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你有什麼根據就這麼亂說,你可不能把沒影子的事推到我的身上」。鄭韻紅仍然不肯承認葉語鶯所說的一切。
「我怎麼會亂說,根據當然是有的,多了我就不說了,只說一點。目前杭州城裡你住的那套房子就是最好的證據,十五年前我從美國回來調查牛雲失蹤的事,當時還真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再加上我們紅線門內部有些人有意無意地設置阻力,查起來還真是費力,主要是千頭萬緒卻又無從下手,吃的苦頭就不必提了。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才發現當年有一個女人和牛雲一起失蹤了,這個女人非常神秘,當時在我們紅線門有隨便出入的特權,和牛雲交往非常密切,當然在男女關係這方面牛雲從來也不是非常檢點的,我一般都是睜一眼閉一眼,反正我遠在美國,也管不了。
但他們一起失蹤的情況還是有些不對勁兒,一方面牛雲搞女人基本上也不太避諱,他是那麼大門派的掌門人,恐怕不會為了一個小女人玩私奔吧?還有就是我發現那個女人並不僅僅是個出賣色相換取好處的簡單女人,她的身影出現在許多次紅線門併購、交易的大事件之中,那幾年紅線門的大發展似乎她出了不少力。
也難怪牛雲對她另眼看待。可有趣的是,當我開始追查下去的時候,很多元老都是在我提醒之下才想起這個人,之前似乎將她完全忘記了,而且更加詭異的是她連一張照片都沒有,仿佛這是個隱形人。普通人能做到這一點嗎,這恐怕不簡單吧」?
葉語鶯滔滔不絕地陳述著,馬東、唐娜和虞藍夢三個人聽得卻都驚訝不已,虞藍夢感到吃驚是因為她這麼多年從師父的言談中偶爾聽到過一些隻言片語,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和這件事有很大的關聯;可馬東與唐娜聽起來卻是那麼熟悉,仿佛葉語鶯是在描述一位他們的老朋友。兩個人忍不住對望了一眼,看來他們兩個被捲入這件事並不是鄭韻紅簡單的心血來潮,而是有更深遠的淵源的。
葉語鶯繼續著她的陳述,
「這一切匪夷所思的現象讓我不由得對這位神秘的女郎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就此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了下去,老天保佑,經過將近十年的努力,終於接近了事情的真相。雖然我還沒有搞清楚各種細節,但我已經可以肯定牛雲的失蹤和這個女人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有了這個線頭,繼續查下去就容易多了。
雖然她隱藏行蹤這方面做得很好,可百密一疏,這個女人似乎不會開車,她當年經常需要有人開車送她回家,當然了她非常注意不讓人知道她的真實目的地,可杭州城實在沒有多大,在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一名送她的司機碰巧見到她進了一棟公寓,因為這名司機的家就在附近,他之後又見過一次她進入那棟房子,因此他可以肯定那個地方有可能就是她的住所。
說到這裡,你也該明白了吧,那就是姐姐你現在杭州城裡住的地方,而你搬進來的時間恰好也是她失蹤不久之後的時間。再往下我也不用多說了,咱們姐妹處了五年,我看人不會看錯的吧,您也不是普通人,必然和那名失蹤的女子有著特殊的關係,說起來牛雲下落也就落在您的身上了。至於周林怎麼發現線索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也找上門來,也間接地驗證了我的判斷。可笑的是周林一門心思對付你,竟然沒有認出我來,倒也免去我一番周折」。
說到這裡,馬東和唐娜又對視了一眼,忍不住一起聳了聳肩。看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那位神秘女郎儘管心思縝密,千變萬化。可不會開車的致命弱點在十五年之內兩次出賣了她。說起來葉語鶯追查的方法倒是和馬東那次找人的路子不謀而合。看來這還真是一種天意啊。馬東繼續聽葉語鶯講下去。
「我的話說到這裡,姐姐你再裝傻充愣就沒意思了,我其實也知道這一次來島上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現在看起來我沒有猜錯。你是要準備把我們全都幹掉啊。我和周林對你有威脅可以理解,其他人你又為什麼也不放過呢」?葉語鶯繼續追問鄭韻紅。
鄭韻紅冷笑了一聲,
「阿森和金娣這兩個吃裡扒外的傢伙,讓狗吃了良心,枉費了我那麼多年對他們那麼好,你應該是早就收買了他們吧,我平時的一舉一動早就匯報給你們了吧。哼,這種東西還留著幹什麼。文杰也一樣,我的病歷你也看過了吧,想想你可不是什麼好心來給我過生日的,是不是也怕我的身子骨不行了,這一次就下不了這個島啊。
至於張建華,那是一條狗,還是讓人討厭的餵不飽的野狗,殺了他也是替社會除掉了一個禍害。說到周林,五年前他暗算我那一下子,要了我半條命,老太婆我的時間不多了,臨死前也要把他拉到地獄裡面去,殺這些人我都問心無愧。
只有妹妹你,這五年來我一直猜不透你想幹什麼,我們兩個無冤無仇,素不相識,你費盡心機來接近我,到底是為什麼,所以一直也沒對你下手。今天聽你這麼一說才明白你的心思,不過你恐怕還是找錯人了,我對你說的牛雲的事毫不知曉,相反,我也在追尋他的下落,不然我也不會住在那裡了,說實話,我是在等一個人啊」。
這回輪到葉語鶯驚訝了,「等人,你在等誰」?
「應該和你要找的是同一個人,也就是那個神秘的女人,實話告訴你吧,她是我的大徒弟,名字叫做田紫衣。我們是燕子門的人,十幾年前她被牛雲聘為你們紅線門的燕子,那是我的得意弟子,這種秘密通常來說只有掌門人才能知道,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你剛才也說了,她在紅線門幹得風風火火,給你們幫了不少忙。可惜這一切在十五年前的一天突然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