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奇門遁甲,圍殺向南柯!

  屋外密集的聲音傳入向南柯的耳朵。

  他當時就覺得十分怪異。

  莫非來的不是人?為何沒有人的氣息!

  向南柯聽了一陣,更加確認,來者之所以能穿越他的符陣,因為他們是以流沙狀而來。

  既沒有功法,又沒有境界。

  他自打從朝仙宗出來,仿佛回到了天塹千年的那段歲月,無論警惕性,和臨危時表現出的氣度,都堪稱頂級。

  此時,向南柯並不打算先出手。

  而是靜觀其變!

  他從聲音和湧現出的殺機中斷定,來者只是聲勢駭人,不見得多厲害。

  尤其修煉了傀儡魔功。

  更顯得從容,他們的攻擊簡直漏洞百出。

  「公子……」

  蕭紅葉顫顫巍巍,她分辨不出危險的等級有多高,只是聽到如暴雨打在屋頂的密集聲,好似鋪天蓋地。

  她害怕了。

  「有我在,別擔心!」

  向南柯語氣柔和,安撫她一句。

  在他說話的剎那。

  窗戶上的窗紙被吹得簌簌作響,門框不斷發出吱呀聲。

  湧來的殺意仿佛將小屋包裹了起來。

  「還想瓮中捉鱉?」

  向南柯並不見慌張,嗤笑他們不自量力,眼中隨即迸射出肅冷之光。

  當屋頂的瓦片皆開始震顫,如同一鍋煮沸的水時,向南柯知道,攻擊馬上要開始了。

  他挑劍一引。

  幾張封字符應聲飛出,卻將蕭紅葉封住了。

  「公子,你這是幹嘛!」

  蕭紅葉本就害怕,現在被封字符束縛住了手腳,更加不安起來。

  「呆那別動!」

  向南柯沒空跟她解釋,囑咐了一句。

  待會將是場惡戰。

  他害怕蕭紅葉控制不住,施展風雪之力,本就受損的神魂將再受打擊。

  若引發離魂之症就麻煩了。

  「哦,好!」

  蕭紅葉低聲回應,公子既然這麼做,想必有他的道理。

  她無條件信任。

  只是,公子只能孤身奮戰了。

  蕭紅葉不禁為他擔憂。

  向南柯則舉著劍,四下環視,現在不用顧及蕭紅葉,所有的動靜盡收耳中。

  他腦中浮出所有符籙的位置。

  並開始盤算所有攻擊方位,該如何去應對。

  耳邊聽到砰砰聲!

  以及沙沙聲。

  有許多不明之物吸附在小屋上,月光照耀下投進斑駁的影子。

  更有許多沿著門縫、窗縫流了進來。

  是金屬的片狀之物。

  周身是金色,而且薄如蟬翼,但邊緣鋒利如刀,儼然能吹毛斷髮。

  難怪,竟能從那麼狹小的縫隙鑽進來。

  「這是奇門遁甲!」

  向南柯從流瀉進來的金屬片當即明白。

  「柳如煙?」

  他看出來了,這是朝仙宗,詭道道主柳如煙的手段。

  「我與朝仙宗已無半點干係,竟還心心念念想殺我,欺人太甚了!」

  瞬間。

  怒氣從心頭蔓起,直衝他腦門。

  天塹歸來,三年間受盡屈辱,最後被師門陷害,被迫離宗。

  這是向南柯一生都抹不去的傷痛。

  如今,十荒山的妖獸殺不死他,朝仙宗這些宵小便要親自動手?

  小院之外。

  還有幾人,正拎著刀走來,氣勢洶洶。

  走在最前面的是劉大。

  上回,找向南柯收保護費,結果,候二和錢三死於他手。

  若不是盧靖風恰好路過,他恐怕也要死在這個院子裡了。

  回到堂口。

  劉大便向上稟報,他的直屬老大張厲卻並不在家。

  聽說,是跟著馬爺辦件大事。

  等了兩日才歸來,身上還掛了彩,劉大好奇詢問,卻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應該屬於機密。

