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威懾(六更)

  第93章 威懾(六更)

  次日卯時,白府。

  天色微亮,白子曦便起床修煉了。她一天的修行排得很滿,功法修為、陣法符籙、煉丹煉器都要學。

  白府也是雪姨特意為了白家兄妹倆建的,裡面有煉丹房、煉器房、藏書閣和修煉室等等,基本仿照白家的格局,房間雖小上一些, 但各種功能應有盡有。

  這是白夫人的囑託。

  白家兄妹雖出門在外,但修行功課一點也不能落下。雪姨也是奉白夫人的命令,前來照顧白家兄妹的飲食起居,以及各項修行事宜。

  白夫人對這雙兒女寄予厚望,所以便格外嚴格。

  白子勝雖有些調皮好動,但也還算聽話,相較而言, 白子曦就太讓人省心了, 每日的課業,一分不差地全部完成,無論是靈根天賦還是修道之心,幾乎都無可挑剔,一點不需要人操心。

  白子曦卯時起床,會坐在院中的竹亭里修煉一個時辰。

  雪姨剛回來,便站在一邊的竹林里,靜靜地等著。

  清晨有淡淡的薄霧,草木翠色慾滴,靈花嬌艷待放。

  白子曦坐在其間,一身雪白衣裙, 膚色晶瑩剔透, 容貌清艷無暇。

  朝陽透過薄霧,灑在草木上,灑在花瓣上, 也化成一層淡金色的霞光,柔和地披在白子曦的身上。💙☹ ❻➈𝓢H𝐮χ.𝒸ᗝ𝕞 ☯🐺

  雪姨嘆了口氣,這樣的景色,讓她坐在這裡看上一天, 她也心甘情願。

  白子曦修長的睫毛微動,睜開了眼。

  雪姨便走上前去,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她。包括錢興攔住墨畫,說的什麼話,如何起的衝突,最後是如何解決的。而錢興被治好後,對墨畫懷恨在心,又找到墨畫威脅。

  也就是昨天白子曦看到的那一幕。

  白子曦皺了皺眉頭,輕聲道:「我們向莊先生求學,不想被人打擾。」

  雪姨點了點頭,然後便退下了。

  只是離開之時,心中疑惑,子曦說的這個「我們」,指的是他們兄妹倆,還是也包括墨畫呢?

  墨畫請教過莊先生,又照例去找了白家兄妹,給他們帶了些牛肉, 桂花糕和甜甜的酒釀。順便再請教幾個陣法上的問題。

  說著說著,墨畫總感覺白子曦在看他的脖子。

  墨畫也轉過頭來, 好奇地看著白子曦。

  兩人目光相對,白子曦道:「你脖子受過傷麼?」

  「嗯,」墨畫點了點頭,「小傷,已經好了。」

  其他的墨畫沒再說。

  白子曦也不再問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嘗著酒釀。

  從莊先生處回家,墨畫又回到自己的小屋,開始翻看陣書。

  自從被錢興找上,而且知道大概不會善罷甘休後,墨畫就開始準備應付錢興的手段。法術墨畫還不能學,其他的墨畫也不會,主要還是靠陣法。

  墨畫選了幾個陣法,專門花功夫學了。

  一個是木縛陣,激活後淡青色的木系靈力會像藤蔓一般,將人束縛住,可以用來困敵。

  一個是煙火陣,跟墨畫之前畫的明火陣類似,但明火陣是用來照明的,煙火陣激活後則是向天上發出一道耀眼的紅色煙火。

  煙火陣一般是慶祝用的,修士節日期間,用來放煙花,奼紫嫣紅,很是好看。墨畫則是想在遇到猝不及防的危險時,用煙火陣引起他人注意,以免自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況。

