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城牆之上不知何時,已經立上了數丈寬的澄黃大鐘。
連續三聲鐘響,讓眾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往其看去。
「感謝各位今日能夠不遠萬里,從五湖四海而來…」
一身披銀甲的雄壯男子,站在金色大鐘旁,聲音洪亮,說著必要的客套話。
而其身旁則是坐著一眾人影, 細看之下便能知道,那正是帝皇及身側近臣。
趁著冗長的客套話之餘,在場的眾弟子也是互相打量了起來。
有些在赤土中有所過節的現在開始在放狠話。
有些當時對上眼的,在互相試探是不是依然對的上眼。
而諸多長老也不免互相打起招呼來,說著數年不見氣色如常。
這個道友遠赴他鄉得奇遇,那個老匹夫收了個徒弟修道有成…
而收到消息而來的眾多小門小派也是好奇的打量著四大宗門的弟子。
想看看所謂的四大宗門是不是如傳聞那般, 雖然不少混日子的家族弟子,但厲害的那就是真的厲害。
也有不少抱著收徒弟, 傳衣缽想法的牛鼻哄哄的修道者,從王朝之外遠道而來。
兩道白衣在這熱鬧的人群之中,非常不顯眼。
「江成,怎麼沒有你家的人來找你?」
柳青衣看了看四周熱火朝天的景象,沒有發現向他們靠近的人。
「嗯,武鬥未結束之前。
不對,嚴格意義上,在我還沒有真正踏入殿中之前,都只是單純的流雲劍宗弟子。
沒人會來管我的,至少明面上是。」
江成點點頭。
照他的想法,自己現在只需要湊合走個過場就好了。
自己一路撿資源提升的修為,絕對比被什麼一方大佬看上後,帶著去歷練竄的快。
「其實結束後,也不急著回去,宮裡也沒啥東西,我們不如先去外城逛逛?」
江成已經完全忽視了這次武鬥。
因為他是那種曝光篩選制,不是由官方進行名單的編排。
也就是想上就上,打到不能打了就下來, 跟當初流雲劍宗的武鬥方式有些相像。
但這次的目的只是為了評出王朝的前三十位青年子弟。
其他人則是看自己想法,想要被大佬看上,就努力散發光和熱唄。
「好。」
柳青衣自是無不可。
來都來了,也不差這一兩天的。
正在兩人你儂我儂的時候,一道陌生的聲音出現了。
「流雲劍宗的那什麼,江成,有沒來?上來過過招?!」
某處台上站著一名灰袍少年,而隨著他的放話,台下稍微有了一陣騷動。
「那個人是梵海宗的武鬥第一吧?」
「對,而且非常好戰,在宗門內沒有敵手後,這是盯上了別的宗門嗎?」
「不不不,不單是這個原因,我聽說那位,好像在赤土那時候,就看上了流雲劍宗武鬥第一的那位女伴。」
「還有這事?」
「這事我能證明,不過但是因為流雲劍宗那第一跑的太快了,不符合他的探索思路, 就沒有盲目跟上去, 不然當場就要挑釁一番了…」
竊竊私語聲傳來,灰袍男子只是不苟言笑, 默默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順帶還釋放出了自己的氣場。
「如果覺得打不過的話,不來也行,我就要跟別宗的傢伙打一場了。
我只等十個數。」
看著那個霸氣側漏的傢伙,江成有些無語。
本宗門的沒找麻煩,外宗的反倒找起麻煩來了。
「看來不用理他。」柳青衣道。
「不理的話,我們愉快的逛街時光可能會受到打擾,」
江成默默道,
谷鐘
「反正就幾劍的事,就這樣吧。」
他已經聽到了那些弟子討論那灰袍男子的境界。
果然比起自己這個,把六階丹藥當糖吃的還是差了那麼一丟丟。
而流雲劍宗的子弟們都有些小激動。
雙第一啊!又是雙第一啊!
上次自家那個啥啥師兄還沒搞明白就被江成弄下去了,他們還沒看爽呢。
對面好歹是個第一,應該不會比江成差到哪去吧!
總算能夠久違的見識一番精彩的戰鬥了!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一襲白衣的行動軌跡如此明顯,直直的穿向灰袍男子那處。
略顯擁擠的人群沒能阻礙他半分速度,他只是如流雲一般,看得到摸不著。
白衣穩當的落在了雖為土質,卻仿佛比石頭還要堅硬的擂台檯面上。
『這是萬叔弄的吧,果然夠硬。』
江成心中咂咂嘴。
萬稷,右大將,土屬遠遊境九重。
稱號「天障」。
不過自己更願意稱呼其為,絕望之牆。
曾有把同階對手困在土牆所圍合空間最後只能認輸才得以出來的事跡。
「你就是——」
灰袍男子剛想進行一次禮貌的詢問對方是否是江成。
「準備,數三個數。」
對於對自家娘子有想法的人,自己肯定要先打一頓,看看對方是不是還闊以這麼自信。
「行。」
灰袍男子倒是很欣賞他這種不多廢話的性格。
隨之抽出了一把金黑彎刀,彎刀銳氣崢崢,寒光爍爍,少說也是一把六階靈器。
而後渾身覆滿顯得非常鋒銳的靈氣,這是一名金屬性修道者。
灰袍男子第一步做的並不是前進,而是側移。
因為他發現,對方居然不釋放護體靈氣,也沒有拔出武器。
事出反常必有妖。
常年的武鬥生涯,讓其誕生了不錯的戰鬥直覺。
以守代攻,緩慢前進。
台上兩人慢慢悠悠。
台下觀戰的弟子卻有些繃不住了。
尤其是流雲劍宗的弟子們。
這特麼不和上次一毛一樣麼?除了這次江成沒有前沖之外。
暢快淋漓呢?刀光劍影呢?激情四射呢?
咋啥都沒有?
台下大聲嗶嗶,台上爺爺太極。
感覺差不多了,江成開始走前一步。
流雲劍宗的弟子們都要哀嚎起來了。
又是一步兩尺?!
灰袍男子餘光瞥到了台下情況,覺得有些不太對。
於是詭異的情況發生了,江成前進兩尺,他就退後一尺半,再加側移一個身位。
十數個擂台都打的熱火朝天,唯有此處完全不按常理。
一,二,三。
『看到了。』
灰袍男子瞳孔猛地一張,便是神速般倒退了數尺。
就在同時,白衣已經悄然站在他先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