  而且,若走漏風聲,恐怕會遭天策盟滅殺。

  這日,張厲的傷恢復了,便隨同劉大來找向南柯報復。

  剛走到院門前,幾人卻停步了。

  震驚地看到,從院門開始,一直延伸到小院的屋子,都被無數的金屬片遮蓋。

  如同潮水般起伏。

  「這小子遭仇家報復了?」

  劉大好奇。

  張厲看院中情形,驚得震顫不已,「這手段厲害得緊,估計是得罪了大人物。」

  「那咱還進去麼?」

  劉大顯然不甘,總想著親手殺了向南柯。

  「進去個屁!」

  張厲畢竟是頭頭,有點見識,「這是一種奇門遁甲之術,咱進去了,還能出來麼!」

  劉大訕笑一聲。

  「厲哥說的是,反正有人幫咱報仇了,還省事呢!」

  張厲有意當黃雀。

  「不急,咱就在這先看看,即便能僥倖闖過這關,必定重傷,咱趁他病,要他命!」

  「還是厲哥考慮得周全!」

  劉大恭維一句。

  「哎,打起來了,哈哈!」

  說話的功夫,看到金屬鐵片瘋狂地往屋子裡涌,如同水一般。

  而湧入屋內時。

  柔軟的金屬片如鋒利的暗器,滿屋子飛舞。

  向南柯仍舊坐著。

  自丹田道海的靈力流轉,自筋脈、肌肉中流動,如蓄勢待發一般。

  當飛蝗般的金屬片從四面八方襲來。

  向南柯手腕挑動。

  瞬間,劍氣如波浪散開,所有的招數,完全是下意識的。

  論境界,他只是鍊氣四層。

  可論戰鬥經驗,他在天塹廝殺千年,早就形成了閃念間的肌肉記憶。

  幾道劍氣閃過。

  金屬片散落了一地,而且,本來有章法的攻擊變得七零八落。

  在落地的瞬間。

  金屬片又如同活過來一般開始結陣。

  柳如煙的奇門遁甲詭譎多變,而她本就是逼近詭聖的存在。

  向南柯在它們結陣的瞬間,一躍而起。

  劍氣呼嘯如電光火石。

  隨即,藏在屋子中的符籙如飛舞的落葉,紛紛捲入了金屬片的洪流。

  「遁符!」

  向南柯眼疾手快,催動遁符。

  金屬片剛凝結成盾牌一般,驟然塌陷,露出一片空檔。

  隨即。

  屋外又有無數金屬片湧進來補位。

  「就猜到會這樣!」

  向南柯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驟然將渾身的靈力炸裂,連同屋頂和牆壁中鑲嵌的符籙光芒大作。

  幾乎將暗夜給照亮了。

  這才是向南柯布下的符陣,最外面一層是金光符,中間是封字符,最裡面是丁甲符。

  耀眼的白光激射。

  站在小院外靜等的劉大幾人,被刺得眼睛都無法睜開。

  他們算是走運。

  這些跟不要錢似的符籙,原本是給他們準備的,豈知道,柳如煙施法提前找到了向南柯。

  「厲哥,這……」

  劉大面如死灰,「這小子是個有錢人,不然哪買得這麼多符籙!」

  他不由得憤恨起來。

  有這種身價的人,會掏不起三百靈石?

  居然因為三百靈石殺了他兩個兄弟。

  「看你這慫包樣子,現在,鹿死誰手,尤未可知,這奇門遁甲不弱。」

  張厲放言。

  「就算他的符陣擋的過去,得消耗自身多少靈力呢,還怕咱沒機會?」

  「厲哥說的是!」

  劉大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汗。

  「能如此沉著冷靜,臨危不亂,難怪馬爺如此器重厲哥,絕密的任務都帶著厲哥!」

  「哼,好好學著點!」

  張厲被他的馬屁拍的極為舒適。

  「接著看,不出半個時辰,就見分曉,咱準備衝進去,將他亂刀砍死。」

  金光符的光芒刺在金屬片上,直接中斷了柳如煙施加在其上的術法。

  頓時陷入停頓。

  綿軟的鋪在院落當中。

  屋子內。

  方寸之地,卻如同颶風卷過海面引起的狂暴海嘯。

  向南柯如乘風破浪的巨子。

  以大披風劍的劍氣,不斷指揮著同樣如潮湧進來的符籙。

  封字符將屋子牢牢地包裹住了。

  不至於在激鬥中坍塌。

  向南柯考慮的很周全,修房子也要錢,而且比幾張符紙要貴的多。

  而真正投入戰鬥的。

  是丁甲符。

  三品初等的符籙。

  一旦被激發,便會幻化出身穿甲冑的兵丁。

  尤其在先先天道蘊的加持下,片刻間,便勢如破竹,直接將金屬片橫掃。

  朝仙宗。

  柳如煙忽然皺眉。

  「找到向南柯了?他的修為不是廢了麼,為何能壓制我的奇門遁甲!」

  隨即,一股狠厲之芒,從瞳孔射出。

  她以尋靈術,千里外連通。

  驟然。

  被打得潰不成軍的金屬片,又活了過來,紛紛飛舞空中,與屋外的連成一片。

  竟衝破了金光符。

  向南柯眼看著,金屬片在不斷地凝聚,竟匯聚成三個金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