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線索
光頭陀仗著身法犀利,在大黑山百無禁忌,之所以被抓,全是因為這噁心的水牢術,將他的身法克製得死死的。♔✌ 69รħuЖ.Ⓒㄖ𝔪 💢🍮
施術之人,神識強大,術法精湛,既快且准。
光頭陀還以為此人即便不是築基修士,也是道廷司的典司,又或是經驗老道的靈師。
不下殺手,而是以水牢術屢次三番困住自己,貓捉耗子一般玩弄。
不是因為私人恩怨,就是為了道廷司的懸賞。
他這些年作惡無數,有數不盡的因果,誰想對付他,都是有可能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上的,竟然是這個小鬼?!
這是哪裡來的小怪物?
光頭陀目光既是惡毒,又是難以置信。
墨畫笑眯眯地看著他,「這下知道我是誰了?」
「我記住了。」
光頭陀扯開嘴角,血淋淋一笑,「我記住了你的相貌,萬一我能逃出去,必會回來殺了你!」
墨畫怡然不懼:「入了道獄,判了死罪,就別做這種白日夢了,安心等死吧。」
「萬一你真逃出去了,就有多遠滾多遠吧,還敢回來找我?找死麼?」
墨畫語氣淡然,眼裡含著一絲輕蔑。
光頭陀大怒,臉皮抽搐,但也沒有辯駁的話。
他心裡知道這小鬼說的對。
現在的他都沒能逃出這小鬼的掌心,以後就更難說了。
何況在他的印象中,這小鬼身法極好,滑不沾手,再加上那深厚的神識,和精準而詭異的水牢術。
想殺了他很難,而想從他手裡逃脫,就更難了。
光頭陀想了想,忽而冷笑道:「伱到這裡,是想問我什麼?」
「是的。」墨畫也不隱瞞。
光頭陀嗤笑,「我栽在你手裡,恨不得殺了你,如今橫豎是個死,又豈會回答你的問題?」
墨畫無所謂道:「我就是羞辱羞辱你,你不答也行,我找別人問就是了。」
「對了,」墨畫像是想到什麼,接著道,「到時候我就放出話去,說大名鼎鼎又臭名昭著的光頭陀,栽在了我這個十三歲的小修士手裡,被我用法術玩弄了半天,像個耗子一樣,東鑽西躲,怎麼都逃不掉……」
光頭陀一口血噴了出來,「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
「你這是自找麻煩,自有罪修會找你尋仇。」光頭陀恨恨道。
「你都栽在我手裡了,更別說其他修士了。」
墨畫右手虛握,凝成水牢,笑道:「到時候我就等著釣魚,來一個捉一個,來一對捉一雙,敢來惹我的,一個都別想跑!」
光頭陀咬牙,「我橫豎是個死……」
「死了也不是一了百了哦。🐸👊 ♞💲」墨畫又道,「你想想,我若將這件事說出去,到時候你就變成笑話了,附近的道廷司,獵妖師,甚至那些罪修,都會拿你取樂。」
「他們會奚落你,說你是個廢物,竟能栽在一個孩子手裡,還會罵你蠢,罵你是豬腦子。」
光頭陀嘴裡連連咳出血來。
墨畫嘆了口氣,「你看是吧,人死後也未必就清淨了。若是做了壞事被罵,你未必會在意,但若是因為愚蠢和無能被罵,這就不太能讓人受得了……」
墨畫說著說著,眼睛一亮,「忘了跟你說了,城裡有福膳樓,樓里有說書人,我讓人將你編成故事,讓那說書人每天……」
光頭陀高聲道:「住口!」過了一會,他妥協道:「我說……」
墨畫有些意猶未盡,「我還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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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陀憤然道:「你問,我什麼都說!」
他死就死了,但要死成一個笑柄,讓這些雜七雜八的修士取樂,這是萬萬不能的!
押著光頭陀的幾個執司聽得目瞪口呆,看著墨畫的眼神,都帶了幾分震驚。
張瀾不算吃驚,但也有些感慨。
不愧是跟著俞長老混的,這話比刀子還厲害,都能直接拿來上刑了。
別人用刀子殺人,你說話誅心啊……
墨畫見光頭陀老實了,便問:
「你最近打劫的商隊裡,有販賣丹藥的麼?」
「有。」
「有多少丹藥?」
「不多,幾十瓶而已,他們生意做的雜,並不單純賣丹藥。」
墨畫和張瀾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些吃驚。
那支商隊,果然不是光頭陀劫的。
「那你知道孔盛麼?」墨畫又問道。
「孔盛是誰?」
「孔家的少爺。」
光頭陀嗤笑一聲,「孔家能是什麼好貨色?沒見過。」
墨畫一時無語,你們罪修和孔家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互相嫌棄上了……
「孔家少爺可能死在了你們這伙罪修手裡。」
「那又如何?」
墨畫問道:「你們和孔家不是有交易麼?」
光頭陀咳嗽一聲,「我們罪修,按靈石辦事,誰給靈石,誰說了算。沒有靈石,什麼孔家,又什麼少爺不少爺的,惹老子不爽,一樣宰了。」
墨畫點了點頭,大致明白了,而後又道:
「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這副輿圖,畫的是哪裡?」
墨畫從儲物袋中取出那副筆跡潦草的輿圖,展開在光頭陀面前。
光頭陀猛然抬頭,目露震驚,「你發現了暗格?」
「是的。」
光頭陀喃喃道:「怎麼可能……」
墨畫奇怪道:「怎麼不可能?這暗格藏得也不深啊。」
「暗格藏在山洞裡,山洞外面有陣法……」
「那個陣法被我解了。」墨畫輕描淡寫道。
光頭陀一滯,幾欲吐血道:「你他娘的怎麼還是個陣師?」
隨即他也明白了,怪不得他神識能那麼強。
還有他遇到的陣法,原來都是這個小鬼自己畫的。
墨畫則面色不善地看著光頭陀。
心道他要再罵,就抽出千鈞棒,把他的嘴打爛!
光頭陀不敢再罵了,他眼角抽搐,而後神色漸漸頹然。
山洞被發現,裡面的財物都沒了。
那可是他幾十年殺人越貨,攢下的身家,現在就算他能僥倖逃出去,也是一無所有了。
墨畫又揚了揚手裡的輿圖,「現在能說了麼?」
光頭陀徹底死心了。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了。
光頭陀嘆道:「這張圖是我昔年一個好兄弟的……」
「我們都是罪修,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殺人,又一起被道廷司通緝。」
「他將這張輿圖視若珍寶,我想借來看看,他不給,我就在他的酒里下毒,趁機殺了他,奪了這輿圖。」
「殺完我就後悔了,這輿圖潦草,指向不詳,不知有什麼用。我研究了幾十年,還是毫無頭緒。最讓我心痛的是,就因為這個破東西,我失去了一個好兄弟……」
墨畫聽得徹底無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