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偷竊目的

  「您問這個,其實我也奇怪得很,那天我偷完車就直接去找我表哥,可他當時沒有錢給我,說好了晚上給我,我怕他賴帳,所以我晚上又去了,他倒是把錢給了我,可奇怪的事兒偏偏讓我遇到了。我從他那兒往回走的時候,路過醫院裡面的一個自行車棚,嘿,我一眼就看到了那輛自行車,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它就在哪兒擺著,還沒有鎖,我想這不情等著別人偷嗎?便宜別人還不如我自己留著,我就又把它騎走了,第二天就賣給了老劉。真的,這事兒就這麼巧......」

  「你真能胡編,這種事兒你也敢撒謊,還欠揍是不是」?唐娜怕毛三撒謊,繼續嚇唬他。

  「別打,別打,大姐,我真沒撒謊,不信你們找我表哥去問去」?

  「等等,你說你表哥給了你1000元錢去讓你偷自行車,他是指定的這台車是嗎」?馬東制止了唐娜的恐嚇,繼續追問毛三。

  「絕對是,他帶我看的這台車」。毛三連連點頭。

  「還有,你偷完自行車去給他的時候,有沒有把車鎖卸下來」?

  「車鎖,我卸它幹嘛,我是把它剪斷了,就那麼給他了」。毛三不太明白馬東的問題。

  「那麼第二次你騎走自行車的時候,車鎖還在上面嗎」?馬東連續追問。

  「唉,對了,您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自行車上沒有車鎖,對,對,沒有,絕對沒有。就是後來我沒給老劉時候那個樣子,沒有,沒有車鎖」。毛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賣了自行車,告訴你表哥沒有」?馬東沒有再追問車鎖的事情,他心裡已經有數了,為了保險起見,他又補充了一個問題。

  「沒有,肯定是沒有啊」!毛三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馬東暗暗點頭,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接著馬東要了毛三的身份證號碼和家庭住址,並用那名片警的名義嚇唬了他一番,最後警告他不行給他表哥通風報信。這才放了毛三。

  目送著毛三連滾帶爬地逃回了網吧,馬東和唐娜開車離開。唐娜還有些沒清楚的地方,她在路上要求馬東給她理一下頭緒。馬東當然要耐心地給她講清楚。

  「這件事看起來簡單,其實又不簡單,而其中看起來奇怪的地方呢,其實也不奇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秘密就在那個車鎖上」。

  「車鎖,你是說自行車的密碼鎖」?唐娜也似乎明白了事情的關鍵點。

  「是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指使毛三偷自行車的人的真正目標是那把密碼鎖,所以才會指定目標,而且出高價收買毛三偷車,等密碼鎖到手之後,自行車自然對他沒有用處,難道還會留著當證據嗎,隨便扔到顯眼的地方,那麼新的一輛車,又沒有車鎖,被人再次偷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這個設計確實很有想法」。馬東繼續自己的推理。

  「可是,指使毛三偷自行車的人不是他的表哥嗎,他一個保安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錢,目標卻只是一把剪斷了不能用的廢車鎖呢」?唐娜同意馬東的推理,可她不能理解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真正需要那把密碼鎖的人一定不是毛三的表哥,而是另有其人,應該是那個人出錢雇毛三的表哥去偷自行車,毛三的表哥又把這筆生意轉給了毛三,你想想,是誰能出得起這麼多錢,不用說,肯定要多於1000元,毛三的表哥必然是要扣掉一些的。還有,你還記得這把鎖是誰買的嗎」?馬東提醒著唐娜。

  「難道,難道,想要這把鎖的人是張媛媛,可她要這把鎖又為什麼呢?代價可不小啊」?唐娜有些懷疑自己的推論。

  「嗯,這件事無論如何張媛媛也脫不了關係,至於她的目的,小娜,你還記得劉鵬說過他自己的一個習慣嗎?就是他總喜歡用同一組密碼,也就是說這個自行車鎖的密碼非常有可能和他的冰箱上的密碼是一樣的。偷自行車鎖的人真正的目的是冰箱裡的東西」。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在劉鵬那裡的時候問了那些奇怪的問題。如果偷車的人的真正目標是那把車鎖,得手之後他完全可以逆向解出車鎖的密碼,然後再用這個密碼打開冰箱,只要在試劑上稍作手腳,劉鵬的實驗必然會一塌糊塗。哇,這個計劃設計得好精巧啊」唐娜現在是徹底明白了,禁不住對這個計劃的設計讚嘆不已。「確實很巧妙,如果不是咱們碰巧找到了這輛自行車,恐怕真讓他瞞天過海了」馬東也同意唐娜的看法。

  「那咱們現在去告訴劉鵬嗎?還是先去找毛三的表哥最後確認一下是誰雇他偷的自行車」?唐娜很興奮,能夠解決這樣一個難題確實很讓人高興。

  「不用急,劉鵬他今天晚上恐怕要熬夜檢驗他那天用過的試劑,等明天有了結果,咱們再告訴他也不遲。至於毛三的表哥,他是醫院的保安,咱們貿然去找,恐怕也不方便,等到明天劉鵬那裡有了結果,通過他出面去找應該容易一些」。馬東還是比較穩妥地考慮問題。

  「這樣也行,那咱們兩個去吃飯吧」!唐娜覺得馬東說得有道理。

  深夜的免疫治療科小樓里,除了下面三層值夜班的醫生和和護士之外,其他的醫護人員基本都回去休息了。本來平時這個時候還會有研究生在做實驗,可是由於今天晚上所有的人都被叫停了手頭的工作,全力以赴去完成劉鵬的任務,所以這會兒大家也都精疲力盡,時間上也不允許繼續自己的工作了。

  因此今天晚上免疫治療科的四樓和五樓的實驗室和辦公室里,難得出現了冷冷清清,幾乎空無一人的景象。用「幾乎」來形容,是因為劉鵬還沒有走,此刻的他正在五樓的小健身房裡揮汗如雨。於此同時,在四樓的劉鵬的辦公室里,兩個人也在緊張地忙碌著,密謀著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