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
荒州。
東臨宗。
一座龐大的大墳堆隆起來,書院院長將楚詢的一截子青衫染血長袍埋葬在裡面,這是他搜索下為數不多與楚詢有關的。
看著這座大墳的堆砌,書院院長滿臉熱淚,曾經他對這位後輩給予極高的希望,一如雙聖選擇他般,讓他堅定不移的護著他,而後來這位小輩也從未讓自己失望,他是如此的卓絕,也是如此的耀眼。
在黑暗動亂中連斬數位大帝,立下赫赫功勞,縱使埋骨他鄉,只有一截青衫葬於故地,那又如何呢?
他無愧於神州。
無愧於荒州。
也無愧於任何人!
一座大墳的聳立,也讓九洲其他修士陸續到來,東臨宗的人從儒州回歸,看到宗門後山多處的這座巨大墳墓,姜長老,王長老,孫長老他們等人的臉上不禁流露淚水,手指在顫抖中大哭。
「師父!」
「師尊!」
「師尊!」
楚詢的幾位弟子也回來了,來到大墳前,姜塵氣息勃發,當場就要摧毀這大墳,大喝道:「哭什麼,我師尊沒死……!」
書院院長攔下了他,看著那淚流滿面的年輕人,他心中何嘗不是如此悲慟,沙啞道:「楚詢已逝!」
「沒有!」
「沒有!」
「我師尊沒死!」
「即便死了,我也要復活他!」
姜塵臉上流露者毅然,他沒臉去望向那座大墳,在師尊最需要的時候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他自責而痛恨,他來到自己的修行地,縱使天帶殘缺,規則紊亂,他仍在盤坐要努力靜心去修行,可淚水卻是怎麼也扼制不住的流淌。
「師尊~!」這一刻,他抱著自己的雙腿,蜷縮在那,哭泣的是如此無力,就像懵懂而無助的孩童受到委屈,找不到人傾訴,那准帝的修為本是天地間的巨頭,現在卻哭的像個孩子樣,身子在抑制不住的顫抖。
……
……
九洲所建的大墳。
不止這一座。
儒州。
佛州。
道州。
中州。
太多太多的墳墓被人們所建立,有的是祭祀准帝的墳墓,在歌頌那些飛上高空,在黑暗動亂下血戰至尊的偉岸身影,有的則祭祀的是平凡的英勇者,那些在絕望時挺身而出的身影,他們或卑弱,卻被實打實的銘記下來。
而隨著一座又一座大墳的建立,前來祭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其中人們主要祭祀的是還是廣法菩薩,劍州老祖宗,以及楚詢等人,他們是真的慷慨赴死,其中劍州元氣是傷殘最厲害的。
不同於其他州。
禹州。
戰州。
佛州。
即便是被一遍遍的摧毀凋零,甚至於佛州的規則都打的支離破碎,可說戰亡方面誰也無法與劍州所媲美,禹州與戰州雖被不斷的滌盪,可聖境即以上修士都在主動的逃離,蟄伏,哪怕是至尊也無法一一尋來。
所以戰後存活的很多。
反而是劍州,在龍皇殘暴的血洗時爆發了劍州的義結,如那遊俠般的傲氣,七大一流勢力劍宗,外加武林盟以及散落在劍州各地的高境劍修,紛紛慷慨赴死,既斬傷了龍皇,可那一役也蕩平了劍州的根基。
僅剩的劍宗老祖宗忍受不了這種劇痛,前去追擊龍皇,旁人根本攔不下,終在一場大戰後重傷未愈,在目睹秦皇手刃龍皇首級,報了此仇後,了無遺憾的閉上了眼,此後劍州聖境修士難覓,損傷最為嚴重。
也因此。
劍州可見人人皆白衣,戶戶皆縞素,但這些義氣遊俠們仍是不忘荒州還有位更勝過他們的英雄,諸多劍修雖境界薄弱,卻仗著一腔正氣,他們橫渡一州前來祭祀楚詢。
……
魔獄。
第二層。
楚詢在忍受著黑暗負面情緒的各種沖刷下,同時也在恢復那疲倦的心靈,與數位大帝在一日內血戰下,心靈上遭遇了沉重的打擊,並且還有更多的感悟,那是真正的躋身帝境才明白的感觸,與之前准帝境截然不同。
只可惜。
那帝境的駐足,太短。
不然。
他也不必戰到肉身崩潰,精神險些瓦解,最後被魔獄所吸入第二層內,同時感受著身上的空空如也,楚詢仍帶著幾分失落,那界心令屬於至寶,無論是身在何地都可接受到界心令的消息,可查看外界的變化。
唯一讓他失落的是。
那一戰。
太兇殘。
也太狠。
抱著必死的決心去戰的,打的忘物忘我,連自身都要瓦解了,又怎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似是化作一道道流光被打的溢散在域外,而一縷神識更是連一絲一毫的東西都未攜帶,便被裹進了魔獄。
「可惜啊!」楚詢輕聲嘆道,若是界心令還在手中,尚能與外界好友聯繫,而今空蕩蕩的站在魔獄第二層,面前則是被囚禁的凡人,阿洛莫。
「修行吧!」
睜開的眼眸從對方那黑色的甲冑上掃過一眼便放棄動手的念頭,帶來的壓迫太足了,覺得輪迴至尊也不過這般,輕聲呢喃:「外界僅剩一位姬氏老祖應該翻不起風浪。」
念想著這場黑暗動亂也就此平定,心中也安寧許多。
在這負面情緒的沖刷下。
守住心神。
徐徐修行!
……
然。
外界。
簡青竹卻是愣愣的呆坐在那,看著手中的令牌,臉上流露苦澀的複雜神情,既有初始的激動,又有複雜還有失落,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那篇求助發出後,竟收到了回復,還是不屬於他們中的任何一位。
【2號!】琉璃宮聖女璃聖也呆呆的坐在那,在群中有三位始終不曾發言,其中便有二號,只是沒想到在這個時間,這個階段會突然的回覆,只是看到二號所說的話語後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2號令牌竟有人掌握!】荒天宮宮主也極其複雜的看去,他不止一次覺得一號,二號,八號令牌無人掌握,可誰知二號令牌被人掌握,那是不是預示著其餘兩位也有了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