  還有一個鐵甲陣,墨畫畫在一副輕薄的藤甲上,可以使藤甲堅如鋼鐵,危急時刻,就可能救自己一命。

  鐵甲陣原本是用來強化鎧甲的,鎧甲由精鐵鑄就,本就堅硬,再加上鐵甲陣,愈發堅不可摧。體修戰鬥時,穿著畫有鐵甲陣,固若金石的鎧甲,便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

  近身廝殺時,鎧甲對勝負的影響極大,因此對體修極為重要。

  但鎧甲很貴,要花費很多精鐵,費很多功夫,不是墨畫買得起的。整個通仙城的獵妖師中,有鎧甲的也沒幾個,多數獵妖師用的還是造價便宜的藤甲。

  墨畫的藤甲,小巧而精緻,是陳師傅特意為墨畫量身定製的。墨畫身量小,藤甲也不大,甚至沒用多少材料,陳師傅靈石都沒收。

  陳師傅不收靈石,墨畫只好揀幾句好聽的話誇誇陳師傅,陳師傅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得意的。

  墨畫回去試了試藤甲,一般刀劍都能擋住,但力道擋不住,這樣即便不受外傷,內傷是免不了。

  這也沒辦法,藤甲是給體修用的,體修皮糙肉厚,能防住刀劍就行,不在乎這點力道,但墨畫不行。

  墨畫只好又在上面畫了個鐵甲陣,雖不能隔絕力道,但至少比之前要好上很多。而且畫上鐵甲陣後,藤甲本身也堅固了不少。之前刀劍砍上藤甲,能留下痕跡,現在連痕跡都沒有。

  藤甲是防身用的,穿著並不舒服,墨畫便將藤甲放進儲物袋,準備應急的時候拿出來。

  攻擊用的陣法,目前還只有地火陣,單就威力而言,地火陣已經很不錯了,其他陣法也不會強多少。更重要的是,地火陣被激活,三息後才會爆炸,而其他陣法,多半都是瞬間生效,靈力炸開,墨畫也會受波及。

  這等威力的陣法,能把錢興炸殘,可要是炸在墨畫身上,那必然就是個死了。

  此外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陣法,墨畫也備著,以防不時之需。

  可是兩天後,張瀾又找到墨畫,開口便道:「錢興瘋了,不會找你麻煩了。」

  墨畫長大了嘴巴。

  張瀾見墨畫的神情,知道他真不知道,也鬆了口氣,道:

  「錢興睡覺時,被人用鮮紅的妖血和血淋淋的內臟澆遍全身,他泡在血里,睡了一整晚,第二天醒來,人就徹底瘋了。」

  墨畫大感震驚,問道:「他是被嚇瘋的嗎?」

  「沒那麼簡單,」張瀾搖了搖頭,「血肉內臟這些,最多算是驚嚇,焚個安神香,休息一段時間便好,不至於讓人發瘋。」

  「那是怎麼回事?」墨畫問道。

  「我猜除了以妖血和內臟威嚇,估計還有人用了幻術。」張瀾道。

  「幻術?」

  「據說錢興醒來,神色驚惶,聲音悽厲,一直大喊『別吃我』。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有人用了幻術,讓他在夢中以為自己真被妖獸一口一口吃進了肚子裡。而他醒來後,發現身邊全是妖獸的血和內臟,便以為身在妖獸腹中,他也真被妖獸吃了,痛苦和恐懼之下,便徹底瘋了。」

  墨畫聽得震驚不已,還能有這種法術?聽起來好厲害,便忍不住問道:

  「幻術……我能學麼?」

  張瀾瞅了墨畫一眼,道「你不行!」直接終結了墨畫的痴心妄想。

  「幻術是一門極特別的法術,學幻術既需要特殊的經脈和體質,還需要極深的家學淵源。一般修士是沒法學的,既沒處學,也根本學不會。」張瀾說道。

  墨畫有點失望,然後問張瀾道:「張叔叔,你能學麼?」

  張瀾噎了一聲,「我……也不行。」

  墨畫受到了安慰,心裡好受了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