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違和感。
可惜江成還沒能多深思,少女已經稍微離他遠了一些,隨後加快腳步從梯段上下落。
似乎是不希望因為貼得太近,而被討厭。
三十人所在的梯段,無疑是顯眼的。
尤其是人與人之間距離的變化。
而落在舒占春的眼中,就更是如此。
「果然是真的麼…」
舒占春深呼吸數口氣, 平靜下心中的莫名躁鬱。
雖然之前聽素月說這說那的。
雖然她表情那麼古井無波,雖然自己也像是認命般接受。
但…那終究只是她的一面之詞。
自己還有那麼一點微小的,微小的希望那只是在想新的對付江成的主意。
但在大庭廣眾之下,那咫尺不到的距離,說明了一切。
畢竟周圍有關注那道身影的弟子們,已經開始自顧自的討論起來。
「那三道白衣, 是那三個人吧?」
「沒錯,憑我多年的眼力, 或許男人會認錯,女人絕對不會認錯,那正是商師妹與柳師姐的身影。」
「不可思議啊…好像自從江師兄和商師妹分開那時候,他倆就沒在有接近到這種程度了啊。」
「可不是嘛,要我說,之前船上那兄弟可能就說對了啊,秘境中有故事。」
「你別說,可算給我打聽到了,杜家所在那城池,不是在帝都附近嘛,你們猜怎麼著?」
「咋的?」
「沒了。」
「沒了?」
「聽說杜家家主和他兒子,都沒啦!現在靠旁系支撐呢…丹藥生意大不如前,被人分食的厲害!」
「出大事兒了啊這是…」
「我還有消息,據說赤土那秘境進去的人出來後,少了一半人,搞得左大將也出現了啊,杜家去的人直接就被打死了!」
「打死了?怎麼可能?!皇室一般哪能對大家族幹這種事?」
「那不就一般情況嗎, 左大將誰啊,殺個人還要先說理由?那怎麼扛得起王朝的武力大旗咧?」
「流雲劍宗的道友…啥情況啊?解釋一下?」
「想旁聽啊?收錢嘚。」
「修道者清心寡欲, 這還要收錢?」
「你別聽,一邊去。」
「……」
舒占春伸手撫平了皺起的眉頭。
自己得到的消息更清楚。
商素月是被柳青衣背出來的,杜庸是在姧人且殺人後,被其他人殺死的。
再加上這武鬥上江成那兩人展現出的實力,況且素月對杜庸只口不提…
聯繫前後,一個大概的情況還是能夠梳理出來。
江成做了什麼,對素月來說顯得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足以扭轉她之前的鬱郁。
『只要身就好了,心,慢慢來吧。』
站的位置有些巧妙的顧飛索,舒占春的表情變化一一落在她的眼中。
『哦呀哦呀,果然還是出來了麼?所謂的占有欲。』
另一邊。
待三十人走到平地後,黃土累成的梯段又化整為零,重歸大地。
至於那十數處擂台,就得等事後再前去一一處理了。
「怎麼了?」
柳青衣走在江成的一側,發現了他平靜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
「嗯…沒事,讓我想想外城哪裡好玩。」
谷琽
江成搖搖頭。
商素月確實顯得有些不對勁。
一般來說, 如果一個人在自己的感情,已經確實得不到回應的情況下,會選擇做些什麼?
多數人都會選擇放棄吧,畢竟是已經明確的事情。
以致直到後續的經歷也沖淡了回憶。而閱歷的豐富,更讓自己能夠明白當時那種不合理的感情。
那過去便成過去了。
況且,自己甚至給女主點明了可以走的路線,那便是放下過往,追尋新的開始。
沒有抱她,沒有吻她,更沒有做出在這之上的事情。
只是單純的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肯定了其當時的價值,確實可能可以成為一個好道侶而已。
但有少數人不會這樣做…
原作中的青衣,或許就算是這少數人之一。
但在書中,她未曾對男一號開過口,從未真正表情出過自己的感情,只是一直行動著。
而這樣的她,作為讀者的自己也只是靠著想當然的腦補,勾畫成了她的形象。
直到穿過來之後,記憶得到補完,才更能明白青衣最初那純真以致顯得有些笨拙的感情。
至少現在江成知道,青衣作為反派,與男女主糾葛不清,少說也有那玉簡的原因。
畢竟她已經數次表示出自己對親人的珍視,對其留下的線索就更是如此。
但…
現在的問題是。
『原女主』似乎也已經擺脫了命運的既定軌跡,但她卻又將自己拉進了新的怪圈之中。
違和感——
明明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展示自己的想法,卻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志。
那種眼神,是在看所有物的眼神?
不,似乎是更加晦澀的東西…
想不出來…
但這也就結束了,自己之後的行程安排的很緊湊。
兩國之間的戰爭必然打響,商素月不可能出現在戰場之中。
而在之後,自己就將會馬不停蹄的趕往極北之地…那地方天大地大的,
不知覺間。
兩人已經站在了宗主和二長老的面前。
「很普通的出師了嘛。」
在嘈雜的人聲背景下,流明正笑著拍了拍江成的肩膀。
殿下不是個調皮搗蛋的傢伙真是幫大忙了,而且性格上也算是好相處了許多。
流明正趁勢傳音道,「不錯不錯,或許能成為合格的上位者。」
「對修道者而言,數年光陰不過彈指間,我也不會說什麼客套話,就,下次見?」江成笑道。
「嗯,下次見。」
流明正點點頭。
二長老則是扶住了柳青衣的肩膀,「務必看好你的如意郎君哦,有個讓人很頭疼的傢伙,應該是要盯上你們了。」
「嗯?」
她並不太能理解『看好』是什麼意思,是指看好犯人的那種看好麼?
被人盯上?
為什麼二長老也說這種話。
與江成有關?是要自己更嚴密的保護好他麼?
「好。」柳青衣堅定道。
二長老笑了一笑,鬆開了手。
那就這樣吧,這樣自個兒心裡頭就不為難了,相當於兩邊什麼都沒做,吧。
「記得該動手時就動手,但不要鬧出人命,我只是要情報。」
看著那兩道白衣,舒占春拉過一旁的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