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了現在, 顏韻知道她也有很大的責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無論剛開始她是出於什麼原因, 但當初她的確是故意讓邵敘愛上她, 如果邵敘沒有愛上她, 可能這一切又不同了, 她破壞了這個劇情, 所以便受到了懲罰。
也是到了這一刻, 顏韻才發現,她對邵敘不是不動心的,不然她怎麼會難過呢, 不是該高興,即將要徹底擺脫這個人了嗎?
只是,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在顏韻走後沒多久, 邵敘猶如行屍走肉般回到客廳,呆呆的坐下, 望著茶几上的兩隻碗, 回想著就在剛才, 他們還安靜的對坐吃麵, 不由得苦笑起來。
他早該預料到的,不是嗎?
在顏韻知道這所有的一切之後, 她不會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也不會再見他, 更不會跟他在一起。
哪怕他現在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只要他抱著這樣的心思, 她就不會接受他。
邵敘茫然地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按理來說,像他這樣的人,像他這樣已經三十歲的人,不應該為了愛情如此的,可想到未來,他的生活中沒有顏韻,顏韻也會跟別的男人結婚生子,他就覺得,了無生趣。
顏中正現在也是生死不明,不知道為什麼,在河裡救起顏中正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很沒有意思。
也許,他的父親一直到死,都不曾怪過顏中正,那麼他到底是為了誰而復仇呢?
是為了自己吧。
如果真的是為了自己,他又何必多次一舉去救顏中正呢,大概他內心深處也是不希望顏中正死的,大概他從頭到尾,也只是想聽到顏中正為當年的事情懺悔。
邵敘坐了很久,後來起身拿起兩隻碗去廚房洗了,又回到臥室,剛一進臥室,他就愣住了。
床頭柜上有一個塑膠袋子,剛才也只有顏韻來過,這是顏韻放的嗎?
他趕忙拿起來一看,裡面有一盒藥,還有一瓶止咳糖漿跟一張字條。
——我是問過醫生之後給開的藥,你昨晚發了高燒,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如果沒時間的話,就吃藥吧,跟你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你在咳嗽,就買了一瓶止咳糖漿,這個很有效,還是甜的。謝謝你昨天晚上救我爸爸,謝謝。
如果放在以前,邵敘一定會很感動,並且很開心,可是現在,他笑是笑了,卻是比哭還難看。
也許,他終於感覺到,他要失去她了。
不對,根本就是從來沒有擁有過,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現在戲要散場,他像是傻子一樣站在舞台上。
沒有顏韻的未來,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去。
直到這一刻,邵敘才發現,其實堅守了二十年的信念,好像也是一個笑話,因為他的爸爸可能從來沒想過要怪顏中正,他的媽媽就算心有抱怨,最後也會在爸爸的安撫下原諒顏中正,只有他,這麼多年來,努力地拼搏,努力地活著,結果卻讓自己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他不是好人,否則怎麼會想到去傷害她的感情,欺騙她的感情。
他也不是壞人,否則為什麼要跳下河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恨透了的顏中正。
那他到底要變成怎樣的人,才能讓顏韻再次接受他呢?
——
「事情都已經辦好了,只是當時邵敘不在車上,所以他現在沒事。」
沈素蘭站在陽台上,她點燃了一支煙夾在手指間,「那無所謂,顏中正呢?」
「邵敘把顏中正救了起來,不過他現在情況也不樂觀,在重症病房,聽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
「好的,我知道了。」
沈素蘭目光冷淡,只是手指開始顫抖起來,最後索性不抽菸,任由它燃盡。
「那麼,顏氏現在沒有顏中正,隨便給它出點什麼狀況,底下的人都得忙上一陣,估計地皮項目案也是顧不上了,邵氏就更不用說了,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該給你的,我會給你,這次多虧了你。」
聽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這番話,沈素蘭笑了笑,「這是雙贏,喬氏現在手上的項目也需要你幫點忙。」
「我不是不上道的人。」那人頓了頓,又道,「不過話說回來,女人狠起來未免也太狠了,我怎麼聽說,你以前是喜歡顏中正的,這也捨得下手?」
沈素蘭掐滅了菸頭,「喜歡?在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她如果是那麼容易被所謂的喜歡左右的人,當年就不會來到波士頓,也不會跟喬遠結婚,她會奮不顧身想辦法得到顏中正。
當年她沒有做,當年她尚且沒有那麼天真優柔寡斷,那麼幾十年後,她更加不會。
男人又算得了什麼,愛情又算得了什麼,不能握在手裡的東西通通都是白搭。
只有愚蠢的人才會被這些東西影響,她如果真這麼天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對沈素蘭來說,之所以會想這麼一出,之所以會這樣設計,純粹是分析了利弊,權衡了利益之後才會這樣做。
當然,為女兒報仇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無論顏中正死不死,只要顏韻知道了這一切,她都會認為這場車禍是邵敘出於報復心理才導致的,那個時候,她又怎麼會跟邵敘繼續在一起呢?
