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上來說, 喬佑清跟顏韻並沒有什麼仇什麼怨。記住本站域名
喬佑清恨的也只是被邵敘愛上的女人罷了, 她看到顏韻遞過來的口紅, 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 反而平靜下來了。
她面色蒼白, 苦笑了一聲, 誰能想到在這樣的關頭, 提醒她不要失態不要忘記自尊的人竟然是顏韻呢。
這樣毫無形象的哭泣,應該會讓邵敘更加的厭惡吧,她也不敢去看此刻的自己, 喬佑清手指顫抖的接過了口紅,拿出手機,在唇上薄塗了一層。
女人跟女人之間的感情其實非常奇怪, 好像用所有學到的詞語都無法精準的去形容。
「有粉餅嗎?」喬佑清抬起頭問道。
顏韻點頭, 轉身在桌子上找到粉餅,遞給喬佑清。
也許在任何電視劇里, 這樣的情節真的很適合踩她一腳, 可顏韻不想這樣做, 同身為女人, 不必如此。
哭過之後,喬佑清的妝已經花了, 現在非常難看, 她補好妝之後, 將口紅跟粉餅都還給了顏韻,站了起來, 她側過頭看了一眼門外。
她知道邵敘就在門口,事實上在這樣的時候,她也沒什麼心思再去傷害顏韻了,沒必要。
「不好意思了。」喬佑清指了指她的肚子,「我一直覺得,如果你不是顏韻,不是他喜歡的人,說不定我們可以當朋友。」
其實,喬佑清跟顏韻之間,並沒有針鋒相對的時候,兩個女人都很清楚,本身是沒有仇怨的,不過中間隔了個男人,就不得不當對手。
顏韻搖頭,「不一定吧。」
她並不喜歡喬佑清這樣的人,不是說她骨子壞,不是說她心機深,而是性格上合不來。
喬佑清點頭,正準備離開,在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
她沒有放棄,哪怕到了這一刻,他如此討厭她,厭惡她,仍然沒有放棄。
雖然想到他此刻覺得她的愛意讓他噁心,她也沒辦法停止這令人作嘔的愛。
她會想另外的辦法,也許會乖乖地等著,什麼都不做,直到老去直到死去,幸運一點的結果,便是直到他跟顏韻分開。
喬佑清不知道邵敘是不是真的放棄復仇,但她知道,對邵敘來說,這將是他心裡最深的一根刺,有父母的死,那他對顏韻的愛又能維持多久呢,又或者說,當有一天這溫情的假象被揭開,顏韻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她真的能心無芥蒂的跟他在一起嗎?難。
「你在這裡做什麼?當門神啊?」顏韻正準備躺在床上,卻聽到周加宜的聲音,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這妹子怎麼過來了?她過來是要幹什麼?
邵敘在看到周加宜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
周加宜穿著豆沙色的大衣,手裡捧著一束花還提著紙袋子,走到邵敘面前站定,一臉疑惑的看他,「顏韻是住這間病房吧?」
邵敘沒有回答,周加宜在心裡罵了句怪人,正準備走進去的時候,喬佑清走了出來。
周加宜跟顏韻過去關係那麼好,兩人的朋友圈子幾乎也是重合的,在看到喬佑清的時候,周加宜完全是懵了,因為她確定,她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這女人也不是她們一個圈子裡的,那她是誰啊?
