾洶湧劍氣,向著墨畫現在所在的位置,猛然刺殺而去!

  可他動手的剎那……

  墨畫早就發動逝水步,溜得人影都沒了……

  蔣老大呆住了,而後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這招威力無窮,「目光」鎖定的御劍,無法變向,不能轉彎,直愣愣地,將一間無人的食肆,劈成了兩半……

  ……

  斷金御劍訣,劈了間茅屋……

  蔣老大面如死灰,心中絕望。

  出手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此時他才明白過來,屠先生跟他說的「不要節外生枝」,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要節外生枝,就不會出岔子。

  也就不會,拐到這麼一個,心機惡毒,陣法驚人,甚至神識都恐怖到無法鎖定的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