她在邵敘身上花費了那麼多的心血,現在什麼回報都沒得到,他竟然要跟她決裂,她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恩,她的女兒被所愛的人討厭著厭惡著,難道邵敘就不該嘗嘗同樣的滋味?
只是很可惜,當年她沒有看到邵敘的潛力,不然把他記在自己的名下當養子,那麼邵敘死了,這邵氏就是她的了。
不過也沒關係,現在這樣的局面,她也很滿意。
——
重症病房並不是像普通病房那樣,隨時都可以探望,顏韻現在回到醫院,也不過是在外面守著,但即使這樣,她也感到很安心。
她突然想到了她自己的親生父母,當年她的父母去世的時候,她還在帝都念大學,根本沒有辦法第一時間趕回去,等回去的時候,面對的就是爸媽的遺體了。
這輩子,她真正愛的只有她自己,還有已經去世的父母,縱使顏中正愛的是他真正的女兒,可在他身上,她也感受到了很久都沒體會到的父愛,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顏韻都想守著他。
管家走到顏韻面前,滿臉心疼,「小姐,你還是回家休息吧,這裡有人守著,別累垮了身子,現在顏家可不能再有人倒下了。」
顏韻卻怔怔的看著他,後來想到某件事,又問道:「您知道葉深嗎?」
管家一怔,面色嚴峻,但還是點了點頭,「知道。」
「我想知道,我爸爸跟葉深叔叔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以,但小姐,你得答應我,現在跟我一起回去,你得休息了,今天一天你都沒休息。」
最後顏韻還是跟著管家回去了。
阿姨在醫院裡守著,別的傭人也已經下班了,現在顏宅只有顏韻跟管家兩個人,管家在打開屋子的燈之後,便嘆了一口氣,「小姐,你為什麼會問起葉深的事?」
顏韻並不想把邵敘是葉深兒子的事宣揚得滿世界都知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聽說,爸爸出事的地方,是葉深夫妻當年身亡的地點,我有些好奇,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聽說過,好像是跟爸爸有關係是嗎?」
管家坐了下來,他只比顏中正小几歲,可以說是遠房親戚,不過那都是很遠很遠的,當年他沒有學歷,從工廠下崗之後來到帝都,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後來是顏中正把他叫到身邊來,如果不是顏中正,他現在生活不會這麼安穩。
也正是因為他一直都跟在顏中正身邊,所以不管是什麼事,都知道一些內情。
「當年先生接下一個項目,但因為資金出了問題,是葉深將所有能用的資金都借給他,還做擔保人,給他接了一筆高利貸,後來,項目出了問題,對方的款項遲遲不給,你爸爸惹不起那些高利貸的人,就帶著你出國了……」
顏韻問道:「那爸爸是不是想離開?」
管家搖了搖頭,「不是的,可能先生是有過這樣的念頭,但到了國外之後,他覺得不能將爛攤子丟給葉深,畢竟葉深也有家庭,先生的叔叔在英國,無兒無女,當時他都跟他談好了,先生的叔叔還有嬸嬸很喜歡小姐你,就說如果先生出事了,他們會收養你,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可是到了國外沒多久,就在先生準備離開的時候,小姐你因為水土不服過敏了,情況還有些嚴重,先生就暫時沒走開,結果幾天之後,就收到了葉深夫妻的死訊。」
顏韻怔住,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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