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失蹤
司徒芳見了墨畫,滿臉的吃驚。🐚👻 😂👑
她與爭執的幾個修士交代了幾句,勉強脫身,便帶著墨畫他們,到了路邊一間僻靜的茶館,點了幾杯青茶,幾碟乾果和點心。
墨畫不由好奇道:
「司徒姐姐,你是南嶽城的典司麼?」
司徒芳是典司,墨畫到不意外。
她身上穿著典司的制袍,而且修為也不弱,還是家族出身,在地方的道廷司任職典司,也是正常的。
墨畫疑惑的是,為什麼會是南嶽城的典司?
南嶽城離通仙城還挺遠的,她如果是南嶽城的典司,當初為什麼會大老遠跑到通仙城去抓邪修呢?
司徒芳嘆道:「家族歷練,要到處輪值。」
「哦。」墨畫明白了。
司徒家的家風似乎還不錯,知道將弟子派遣到各地任職,磨鍊能力。
而且看樣子,這種歷練還是蠻辛苦的。
就算是遊手好閒的張瀾,後面變故迭出,又是黑山寨,又是大妖的,他也是忙得腳不沾地的。
「你呢?」司徒芳也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隨後她又往左右看了看,「張瀾也隨你一起來了?」
墨畫搖了搖頭,笑道:
「張叔叔沒來,我隨師父雲遊,路過這裡,想去拜訪一位長輩,剛好碰到你了。」
「師父,雲遊?」
司徒芳微怔。
她記得張瀾提過一嘴,說墨畫陣法畫得不錯,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先生。
她又看了眼白子勝和白子曦。
兩人相貌不凡,氣質脫俗,一看便是高人弟子。
尤其是白子曦,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有些驚艷道:
「這是你小師姐,長得真好看……」
「嗯!」墨畫點了點頭,心裡卻默默道:
「你還沒見過她好看的樣子呢……」
白子曦也淺淺笑道:「姐姐長得也很好看……」
長得好看,聲音好聽,話也好聽。
司徒芳笑得合不攏嘴。
片刻後她又問道:
「張瀾呢,他還在通仙城麼?」
「應該是回家族了。🎄☝ ❻➈Ş卄υX.Ⓒ𝕆ϻ 🐣🍩」
「他築基了。」
「嗯。」
司徒芳點了點頭,忽然問道:
「聽說,你們通仙城殺了一隻大妖,是不是真的?」
墨畫連忙點頭:「是的!」
「大陣是我畫的,最後也是我用大陣崩解,送那頭豬升天的!」
當然這話墨畫沒說出來,只是在心底說說。
司徒芳嘖嘖稱奇,「當真……是不得了。」
這種一方修士,建造大陣,鎮殺大妖的事跡,即便是在道廷的歷史上,也是極為罕見的。
更具體的事她也沒問。
這種事關全城修士存亡的大事,跟墨畫這個十來歲的小修士,應該沒什麼關係。
問了他也未必知道。
墨畫喝了口茶,抿了抿嘴,感覺苦苦的,有點澀,又帶點回甘。
難喝之中,又有點好喝,感覺怪怪的。
他將乾果都嘗了一遍,又將點心也嘗了一遍,眼睛微亮。
味道不錯。
他又多嘗了幾口,心裡默默揣測著乾果和點心的製作方法,想著自己能不能也照著做出來。
乾果給傀老吃,點心給小師姐吃。
墨畫一邊吃,一邊喝,一邊琢磨著,忽然記起什麼事情,問司徒芳道:
「司徒姐姐,剛才你在與人爭執,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司徒芳原本悠閒的心情,瞬間消散殆盡,無奈道:
「不錯。」
「能跟我說說麼?」
墨畫眨了眨眼,眼睛亮晶晶的。
一旁的白子勝和白子曦也都看向司徒芳,明顯也有些好奇。
司徒芳想了想,嘆道:
「跟你說也無妨……」
「我是半年前,遷到這南嶽城的道廷司做典司的。」
「南嶽城這裡,家族占據礦山,散修大多以採礦為生,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礦修』。」
「礦修需要進礦山,鑿洞採礦,算是比較辛苦,而且很危險。👌💀 ❻9𝔰ℍU𝓍.Ⓒㄖм 🐣👊」
「礦山裡面,既有陳年的污穢之氣,也有一些邪異鬼祟,還有穿山類的妖獸。」
「邪穢之氣侵體,輕則重傷,重則身死。」
「山洞裡的妖獸,也是吃人的。」
「此外,礦洞挖得不好,陣法粗製濫畫,都易引起礦洞崩塌。」
「一旦礦洞崩塌,山石傾軋,鍊氣期的修士,是無法活著出來的。」
「所以這南嶽城,每年都有不少修士,死於礦洞之中……」
「那適才幾個修士,是因為有親人死在礦洞,這才與姐姐你爭執的麼?」墨畫問道。
司徒芳點了點頭,「是,不過不知生死,只是失蹤了。」
隨即她又嘆了口氣,「按以往的經驗看,在礦洞失蹤了,大概率也就是死了。」
墨畫疑惑道:「那這件事,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司徒芳無奈道:「他們家人失蹤,哭著到道廷司報案,道廷司受理了,但是不怎麼願管。」
「我見他們窮苦,親人又失蹤,整日以淚洗面,有些不忍心,便主動攬下了這件事。」
「結果,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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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畫恍然道:「攤上麻煩了吧……」
