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的思路跳躍的比較大,劉鵬有點沒跟上。但他稍微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回答馬東道:「是的,那個密碼鎖也是純數字密碼的,和這台冰箱一樣,我用的密碼是一樣的。本來我用的是有鑰匙的那種車鎖,可我總是丟三落四找不到車鑰匙,後來還是小張告訴我有一種密碼鎖能解決這個問題,我就讓她幫我買了一把」。
由於剛才唐娜已經點出了張媛媛的名字,所以現在劉鵬也不再避諱了。聽劉鵬這麼一說,唐娜馬上接著追問。
「既然是張媛媛幫你買的車鎖,那她是不是能夠知道密碼呢」?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那把鎖的密碼是後來我自己重新設置的,她絕對不可能知道」。劉鵬對這個問題非常有把握。唐娜的問題被擋了回去。
劉鵬的回答正在馬東的意料之內,他暗暗地點點頭,對劉鵬說到,
「大鵬,我已經有點思路了,不過我還需要一點時間,追查一點東西。你放心,我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你這次的事故不是你的原因,肯定是有人從中搗亂,你就不要自怨自艾了,打起精神來,繼續工作。另外你也要從你自己這邊尋找線索,任何細微的線索都不要放過。但要注意保密。有發現的話就第一時間告訴我。特別是你最好把當天實驗的試劑再檢查一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查到問題」。
劉鵬連連點頭答應,馬東的一番話重新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其實劉鵬也是個聰明人,經過馬東這一番分析,首先他明白了實驗出醜並不是他自身的技術問題,這就已經解除了他一大半的心病,恢復了對自己的自信,其次他也明白了只要找到陷害他的人,所有這一切都可以立刻反轉。因此劉鵬現在有恢復了鬥志,不管有什麼困難,他都要馬上投入到對實驗試劑的複查之中了。
馬東和唐娜離開了醫院,剛剛離開免疫治療科的大門,唐娜就迫不及待地問馬東,
「東哥,你剛才問自行車的密碼鎖的事兒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這兩件事有關聯嗎」?
馬東點了點頭,「小娜,你知道我從來不會亂懷疑。但如果劉鵬說的關於密碼的情況是可靠的話,我有很大的把握認為這兩件事是有聯繫的。但我需要進行一下驗證,明天咱們兩個恐怕還是要去一趟那個賣自行車的地方」。
第二天一上午,馬東和唐娜又出現在那個狹窄熱鬧的街道上,還是在那間門臉簡單的自行車店,老闆還記得他們。畢竟那天是管片兒的民警帶過來的,而且花錢買了他的自行車,也沒有多追究什麼。老闆自然而然會覺得這兩個人還是「懂事」的。
接過來老闆遞來的香菸,馬東和他搭著話。很快就把話題引到了那輛自行車上。
「老闆,我能不能問你個事兒,就是那天我買的那輛自行車,到你手上的時候,它的車鎖是不是您幫助拆卸下來的,那把鎖還在您這裡嗎」?
那位老闆稍微楞了一下,雖然大家對這種車的來歷都是心知肚明,但這麼直接了當地說出來似乎有些讓人不好接受,馬東連忙向他解釋,表示自己絕不會追究什麼,也不會影響老闆的生意,幾番安撫之下,老闆還是告訴了他們實情。
「這車騎過來的時候,就沒有鎖。我沒幫他們拆過鎖,所以你說的那玩意我就沒見過」。
雖然老闆給出的是否定的答案,但馬東反而很滿意,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他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那您認不認識把車騎過來的那個小伙子呢?就是那個1米70多,刀條臉,頭髮染成金黃色,穿個細腿牛仔褲的小瘦子」?
這個問題和前面的那一個可不一樣,老闆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笑容也沒有了,他並不是那種反應靈敏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這種事涉及到了他的核心利益,如果隨隨便便向別人出賣自己的收贓對象,那以後他在這一行里還怎麼混啊。
馬東一看到老闆猶豫了一下,然後想張口否認的樣子,心裡就已經有了數。他不等老闆否認,就繼續說下去了。
「兄弟,我不是嚇唬你,我要找這個人,不是因為他偷了自行車,這點小事根本不值得我費力。那天我買這台自行車的時候沒和你廢話吧」。車店老闆木然地點了點頭,馬東的語氣讓他有些害怕。
「我也實話對你說,我們要找這個小子,是因為他涉及到了一樁幾百萬的盜竊案,你要是知道他是誰,就告訴我一下,我保證不會提及自行車的事兒。不然,警察來找你的話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馬東這一番真真假假,軟中帶硬的話還是挺唬人的。不過想想劉鵬可能會失去幾百萬的科研基金,馬東覺得自己也不算說謊。
車店老闆顯然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但他也明白,如果自己再拒絕,馬東恐怕就要給那位片警打電話了。老闆暗暗罵自己為了討好片警惹了這麼一堆事兒。可現在他也沒了辦法。最後他一咬牙,開了口。
「我告訴你他是誰,你能保證不再來找我嗎」?
「沒問題,只要我找到他,我保證不再出現」。
「好吧,給我送這台車的小子叫毛三,是個小混混,具體住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常在路口的那家撞球廳混時間......」。
十字路口的東南角,一棟髒兮兮的三層小樓,一樓是一家燒烤店,二層樓的入口處上面有一塊大大的招牌,用誇張的字體寫著「網吧撞球24小時」四周還繞著成串的小燈泡,想來晚上會點亮招攬客人。入口明顯是私自改造的,連著外面私自搭建的鐵扶梯。此時大約是下午七點左右,馬東和唐娜正站在這裡,因為如果毛三真的在這裡的話,這個時候他們這種夜貓子也該出來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