顏韻也跟著出來了,在看到周加宜的時候,表情還是很驚訝,「你怎麼來了?」
周加宜將一束花往她懷裡送,翻了個白眼,「我去你家找你,管家伯伯告訴我你在這裡,我說你真夠金貴的啊,也沒生什麼病就住院,這醫院難道很好啊,都是細菌。」
「謝謝你了。」顏韻抱著這束花,沖周加宜笑了笑。
「這位是?」周加宜看向喬佑清,疑惑的看向顏韻。
「這個是喬小姐,是邵敘在國外時的朋友。」顏韻儘量簡潔的介紹喬佑清。
喬佑清卻沒打算跟周加宜打招呼介紹自己,她只是目光黯然的看著邵敘,低聲道:「阿敘,我先走了……」
坦白說,就連顏韻都開始佩服喬佑清了,在被邵敘那樣說過之後,居然還能這樣低眉順眼的跟他道別,就這思想境界她這輩子都達不到。
「喬小姐,麻煩等等。」
周加宜叫住了喬佑清,她狐疑的走到喬佑清面前,仔細地觀察打量她,又看了看邵敘,突然嘲諷一笑,雙手抱胸,嘖了一聲,「今天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邵敘,我說你這個人太不厚道了吧?這是什麼意思,顏韻現在生著病在醫院,你讓你的相好過來,是要示威嗎?」
邵敘很少跟女人一般計較,現在周加宜又是顏韻的朋友,他雖然惱火她說話難聽,但也不好說些什麼讓周加宜下不了台,只能冷冷道:「不是。」
「不是什麼?」周加宜性格就這樣,有什麼說什麼,圈子裡的人背後都在評價她,說好聽點是性子直爽,說難聽點就是好心但是嘴巴賤,有時候說話真的能把人噎死,「我眼睛不瞎,這個喬小姐如果不喜歡你,我名字倒過來寫。」
顏韻都不得不佩服周加宜的眼光很毒辣了,居然能看出來喬佑清喜歡邵敘,也對,就喬佑清那副在邵敘面前低眉順眼跟小媳婦似的模樣,除了瞎子跟傻子以外,誰都看得出來。
也就喬佑清覺得自己掩藏得很好了。
喬佑清想走,周加宜性子卻很火爆,直接拽著她不讓她走,喬佑清本來就瘦,這幾天更是沒好好吃飯,沒什麼力氣,人也軟綿綿的,哪裡是周加宜的對手。
「你說說你這個人,本來都是女的,我這話自然不能說得難聽,可你自己也是女的,現在顏韻都病了,你好意思過來看她嗎?這不是存心讓她不好受,讓她病情加重嗎?現在誰不知道顏韻跟邵敘是一對,你現在這種行為,說難聽點就是想插足的小三,別跟我說什麼你只是想過來看看她,咱們都是女人,你這話騙騙三歲小孩還成,可騙不了我,這做人啊,除了殺人放火以外,這插足感情當小三是最沒道德的了。」
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跟喬佑清說過話,一番話下來,刺得喬佑清精神恍惚,搖搖欲墜。
周加宜可沒想這麼輕易地放過她,「而且吧,這當小三自然得有當小三的資本,你別嫌我說話難聽,我看你比顏韻是要大好幾歲的,長相更是比不了,氣質也沒話可說,邵敘又不瞎,所以你還是省省吧。」
這話說得可就是直戳人肺管子了,顏韻都忍不住為喬佑清點一排蠟燭。
雖然的確很同情喬佑清了,可說到底周加宜也是想為她出口氣,在這樣的時候,她自然不能駁周加宜的面子讓她下不了台,所以,她只能在一旁當背景板了。
喬佑清顯然是忍耐到了極致,她使出最大的力氣,總算是掙脫開周加宜的禁錮,趕忙往電梯那裡跑去。
周加宜也沒想追上去痛罵她一番,只能冷哼了一聲表達自己對喬佑清的不屑。
喬佑清走了,也只有邵敘來當下一個炮灰了,周加宜跟著邵敘還有喬佑清進了病房,她關上了房門,走了進去,對邵敘說道:「邵敘,你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剛才那個女的百分之百喜歡你,你讓她來看顏韻,這不是誠心給顏韻添堵嗎?你這事做得可不地道。」
邵敘無奈地看了顏韻一眼,站起身來,對顏韻說道:「你不是說想吃烤翅嗎,我出去給你買。」
說完他就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病房,還真別說,他怕周加宜這張嘴。
周加宜畢竟是個女人,又是顏韻的朋友,他能怎麼樣?不能說不能罵不能打的,那他就只有躲遠點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顏韻躺在病床上,開始跟周加宜解釋,「邵敘什麼都知道,今天把那位喬小姐喊過來也是有原因的。」
周加宜將紙袋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剛出爐的小蛋糕,你最喜歡的。」
說完這話,她又異常擔憂的看著顏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就幫他說話吧,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了,別人把你賣了你還得幫他數錢,剛才你肯定什麼都沒說吧,我看邵敘就是看你好欺負才敢這樣做。」
雖然周加宜也察覺到顏韻跟過去有些不一樣,不過她們認識這麼多年,對周加宜來說,顏韻還是以前那軟綿綿的性子,至少在邵敘面前應該是這樣,要不然剛才那位喬小姐怎麼會出現在病房裡,就差梨花帶雨撲到邵敘懷裡了,現在想起來那副姿態,還是讓她作嘔。
本來周加宜還很發愁的,但很快她就振作起來,對顏韻說道:「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就給我打電話,我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還真別說,看周加宜如此護短的樣子,顏韻還有點小感動。
想到剛才邵敘被罵成狗的那副狼狽模樣,顏韻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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