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飛扶著李博,兩個人進了披薩餅店,快接近午飯時間了,人流開始多了起來。在店裡的一面牆上,掛著店裡從店長到店員的大頭照。李博他們兩個不想大張旗鼓,也許那個送餐員自己已經把錢墊上了,不想讓領導知道,所以剛才在停車場李博又打了一遍電話,可電話關機。
現在李博想在牆上的照片裡找到那個小伙子,然後把他叫出來悄悄把錢給他,可是他看了半天,怎麼也沒找到相貌相似的一個。最後兩個人也沒了辦法。只好叫過來一名服務員,向她打聽昨天晚上的那個送貨員。
李博和平飛叫過來的是一個看起來還比較精明的小姑娘,本來他們兩個以為這只是一件普通至極的事,最多是為自己的拾金不昧有所感動,並沒有考慮到其他。可當李博開口詢問昨天那位送餐員叫什麼名字,能否見他一下時,卻沒有想到小姑娘的反應非常特別,她用驚訝的口吻反問他們,
「怎麼又來了,早晨不是已經說過一次了嗎?你們也是警察嗎」?
服務員的反問讓兩個人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不就是一百塊錢嗎,老闆難道還會報警找那個小送餐員的麻煩嗎?不至於吧。
「警察,我們不是警察,只是昨天晚上你們那個小伙子給我們送餐,找錯了錢,把一張一百的當成十元的給了我們,後來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今天我們是特意把錢送過來的,想親手交給他,你能幫我叫一下那個小伙子嗎」?李博耐心地向那個小姑娘解釋著。
聽了李博的話,小姑娘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完全明白,她遲疑地問道,
「你們沒有搞錯吧,肯定是我們飯店的嗎」?
「不會的,你看,這是不是你們飯店的訂餐電話」?李博說著,掏出了手機給小姑娘看。
小姑娘看了一下,沒錯,確實是她們店裡的訂餐電話。可她還是搖著頭告訴他們,
「我還是沒辦法幫忙,因為那名送餐員昨天晚上就沒回來,我們打電話也聯繫不上他。今天早晨公安局來我們這裡了解情況,每個人都被詢問了一遍,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但聽說他昨天晚上可能是遇到攔路搶劫了,被人殺了」。
「被殺了,這怎麼可能,天啊!」小姑娘的話讓李博和平飛兩個人驚訝不已,最近怎麼搞到,自己的身邊總是和這種暴力事件聯繫在一起呢。這下子兩個人沒有胃口在這裡吃飯了,他們決定換個地方,臨走前,李博問小姑娘那位小伙子還有沒有其他的家屬之類可以聯繫,他們還是想把錢還給他的家人。小姑娘說她不知道,並指著牆上的一張照片說到:
「你們看,就是那位叫王強的送餐員,你們到底有沒有搞錯,不信你們進去找一下經理吧。看看到底有沒有在這裡訂餐,他那裡有記錄的」。
平飛抬頭順著小姑娘的手指看去,在那個方向上確實是一張員工的大頭照,非常普通的一張臉,沒有什麼特徵,平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再次用疑問的口氣追問小姑娘,
「不會吧,這是昨天晚上的送餐員嗎,你不會記錯了吧」?
他的話讓小姑娘有些不高興了他,她回答平飛,
「我肯定不會錯的,我是昨天的值班店長,所有的班次都是我排的,恐怕搞錯的是你們的。我很忙,你們慢慢點餐吧」。說著離開了平飛他們兩個去忙她自己的了。這下李博和平飛也沒什麼說的了,兩個人悶聲不語匆匆地離開了這家披薩店。臨走前,平飛趁店員不注意,掏出手機把那張王強的頭像拍了下來。
兩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回到家裡,李博由於沒有見到送餐的人,他只是聽平飛訴說的過程,因此他並不是太在意,還是準備繼續上網。可平飛心裡非常不痛快,他一向自詡過目不忘,記憶力驚人,可今天竟然鬧出來這麼大的笑話,他心裡實在不能接受。
昨天晚上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是十一點半左右,在普通人來說可能是睏倦上床的時候,可對於平飛這樣的夜貓子來說這是一天裡精神頭最足,身體也是出於最佳狀態的時候,平飛自信自己不可能出現了幻覺,雖然他也只是驚鴻一瞥,並沒有完全記住那個送餐員的相貌,如果讓他現在描述起來也不會特別準確,但無論如何也不是牆上那個年輕人的形象。
而且,那個送餐員應該是穿著自己的衣服,通常的送餐應該是穿店裡的工裝吧。平飛腦袋裡琢磨這這件事,無論如何也放不下來,連遊戲都不願意玩了,李博見他這個樣子,建議他打個電話給馬東,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幫他查一下。
馬東最近過得比較累,不過這是幸福的累。他以前是一個對生活要求比較低的人,平時無論吃穿都不太講究,只求效率,但現在是照顧病人,自然不能那麼對付和湊合,他開始買菜做飯,給唐娜熬湯補身體,照著菜譜琢磨做飯,唐娜的廚藝也是一般,兩個人商量著做飯,每天也是不亦樂乎。
不過總是安靜地呆著實在不符合兩個人的性格,每天還要探討一番武學和偵探技巧,反正最近大家都不能動彈,就把這段日子作為一個悠長的假期吧。從內心深處,兩個人也許都覺得這種日子變成永遠才好呢。
今天的中午也是一樣,兩個人學著做了一頓重慶小面,比較成功,辣的直吐舌頭,正在喝著冰水的時候,平飛的電話打了過來,電話那頭的理科男似乎碰到了新問題,馬東聽了也覺得挺好玩,他問唐娜是不是悶得夠嗆,要不去李博他們那兒轉轉,唐娜也欣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