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咬人的狗不叫啊。Google搜索閱讀」江成說道,卻是自顧自坐下了。
真懷念啊,讓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學校,有人對他說「你放學別走」的日子。
太懷念了。
「那你就看看吧!」
餘子平冷笑一聲,卻是扭頭欲走。
「這倒也還算是一條好狗。」江成笑道。
他是沒想到,這少城主居然會接腔。
不說話那就默認自己是狗,但可以假裝沒聽見。
但說了話就更明顯了,這叫做會叫的狗。
這不膈應少城主一句,簡直對不起他的良苦用心啊。
「你!——」
餘子平額頭青筋暴露,才發現自己剛不應該接腔。
當即就要往江成臉上呼上一拳。
「只要你不怕被城主打死的話,就打。」江成淡然道。
餘子平憤而鬆開了攥緊的拳頭。
江成拿起了已有些涼的茶杯喝了起來。
他知道原作中,這個餘子平非常怕他爹。
城主還有個大兒子,好像是上戰場去了。
剩下個小兒子不爭氣,整日遊手好閒,在鴉城為非作歹。
每次被人舉報就是一頓好打。
經驗豐富了,倒也鍛鍊出一身卡底線的好本事。
可以作威作福,又不會被揍的那條線。
但是,只要城主府的人,直接對百姓動用武力。
這就不是那麼好講話的了。
本就是他無理在先,這要被人告到御史處,說不定他爹官都不用做了。
所以餘子平才會激將,讓江成別下樓。
因為他可以用手下間接作惡。
這下手就算重了點,最後追責起來,問題也是能夠被層層掩蓋掉的。
餘子平惡狠狠的看了江成數息之久,又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看樣子,是真的要盯著江成什麼時候下樓了。
「唉,子平啊…」餘子震只是尷尬的喝著茶。
甚至都不想叫堂弟,這要給人聽到,可太丟余家的臉了。
「我也沒想到,他的心思居然會這麼多。」餘子平黑著臉,將茶水一飲而盡。
瞧了瞧商素月的臉色,見她只是默默的端著茶小口喝著。
表情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想來不會留下什麼好印象。
但還沒完!
「素月妹妹,不著急,還有後手的,樓下還等著一堆人呢,只要這江成敢下去,那必然會給你出口氣的。」餘子平連忙道。
商素月放下茶杯,輕吐了口氣,淺笑道:「不如我們也點菜吃飯吧,其實我並不是很在意出口氣什麼的。」
「那怎麼行!江成這種卑鄙的偽君子,必須得讓他受到應有的報應!」餘子震低聲道。
「那就點菜吧。」餘子平倒是皺眉點頭。
狠話撂下,現在要是下樓太丟臉了。
一直干坐著也不是辦法。
商素月雖然依然掛著甜美的笑容,但已經差不多失去了興致。
江成哥哥剛才全程,甚至沒有往她這裡看過來一眼。
明明那個狐狸精肯定看到了她,不可能不跟他提到自己的存在。
於是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她內心翻騰,蔓延。
讓她煩躁不已。
「你這人,真的是…」
柳青衣看著江成憋笑的表情,不由得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不好玩?」
江成咳了一聲,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
哎,太樂了。
他完全不擔心什麼下樓被人堵門的事情。
等差不多吃完飯,估計就有人過來把這個少城主拎回去了。
鴉城城主家風算是比較嚴格的,這個餘子平屬於是腦殼上長了反骨,屢教不改。
他這次不僅無故召集手下聚集於街道,影響百姓日常生活,還惡意干涉商戶正常經營。
酒樓大概率已經派人去通知城主府了。
原作中也差不多,餘子平為了在女主面前顯擺自己的人望,搞得城中各處雞犬不寧。
雖然在書的描述中,帶著點搞笑性質,因為餘子平畢竟也是長得不差的嘛,怎麼能寫的跟大惡人一樣。
當然這種人,自然是不可能收進女主後宮團的,就是這麼卑微。
江成這一番與之實際接觸起來,這餘子平不就是個傻狗。
要不是舔並沒有犯法,江成打算直接送他去邊境改造改造。
不多時,原先牆角的污漬被清理乾淨,而江成之前安排的菜和酒都是送到了。
二人隨便的吃了一頓,期間還有人去他們桌前敬酒,讓餘子平氣的頭皮發麻。
「少主,少主!不好了!」一個護衛急匆匆的從跑到二樓,對著餘子平說道。
見這護衛滿身是汗,餘子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事?」
「城,城主!哎呀少主!您還是趕緊收隊回去吧,不然我們都要遭殃了!」
護衛攤了攤手。
他也不敢直接複述城主的原話啊,這不是丟人嘛,要真說了,這飯碗估計就端不住咯。
餘子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聽到他爹的名字,他難道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是在素月妹妹面前,就這麼回去,真的就糗大了…
「去見見叔叔吧,反正吃飽了。」商素月適時的,微笑著這麼說了句。
仿佛只是很自然的述說著「好像差不多了,我們便動身吧」的那種感覺。
這句話不管是由余子震,還是餘子平說,都不行。
只有商素月說,才能達到軟化氣氛的效果。
「行,既然素月妹妹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先回去。」
餘子平瞬間如蒙大赦,鬆了口氣。
這江成真就一碗飯吃了半晚上,一副悠哉游哉的樣子,把他給氣的不輕。
真要在這僵持到他老爸親自過來,他半條命應該就要沒了。
三人默然的起身,跟隨護衛下了樓去。
隨著他們的動作,二樓之上也是響起了快活的聲音。
不乏穿插著什麼「第一次見有人能毫髮無傷逼退少城主」,「今天這酒喝的真是痛快」,「倒真是郎才女貌」,「回去定要和媳婦吹吹牛」「精彩精彩」…
「怎麼了,一直看著我?」江成笑道。
「沒有,只是在想,為什麼你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把他當回事的樣子?」柳青衣揉搓著懷裡的小白,眼角微彎。
柳青衣想了想,如果換做是她被這樣找碴,那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為了安全,只有一種可能,好像只能是默默接受被訛。
「因為周圍其他人,好像只是不喜歡他,並沒有害怕他的意思嘛。」江成不置可否道。
總不能說我早就知道這人就是個紙老虎了吧。
聽聞此言,柳青衣若有所思,江成原來在對峙中,就已經觀察到這些東西了嗎?
看來我還是太稚嫩了,需要好好學習。
「差不多了,準備動身吧。」江成看了看愈發漆黑的天空,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