司徒芳苦笑,「如果麻煩只是道廷司那邊,倒也還好。但這些苦主,也是個大麻煩。」
「我出手幫他們,他們一開始還對我感激涕零。」
「漸漸地,就開始埋怨起來,責怪道廷司辦事不利,為什麼這麼久,都找不到人。」
「賠償的事,也獅子大開口。」
「掌司那邊又嫌我多管閒事。」
「我夾在兩邊,左右支絀,狼狽不堪……」
司徒芳臉上露出深深的無奈。
墨畫點了點頭,「升米恩,斗米仇,是這樣的。」
「你若不幫他們,他們會求著你幫,你若真幫了他們,他們又嫌你幫得不夠,從而怪罪你。」
司徒芳詫異地看了墨畫一眼,「那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墨畫想了一下,說道:
「你若真想幫,一開始就要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
「不偏不倚,這樣他們就會求著你幫,自然對你態度就好。」
「不然的話,那就麻煩了。」
「你與他們親近,擺出一副為他們著想的樣子,他們會下意識以為,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會偏袒他們……」
「從而覺得你的善意,是理所應當的,還會得寸進尺,對你提出各種要求,甚至還會欺瞞你,把你當大傻子……」
司徒芳吃驚道:「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墨畫撓了撓頭,「張瀾叔叔告訴我的……」
司徒芳一怔,「他為什麼跟你說這些?」
墨畫回憶往事,脆生生道:
「我們一起喝酒嘛,當然主要是他喝酒,我吃肉,順便喝點果釀……他喝多了,話也就多了,就什麼都跟我說了。」
「說他以前,好心辦事,還搞得里外不是人之類的……」
司徒芳聞言,神色頗為意外。
她對張瀾還算熟悉。
張瀾表面憊懶,其實心思通透,性情也是有些孤傲的,朋友不算多,與家族也有些不睦。
卻沒想到他與墨畫這孩子交情這麼好,竟無話不談……
司徒芳略作思索,點了點頭。
墨畫說得對。
自己就是心軟了,結果接了個爛攤子,現在事情沒有進展,反而陷入泥潭,天天遭人埋怨。
一念及此,司徒芳又深深嘆了口氣。
「司徒姐姐,這些礦修,是怎麼失蹤的呢?」
司徒芳搖了搖頭,「還沒查出來,礦洞那邊,沒有什麼線索,這些礦修的家人也胡攪蠻纏,只一味鬧事,要個說法,還要多賠靈石,問到具體案件,就含糊其辭,說自己如何如何辛苦……」
墨畫目光微凝,「這裡面,恐怕有什麼不對。」
司徒芳點頭,「我也覺得不對勁,但一時間找不到線索,現在還天天被這些礦修的家人找事,有些焦頭爛額,不知怎麼辦才好……」
墨畫偷偷道:「要不,你把他們關進去?」
司徒芳一愣,「關到哪?」
「道獄……」
司徒芳沉默了。
就連白子勝和白子曦,也都用看壞人一樣的目光,默默看著墨畫。
「這不合適吧……」司徒芳委婉道。
「嚇唬嚇唬他們而已……」
墨畫道,「他們是仗著你好心,所以才得寸進尺,這樣下去,你沒法找人,沒法破案,必然左右為難。」
「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而且他們肯定還隱瞞了什麼。」
「關他們幾天,他們冷靜下來,知道害怕,就會知道分寸,你再問他們東西,他們也就會老老實實說了。」
墨畫頓了一下,又回想著張瀾說過的話,點頭道:
「對明事理的人,可以和善一些,對不明事理的人,需要適當立一下威,不然會被欺負的。」
「一味做好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司徒芳沉思良久,這才無奈道:「我試試吧。」
司徒芳又寒暄了幾句,說些有麻煩找她之類的話,然後結了帳,便離開了。
司徒芳離開後,墨畫喝了口茶,忽然發現白子勝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
墨畫一怔,「怎麼了?」
白子勝道:「道廷司辦案,我們也去吧。」
墨畫撇了撇嘴,「去做什麼?」
白子勝遲疑了一下,總不好說,他想跟著湊熱鬧吧。
他想了下,便道:「你不好奇麼?礦修為何失蹤,到底是生是死?」
「如果活著,被困在哪裡,能不能救出來?」
「如果死了,又是怎麼死的?會不會是被其他修士殺了,又為什麼被殺……」
白子勝嘰嘰咕咕說了一通。
墨畫一聽,原本不太好奇的他,不禁也有些好奇起來……
墨畫又蹙了蹙眉頭。
而且他隱隱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似乎牽扯著複雜的因果。
為什麼會這麼想,他也說不清楚。
但自從學會神識衍算後,心中偶爾就會出現這種預兆。
似乎神識衍算,能感知到部分事物的因果。
「莫非師父一路上教我衍算,也是為了能讓我預感因果,趨吉避凶?」
墨畫心裡有些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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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