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宗門變臉,魚玄機大惑不解!

  「朝仙宗有聖子峰,但沒有大師兄!」

  洛惜春直言。

  「二師姐,你這什麼意思?」

  魚玄機撐起身子,沒聽懂她的話。

  「別叫二師姐!」

  洛惜春臉上洋洋得意,笑道,「你現在得叫我大師姐!」

  「大師姐?」

  魚玄機開始隱隱不安,「二師姐,你在說什麼,那大師兄呢?」

  「別提他!」

  洛惜春滿臉厭惡,「走了!」

  「走了?」

  魚玄機瞪大眼睛,「宗門發生了何事?」

  「小師妹,師姐得說你兩句。」

  梁夢摸著她的胳膊。

  言語溫和。

  「不要總關在天機閣,宗門發生什麼事你都不知道,該跟師兄師姐們多走動走動了!」

  「就是!」

  洛惜春佯裝嗔怒。

  「昏睡中還叫那廢人的名字,小師妹,你何時關心起向南柯了!」

  「你叫大師兄廢人?」

  魚玄機聽她們遲遲不說正題,對向南柯言語極為不敬,之前不管真情還是假意,起碼還叫一聲大師兄的。

  要知道。

  師傅忙於事務,疏於指點。

  這些師兄師姐,修行之初,都曾得大師兄親身教導。

  包括她這個天機閣主!

  她們為何對大師兄如此冷酷了呢!

  魚玄機有些著急。

  「兩位師姐,告訴我,大師兄去哪了?」

  洛惜春冷臉。

  「他損了小師弟劍魂,東窗事發後,解除了與聖子令的契靈,離開宗門了,他現在不是宗門弟子,小師妹以後莫提他!」

  「什麼?」

  魚玄機胸口翻湧,臉色煞白。

  「咳,咳……」

  隨之劇烈咳嗽起來。

  「哎小師妹,你這是怎麼了?」

  二人趕緊拍她後背。

  洛惜春皺著眉頭。

  「那個廢物離開宗門是遲早的,小師妹,你激動什麼!」

  魚玄機覺得蹊蹺。

  「大師兄向來寬厚,如何會損了小師弟的劍魂呢,是不是搞錯了!」

  她跟向南柯雖接觸甚少。

  不管是幼年記憶,還是聽聞,大師兄都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那是千年前的向南柯!」

  聲音從門外傳來。

  洛梁二人起身,「師傅!」

  進來的是陳言。

  魚玄機醒來的第一時間,天機閣弟子就往宗主峰稟報了。

  陳言當即前來。

  天機閣於宗門極為重要,不可有失。

  魚玄機剛要起身。

  陳言將她按了下去,「不用多禮!」

  他伸手搭在魚玄機脈上。

  「無大礙了,靜養些時日便好。」

  虛驚一場。

  陳言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我沒事,徒兒多謝師傅掛念!」

  魚玄機半臥著行禮,但她更關心是向南柯的事,隨即迫不及待地詢問。

  「師傅,為何不將大師兄留住?」

  「留他?」

  陳言的臉色驟變。

  不想聽什麼,她偏要說什麼!

  這個魚玄機。

  當真是一點不會察言觀色,於人情世故更是一竅不通。

  「做下這等事,宗門豈能留他!」

  魚玄機臉上急迫。

  「師傅,且不說大師兄為人寬厚,僅從事情上來說,他修為盡廢,如何能損了小師弟的斬天劍魂呢?」

  「玄機!」

  陳言沉聲,語氣中有威嚴。

  顯然,不想再聽下去。

  「你是說,師傅會冤枉他麼!」

  「不,師傅,徒兒不是這個意思!」

  魚玄機趕忙解釋。

  「只是覺得事有蹊蹺,其中肯定有誤會,小師弟的斬天劍何在,不妨再細查!」

  言畢。

  屋中出現短暫的沉默。

  洛惜春與梁夢對視一眼,神色奇異。

  陳言不自覺吞口吐沫。

  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這些日子,經過你幾位師兄師姐的共同努力,斬天劍魂已經修復了。」

