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和馬東兩個到了辦公室,水靈和李博已經等在那裡了,不一會兒開來了一輛金杯車,車上下來七八個人,帶著各自工具,穿著統一的衣服,帶頭的是一名高大的中年女人,李博把他們帶進了辦公室。一進來,那個女人有些驚訝,她對李博說,「你不是說面積很大嗎,活兒也特別多,可你這辦公室用不了這麼多人呀,怎麼回事,我今天都沒接其他的活」。
李博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用目光向馬東示意這個就是老闆。馬東接過話來:「不錯,這就是我們辦公室,雖然面積不大,但我們要求高,特別高,收費你不用考慮,干多少活我們給多少錢,知道嗎,這可是呂仁宏向我們介紹的,說你們活幹得好。呂仁宏你不記得嗎,不久以前你不是還打掃他的辦公室了嗎,就是合眾鑫公司的財務總監啊」。
聽到馬東這麼一說,那個女人明顯一愣,口氣也軟了下來,「那好吧,你是老闆,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馬東一直盯著她的表情,看她的樣子,心裡馬上有了數,他要求水靈安排工人幹活,平飛和李博都在辦公室看著,同時悄悄地告訴水靈要她把人都拖在這裡,慢慢干。水靈點頭表示明白,馬上開始張羅了起來。然後馬東和唐娜則請那位女老闆到隔壁的茶館坐一會兒。那位女老闆的表情有些古怪,她不敢拒絕,勉強地跟著過去了。
到了茶館,要了一個小包間,唐娜要了一壺茶,吩咐服務員不許過來打擾,然後搬了個椅子坐在了擋住門口的位置,馬東則和那位女老闆面對面地坐在。這位女老闆塊頭可真不小,將近180公分,胳膊腿都很粗壯,但腰身還算適當,胖胖的圓臉,化妝比較重,年齡應該超過三十歲,額角和脖子都有了一些皺紋,看樣子年輕的時候也應該長得還不錯,現在雖然胖了起來,但看著還是過得去,除了塊頭大了一些。脖子上戴著粗粗的一條金項鍊,手上卻沒有什麼首飾,看來今天也準備幹活的。現在她坐在那裡,雙手緊張地搓著,馬東和唐娜的架勢給了她很大的壓力,她連目光都不敢和他們對視。最後她實在忍受不住了,開了口: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要我幹什麼,要是沒事我就走了」。說著站起來就向門口走去,那意思是拉開唐娜奪門而走。高大的身影,氣勢洶洶的架勢完全蓋住了唐娜嬌小的身軀。馬東連屁股都沒挪一下,只是坐在那裡看熱鬧。然後就聽見哎呦一聲慘叫,那個胖女人又跌坐回椅子上了,右手扶著自己的左胳膊吃驚地望著唐娜,連再次站起來的勇氣的沒有了。聽到叫聲的服務員過來敲門問有什麼事,唐娜兇巴巴地把她打發走了。這一下那個胖大的女人更加害怕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到底怎麼得罪二位了,我不認識你們呀,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馬東很滿意唐娜恰當的出手,看來這個女人已經有些害怕了,而且她是有問題的。馬東開始步步緊逼了。
「你也不用太害怕,只要你和我們好好合作,也不會太為難你,你要是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沒辦法。說實話,我們也是受人之託,要找到呂仁宏,我們也做了調查,你是最後和他聯繫的人,幾天前你還去公司找過他,對吧,可別告訴我你不認識他。我最討厭別人對我撒謊了」。
馬東虛虛實實的一番話,讓那個女人更加害怕了,她反問馬東:
「那個呂,呂,呂仁宏到底怎麼了,我打他電話一直也不通,找他也不在,其實我也挺害怕的」。
聽那女人這麼一說,馬東知道自己的判斷基本沒問題了,他繼續追問:「你找他幹什麼,是不是還想要錢,呂仁宏是不是已經給了你一筆錢」。
女人的眼光已經有些驚恐了,想說什麼,可開不了口。
馬東見他的樣子,把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下,壓力還是繼續。
「你最好老實和我們說,我們只是找人,至於你和呂仁宏的關係,那是你們的事,如果你實在不說,我們也只好把你交給警察了,反正我們已經查出來你和呂仁宏是最後聯繫的人,警察可沒我們這麼客氣了」。
「好吧,你們要我說什麼?」」?胖女人看來是徹底投降了,低下了頭。
「現在呂仁宏到底在哪裡,他為什麼要給你錢」?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要是知道我還用到公司去找他嗎,至於為什麼給我錢,是因為我認出來他了」。
「認出來,什麼意思,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好吧,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我就都說了吧,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也沒啥見不得人的了,用不著不好意思了。我今年三十五了,大概五六年前,那時候我馬上就到三十了,當時我在*xx*市做小姐,*xx*市,你們知道那兒吧,號稱北方性都,一到周末節假日,就有很多本市的客人過去,我那時候已經開始胖了,年齡也大了,基本上就不準備幹了,也沒有什麼客人點我,可偏偏有一天晚上,那個叫什麼什麼呂仁宏就點了我包夜。
其實我那時候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好像特別喜歡我,有將近大半年,每個周末都要來找我,節假日也來,他出手很大方,當然也有很變態的要求,我就靠著他還攢了一點錢,之後一年的春節,我回了老家結了婚,徹底不幹了,之後就再也沒回到那個城市,他那個人很小心,他從來沒說他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做什麼生意的,每次就是單純的交易,完事走人,絕對不磨嘰。說實話,我們那邊的小姐也有被人看上的,總來找的也有不少,不管真的假的,都還有個親熱勁兒,可偏偏這個呂仁宏就是個機器人。我挺煩他的那個樣子,牛的不得了,就是看著錢的份上忍了。我也沒有他的電話,他都沒留我的電話,從來都是去酒店找我。我離開之後就此失去聯繫,再沒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