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
柳青衣輕輕開口,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閉上?」
江成瞅了兩眼,她漂亮的長睫毛輕輕顫動著。
嘴角微抿,卻是有些羞惱。
「把眼睛閉上。」
「好的~」
江成閉上了眼睛。
柳青衣深吸口氣,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個毫無防備的傢伙。
左手輕撫在他的胸口,漸漸往上。
鎖骨。
脖頸。
喉結。
如果她想,似乎完全可以在江成來不及激發護身玉佩之前, 了卻他。
柳青衣的臉上浮現出些微的莫名之色。
好像從那時候開始,江成就從來沒對自己有所防備。
果然心很大啊。
纖細的手指輕又划過他的下巴,覆上了臉頰。
嘴唇。
鼻尖。
眼瞼。
大殿中落針可聞。
江成只感覺到額頭上有根手指摁了上去。
而唇上,也有著柔軟的物體緊貼而來。
還沒來得及感受溫度,一股信息流便往他腦海中奔騰而來。
又來?
還沒來得及吐槽,江成又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做頭疼,呃?沒有?
青衣只給他傳了煉心期的心法。
如果他決定斷絕關係, 知道的越多,對他也沒有好處。
「懂了嗎?」柳青衣臉頰與其分開,輕道。
「不懂啊。」江成笑道。
在其略顯錯愕的目光下,又把她的身子給攬了回來。
良久。
是有多久?
但她覺得確實過了很久。
仿佛是最後一次一般,用盡全身力氣,就算呼吸有些困難,也未曾鬆口。
「你這人,好煩。」柳青衣微微喘著氣,眼神幽怨道。
「那我可以再煩一點嗎?」江成依然沒有放開環抱著她的手。
多難得的機會啊。
青衣可少有這麼熱烈的時候,次數滿打滿算,加起來也不超過三指之數。
我扛得住,多來點!
「…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可是,你是要背負鬼劍門的罪孽的,天天會被人追殺的喔。」柳青衣眉頭微蹙,不解道。
「更何況,你家還有人…在王朝之中位極人臣,如果你暴露了,必定連累家人,你就沒點緊張感?」
「對了, 要跟你說一聲,其實早在你第一次傳我口訣時,我就已經知道這是什麼了。」江成嬉笑道。
「?你為什麼不早說?不對,你為什麼會知道?」柳青衣沒好氣的道。
不應該啊,煉體煉骨的心法與其他普遍的並沒有太大的不同,也沒有牽扯到「道」的方向。
「說來幹嘛?你糾結的樣子不是有趣極了。」江成扯了扯她的臉蛋。
至於為什麼會知道?何須解釋太多。
只要讓青衣明白,就算自己在一開始就知道,也不曾打算離開她,更未出現過嫌棄她的情況。
「原來…原來你一直在拿我逗樂!」柳青衣眉毛倒豎,嗔道。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這件事情由你先說出來,會好一些。
這應該算是你的心結吧,當你願意說出來的時候,我們的關係,或許就能更進一步了。」江成一手攬著她,一手把玩起她的頭髮,笑道。
柳青衣安心的靠在他的肩上,很想睡一覺。
他不知道,和她在一起後,自己時不時的,都會感覺到那種緊張麼?
怕被討厭,怕被嫌惡。
這一切,居然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天吶,怎麼會這樣?
天下人對於邪修,不是應該唯恐避之而不及的麼?
難道江成骨子裡,其實就不像個正派人士?
不太像,真正的邪修,在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就能感覺到一些怪異的傾向了。
少說,也應該異常的平靜,而不是干坐在那,愣一整夜。
雖然自己也是被迫選擇了修煉心法。
不過,好歹拿到了父親所說的線索,而且在往真相的道路上確確實實的前進著。
如果這是夢,希望這是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夢…
「還記得之前我說的話麼,我也有事情想跟你講對吧。」兩人互相抵著額頭,江成輕輕說道。
「嗯。」
柳青衣輕輕點頭。
她怎麼會忘?
但只是覺得,如果江成又不想說了,她也不會再提的。
「其實,我之前也有事情跟你沒講清楚。」
說著,江成又蹭起了她的臉,柳青衣給他整的沒有了脾氣。
推又推不開,明明這些天跑得灰頭土臉的。
「是什麼?
「我好像,是太子來著。」
「什么子?」
柳青衣感覺自己一時間沒能聽清楚。
「你的話,應該是叫太子妃吧。」
「……哈?」
她覺得江成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口音。
怎麼說起話來,還會扯到那名不見經傳的太子身上的?
「太子是什麼?」
柳青衣猶豫著,還是弱弱的問了這麼一句。
嗯?
江成稍微拉遠了一下距離,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腦子被親壞了?
不會吧?以前完全沒見這端倪啊。
要不…多親幾下就能變回來了?
瞧著江成怪異的眼神,柳青衣一眼就知道這人在想什麼。
於是狠狠的擰了他一下。
可惜,沒有靈氣加持的情況下,這點小小疼痛,對於江成而言已經是毛毛雨了。
「還有什麼事情要說?」
「還有啊?還有就是我那個姐姐,其實也不是我姐姐。」江成想了想,道。
柳青衣閉目一想,是說那個實力還高於宗主的那位吧。
是姐姐還是什麼,其實沒什麼所謂的。
畢竟道侶之間,百八十年再生一個的,也很常見,不能單看外表論輩分的。
或許其實是祖母,甚至是太祖母,都說不定。
「她是我姑姑,現在正擔任著左大將之職。」
「哈?」
柳青衣眨了眨眼睛。
姑姑,那就是…那就是帝皇的妹妹。
左大將?
「不敗的雷槍?」
「她好像不喜歡被這樣叫,都是別人瞎傳的。」江成笑道。
真是那個人啊。
完,完全看不出來…
「看來,你家人的安全其實並不用我操心呢…」
能成為一國之君,某方面而言,戰鬥力肯定是不會弱到哪去的。
少說也是個大遠遊吧。
而且江成的姑姑,不已經是王朝的頂尖戰鬥力了麼?
那個右大將,好像是比較擅長防禦吧。
「但還是不能太過放鬆,白前輩不是說了,我們的敵人,只會比他更強。」江成搖頭道。
倒懸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