  「即便修復,仍會有蛛絲馬跡!」

  魚玄機忙道。

  陳言身體往後仰,眼神躲閃。

  他們冤枉向南柯的事,做的本就粗糙。

  那經得起細查。

  如魚玄機這般揪著不放,遲早得敗露。

  他相信這個徒弟能做到。

  畢竟,魚玄機是天機閣閣主,最擅長的就是天機卜卦之術。

  最是能明察秋毫。

  當即冷臉。

  對她施加作為師傅的威嚴。

  「玄機,你這是何意,向南柯與我宗門割袍斷義,全宗皆知,若是調查,豈不是在說其中有貓膩?」

  魚玄機沒考慮那麼多。

  也不會去考慮。

  「師傅,大師兄的名聲,總要比這些面子重要得多吧?而且,大師兄對宗門極為重要!」

  陳言厲聲呵斥。

  「他一個逆徒,如何比宗門的顏面重要!」

  隨即,神情不容置喙。

  「此事就到此為止,休要再提!」

  魚玄機向來認死理。

  顯然是不甘心。

  「就算此事屬實,千年前師兄孤身犯險,進入天塹,才有宗門今日鼎盛,就算有錯,萬不該將他逐出師門吶!」

  「是他自己要離開的!」

  陳言當即糾正。

  眼露殺機。

  「向南柯對宗門是有恩,難道,他不是宗門培養的?宗門對他就無恩了?」

  「師傅……」

  魚玄機幾近於哀求。

  陳言的神色緩和下來,溫聲細語。

  「玄機,事已至此,就讓它過去吧,修行之路漫漫,總需往前看才是!」

  他隨即講起修行之道。

  「你是天機閣主,應該最是知曉,道心穩固方能榮登大道,既知昨日不可追,就忘卻,作繭自縛,於修行何益?」

  魚玄機滿眼震驚。

  這,這是師傅說出的話麼?

  她一時間,覺得一陣陣的恍惚。

  昨日不可追便要忘恩?

  那麼,唯有冷血才能對修行有益?

  以此觀念修行,即便榮登大道,那這大道是他們所追求的麼?

  梁夢見氣氛緩和,開始規勸。

  「小師妹,聽師傅的,薄情寡義之人,何須留戀,不如珍惜眼前人呢!」

  洛惜春趁機落井下石。

  「就是,小師妹,你是不知,為了給向南柯治傷,消耗了多少修行資源,他若不走,就是宗門的負擔!」

  梁夢同意。

  「大師姐所言非虛,根骨碎裂,意味著修行之路盡毀,強行醫治,將是個無底洞,再大的宗門也得讓他虧窮了!」

  魚玄機當然知道。

  她們說得或許不錯。

  「可,兩位師姐,宗門情誼,怎能用修行資源來衡量,這並不是買賣啊!」

  魚玄機不解。

  她們何時都變得如此勢利呢。

  「大師兄在天塹浴血廝殺,才使我宗門氣運暴漲,為他消耗些資源,不應該麼?」

  陳言長嘆一聲。

  「玄機,為師乃一宗之主,需要考慮的乃是大局,還有宗門的將來,豈能為小小私情,阻礙宗門發展呢!」

  他又開始冷笑。

  「你說他去了天塹,才令宗門氣運暴漲,完全子虛烏有,宗門立派數千年,沒有他向南柯難道還不發展了?」

  魚玄機緊接著說道。

  「可大師兄離去,通天石的氣運便開始逸散了,您不覺得奇怪麼?」

  「哈哈哈!」

  陳言撫須大笑。

  「你太看得起他了,聖子令的契靈已解,他與通天石的聯繫斷了,哦,因為他出走,宗門的氣運就被他帶走了?荒唐!」

  他憐惜地看著魚玄機。

  「玄機,我看你是在天機閣呆久了,整個人都疑神疑鬼,天機測固然高深,可千萬不能在修煉中誤入歧途!」

  「師傅……」

  魚玄機還待再說,被陳言制止。

  「好了,你就安心靜養,守好天機閣,別的事不用操心了。」

  然後,起身就走。

  剛到門口,他轉過頭。

  「距離向南柯離開宗門,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現在,他沒準死在了十荒山脈,玄機,不要再掛念他了!」

  隨即走了出去。

  洛梁二人跟魚玄機打個招呼,跟著離開。

  「事情要做瓷實了,玄機死心眼,別讓她真察覺出什麼!」

  陳言囑咐。

  「是,師傅!」

  魚玄機無力地躺在床上。

  她的心有些累。

  「大師兄真的會死麼?」

  隨即,搖頭否定。

  「不,不會的,天塹千年都能活下來,區區十荒山脈,又算什麼!」

  「大師兄,我會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