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漠然點頭,拔出了劍。
不急不緩的走向杜庸。
沒有動用靈氣,更沒有動用身法。
「等等?那不是柳師姐的劍嗎?」
「糊塗啊!江成師兄是火屬性靈氣,豈能催動冰屬性的劍?他是太緊張拔錯了嗎?」
「急個屁!沒看到人家腰間還掛著另外一把劍麼?」
「江成為什麼是左手持劍!他不是右手用劍的嗎?!」
「啊,月月,你終於來了。」
舒占春看到那顯眼的人影,向她招手道。
商素月只是點點頭。
她有點想知道這場比試的結果。
雖然不知道兩人的爭端為何而挑起。
而江成這種,從不出現在演武場的人居然會過來打上這麼一場。
不如,問問?
「這是怎麼回事?」商素月向舒占春問道。
「嗯,當然是為了讓月月開心啊!」
舒占春呵呵道,大致跟她講了一番。
不過隱沒了一些細節。
畫春宮這種事,肯定不討人喜,月月說不定還會唾棄自己。
此番,正好借杜庸之手,抹掉江成在月月心中遺留的地位。
在找時機,把這個橫插一腳的杜庸踢出局便是。
杜庸不過與月月才認識不久,論分量,自然應該是沒多重的。
況且自己也稍微調查過,杜庸只是作為領路人,沒法在宗門久留。
這番試煉結束之後,應該就要回到杜家。
而自己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可以好好與月月培養感情。
商素月聽完他說,只是目光又繼續落回了台上。
杜庸的行為,也就不多說了,但江成居然會為她接下戰書?
他不接,不也沒人會說什麼的嗎?
畢竟大家都知道他對於比試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難道?
果然還是為了自己?
嗯…
但是,你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哼哼~
從現在來講,杜庸不是哪方面都要比你好上萬倍麼?
「師弟,你這動作慢騰騰的,不像是來比試的啊。」杜庸看著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江成,挑眉道。
他這樣搞,自己簡直察覺不到任何的威脅啊。
目前的初始三境,修為還是有些低了。
起手式?沒見起手式。
身法輔助?也沒見身法輔助。
更不要說什麼神魂御劍,千里傷敵,化身境才堪堪能近距離隔空御器而已。
難道他就要這樣走到身前,給自己一劍?這能有什麼力道?
江成沒鳥他。
你不動就最好了,方便了你大爺我。
二十五尺,
二十三尺,
二十一尺…
隨著他一步步的靠近,台下卻顯得無比安靜。
因為江成的面色沒有任何波瀾。
沒有緊張,也沒有激動。
只是卡著距離,分毫不差的一步步接近杜庸。
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打法,這仿佛散步一般隨意的zb。
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隨著那輕微的腳步聲落下,眾人卻變得開始緊張起來。
仿佛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只需片刻,便將爆發。
十三尺,
十一尺。
夠了。
江成邁出下一步。
就在眾人認為,兩人的間隔,即將成為九尺之距時。
片刻間。
那襲白袍,卻是出現在了杜庸三尺遠處。
什麼?!
杜庸一驚。
沒能有多餘的思考。
語冰劍的寒芒,卻已是向他刺來。
本能的,杜庸全身,熾熱的深紅色靈氣爆發而起。
匯聚於手中長劍之上。
「鏘!——」
長劍相接,眨眼間,杜庸劍上的深紅色靈氣,便是席捲到了江成那柄半透明的劍上。
杜庸眼神一凝。
靈氣只要能蔓延到江成的手上,那他估計就不好受了,自己對自己靈氣的附著性還是有一定認知的。
正想著,江成卻是一觸即退。
杜庸冷哼一聲。
退了就有用嗎?
自己的靈氣可是粘附性極…強?
只見江成手中暗紅光芒閃過,自己的賦予對方長劍上的那股深紅,卻是猛然消失。
什麼東西?
他也是變異的火屬性?
居然能抵消掉我的靈氣??
還沒能多想,兩把劍又是碰撞到一起。
「鏗!」
「鏗!」
「鏗!」
數道交鳴之聲響起。
眾人詫異的發現,兩人的劍術交鋒,竟是無有優劣上下之分!
竟是旗鼓相當!
怎會如此?不是差了三個境界嗎?!
說時遲,那時快。
交錯不過是彈指之間,杜庸卻是敏銳的發現。
江成的攻勢,雖然對拼時,顯得刁鑽凌厲,但其後勁卻是有所不足!
故每次碰撞後,他必須收劍再攻!
在片刻之間,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到此種細節!
哈哈!還是給他看了出來!
不過是剛才那一瞬的近身,讓自己的靈氣調動有些來不及,所以才讓人看起來沒有優劣之分。
而現在自己摸清楚了他的弱點。
江成,已經陷入敗局!
劍芒再次交錯,兩人的距離卻是又突然拉到了九尺之遠。
果然,後勁不足,需要片刻喘息!
否則手中劍有震脫的風險!
但自己,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杜庸腳步一踏,準備欺身而上。
卻發現,剎那間。
那柄細劍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襲向了自己的胸前。
好快!
但自己經驗豐富,早已有所準備!
自己動身時,並不是呈全然攻擊的姿態,而是可攻可守!
商素月緊緊的盯住那道半透明的劍影。
對這一幕,她有著深刻的既視感。
就是那一劍!柳青衣當時也是用的那一劍!
極快的劍!
就在杜庸猛地運氣,將長劍一轉,兩手緊貼劍面,橫擋在其劍尖前時。
江成的右手,卻是悄然握在了另一柄劍上。
「啊!」商素月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不對!
江成哪裡會用左手劍!
況且那柄劍的劍身中,依然呈現半透明狀,沒有靈氣涌動,他根本催動不了這柄劍!
那種速度!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一股巨力。
從杜庸橫檔於身前的劍上傳來,狠狠壓退他的手掌,撞在他的身體上。
杜庸腳下一個不穩,直接吐出一口濁氣。
身體被帶著後移了數尺。
正欲站穩身子,巨力卻再次傳來。
「呃!」
因劍身貼於胸前,相當於這次沒有緩衝,用身體直接感受到了力道。
杜庸悶哼一聲,卻又是後移數尺。
腳下卻是陡然一陣失重感。
猛然間,他才發覺。
自己竟已是退到了擂台邊界之外。
什麼?!
杜庸身子趔趄落於地面。
抬頭死死看著台上那道白衣人影。
其左手依舊握著那把,沒有任何靈氣波動的半透明細劍。
而右手。
卻不知何時,持握上一柄劍身赤紅,仿佛流動熔岩般的長劍。
呈前刺之勢。
而其顏色漸暗,又恢復到了通體黢黑的模樣。
江成默默的將兩柄劍收入鞘中,轉身離去。
此番動作,一切,盡在不言中。
本以為才剛剛開始。
戰局卻戛然而止。
如此的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