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域。
蒼城。
某座酒樓內。
一位青衫男子安靜的端坐在酒樓的窗口處,口中抿著茶水,眼角餘光落在城內車水馬龍的人流中,眉頭不由微皺起來。
旁邊的酒桌也有人俯瞰下方,感慨道:「真是越來越多的人進入蒼城了,再這麼下去我蒼城可就人滿為患了!」
「沒辦法,誰讓外面的世道這麼亂,道院與風氏打了起來,無暇維護秩序,而三大道統各個超然在上,只顧著自己超然世外,對我等卻視若未聞,魔殿積攢了近萬年的火氣,開始瘋狂劫掠,城外的某些零星小勢力,或小星辰上的修行者都遭遇劫掠!」
「這城中才是最好的安全地,有著城主坐鎮,畢竟是五境修士,外加陣法的輔佐,一般魔修不敢劫掠,這是低境界修士眼中的聖地!」
「可恨!」
「可惡!」
「是魔殿嗎!」
「不是!」
「怪那些可惡的世家!」
也有人憤憤不平,魔殿為禍是無須質疑的事,可魔殿成員終歸有限哪能將諾大道道院都陷入紛爭中,還是那些當地的勢力,假裝魔殿修士,披上黑色斗篷殺戮劫掠,許多生命形成都慘遭毒手。
逼的這些人不得不進入城中來。
「可恨啊,要是道院還維護秩序,哪裡容得這些人囂張!」一位稚氣未散的年輕人大肆厥詞,憤憤不平道,倘若道院仍然在,那些世家斷然不敢如此,他們怕暴露了牽扯自家根基,可沒了道院後他們的下手更喪心病狂。
魔殿在時餘下的人還有活路的可能,而碰到他們為了杜絕被人認出,幾乎是雞犬不留,也是為何造成如此恐慌情緒,導致城池附近生活的人都搬遷入城中,哪怕每天都要繳納天價的留宿費,依舊擠破腦袋往裡面鑽。
……
「不足萬年,卻誕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楚詢喃喃,眼神中也蘊含一抹悵然,在他游離道域的那段時間,不斷的肅清毒瘤,風氣明顯一變可自己閉關8000年後,外界都傳聞自己死了,竟混亂到這股程度。
「說起來,即便是我們蒼城也並非無敵且永久安穩!」那稚氣未散的年輕人又飲口酒悵然道,在之前的平穩歲月尚且有魔殿修士劫掠城池,如今沒人束縛概率無疑是大增,雖然他們城主比較強,可誰也不知會不會有危機突然降臨。
酒樓內的氣氛明顯低迷,不過很快就有人道:「放心吧,在城中生活最起碼不用擔心魔殿騷擾,並且,劫掠城池的事雖然有,可那會這麼巧,剛好劫掠我們蒼城,我感覺撐到道院與風氏糾紛結束不是問題,到時候道院重新束縛下,這場劫難就過去了!」
「嗡~!」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
蒼城陣法!
閃耀了!
「嘩~!」
一時間,酒樓內,還有街上的人滿為患全部是愕然的望著上空的大陣,他們臉上湧現病態的蒼白,驚悚道:「該不會是魔殿劫掠吧……!」
而街道上的低境修士仰頭時臉色更透著病態的蒼白,他們費盡所有擠入這座城池中,哪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局,悚然的看著上方數道身披黑色斗笠的凶煞身影,滿臉蒼白絕望道:「若是那人在……魔殿怎敢放肆!」
「魔殿!」
「是魔殿的人!」
「逃啊!」
「快跑!」
城中頓時亂作一團。
哪裡跑的都有。
而酒樓更是呈現混局,而楚詢則微微抬頭,這已經是他第七次碰到的局面了,自從出關後太行道域給他的感覺便是紊亂,無規則,無秩序,倘若讓他離開生命星辰踏足這樣的環境下,他不敢保證自己能迅速崛起,甚至不敢保證自己的安危。
「魔殿,該除了!」一縷冷意閃爍,見識了魔殿的肆虐,並且他也打聽到了當日萬界樓樓主殺芎暗殺自己便與魔殿脫不了干係,身影一閃浮現在了半空中,目光冷冽的看著那些魔殿修士,意念涌動,一股毀滅波動卷洗。
「啵!」
「啵!」
「啵!」
一道道身影在破滅,整座紊亂的城池宛若陷入了定格鍵,無數抬頭的人齊齊流露愕然情緒,望著那道青衫背影,喃喃道:「他好像……煙雨劍客楚詢!」
「饒命……!」可這群魔殿黑袍斗笠下竟有一人意外活著。
「咦!」
楚詢目光閃爍輕微的詫異。
「我是魔殿副殿主『硫冕』的弟子!」這位黑袍斗笠身影卻驚恐萬分,因為他認出了這位青衫男子,哪裡是像楚詢,分明就是他的本尊,而最令他恐懼的是楚詢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活著?
「又一位魔殿副殿主弟子?」楚詢目光閃爍下,流露少許的意外,抬手便想要將對方磨滅,解決了這群螻蟻就要去魔殿總殿,哪裡會在乎對方的身份,但動手的剎那他又微微停頓,目光閃爍一道身影。
「風氏大長老!」
他目光落在對方身上微微沉吟,在自己動手的一瞬間消息很快就會傳開道域,到時候三大道統,諸多勢力都會第一時間知曉,而風氏大長老對自己垂涎三尺,多次暗殺無果,若是知道自己大難不死,八成還會過來暗殺。
魔殿跑不掉總部就在那建著,可風氏大長老就不同了,若是將他誆騙過來,以自己如今的實力,獵人與獵物之間就形成完美轉變。
「聯繫你師尊!」楚詢淡淡道。
……
轟~!
果真。
一如所料。
當消息散開。
整座沉寂許久的太行道域轟的聲炸開了鍋,不知多少目光紛紛投落這裡,祖星道統的也好,散修七境也罷,齊齊流露驚愕,震撼道:「他怎麼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