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獄第二層!」楚詢愣了,他的思緒也在不斷的回歸,眼前的情景也清晰起來。
在他眼前呈現昏暗的景象,在昏暗的盡頭有一道身影盤踞在那,它額頭有著兩根觸角,全身覆著黑色的鱗甲,一根根鐵鏈將它拴在那裡,動彈不得。
「魔獄!」
「異族!」
楚詢迷茫的眼神也恍惚而清晰起來,這景象他並不陌生,第一次的魔獄束縛異族與它有幾分相似,並且這場地也不是第一次到來,只是他怎麼會來到這裡?
微微的恍惚。
種種思緒。
不斷湧來。
「自己最後一刻是與禹陵之主的決戰碰撞,前者不知動用了什麼秘術,渾身燃燒著熾熱的火焰,連帶著自己全身也在焚燒,肉身瓦解,靈魂灼熱,帝境的修為也在那一刻開始削退,身後的儒聖法相也燃燒著火焰!」
「似在最後一眼看到了至聖道宮掌舵者,劍州老祖他們衝上域外,自己的意識也在那時開始潰散,迷濛中被一道神華所牽引,便帶到了這裡!」
「我沒死……!」楚詢低語,而低頭看著自己的肉身,隨著沉睡中的自我修復而緩慢恢復,如今已有肉軀,可能調動的能量卻是極少,還需要一個緩慢的適應期。
呆坐在這。
思緒有些紊亂。
他想念九洲,不知在自己沉睡的時間中神州大陸怎樣了,禹陵之主雖被自己重創可依舊是禁區至尊,曾經的大帝,想誅他仍有一定的困難,也想到了逃跑的龍皇,它還未死。
並且龍族的壽命極其漫長,即便是極盡升華它的時間也比人族大帝要保持的長,最主要的是在與自己交手中龍皇始終藏拙,不曾動用全力,哪怕此刻跌去了大帝境,距離將死不遠可仍無法小覷。
最後它有想到了姬氏老祖,這位尚未極盡升華的至尊,它同樣是神州大陸的一大禍害,而想到姬氏家族內心便有悲愴,更有無奈的可憐,試想姬氏接連出了三位大帝,誰曾想屠龍者終成惡龍。
即便是前往姬氏時他心中仍有一縷不切實際的期盼,盼望著姬氏老祖如荒主那樣蟄伏,在黑暗動亂時再立天功,可終歸是他想多了,一想到外界還有這三位殘留,甚至於仍有至尊存在復甦嫌疑。
羽化皇朝背後的那位。
始終不曾露面。
況且。
九洲大地。
會不會還有別的?
一時間。
端坐在這心神不寧。
「小輩!」
「你出不去的!」
那盤坐在那的異族生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洞穿了楚詢複雜而紊亂的情緒,冷淡道:「你還是想辦法將自己修為提升,將本座斬殺後,再想別的事!」
楚詢的思緒回籠,看向面前的異族,道:「你們都很渴望死去!」
「這是自然!」盤坐在那的異族倒是坦蕩,它低頭看著洞穿身體上的一根根鐵鏈,那種疼痛在漫長歲月中已經無視,可真正讓它無法容忍的是孤獨,在外界犯下滔天大罪,被關押在魔獄中接受懲罰,身為傲氣而嗜血的異族自是不會在意。
面對死。
尚且無懼。
還有什麼是它怕的呢。
可漫長歲月來的枯坐囚禁,在這裡沒有生靈,沒有活人,永遠都是它一個,在這第二層當中就連時間都似凝固了,若是按照正常的壽命自己早該在無數萬年前就死去了。
可等待它的卻是漫長的折磨,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管它,無論它狂暴,發狂,甚至是求死最終換來的只是冰冷冷的孤寂囚禁,它太孤獨了,在漫長時間中楚詢是他看到的第一個生靈,也因此希望者,期待著這位人族修士將自己誅殺,就此解脫,再囚禁下去他要瘋了。
望著那雙麻木而空洞的雙眼,楚詢心中有一抹釋然湧上心頭,或許這是一位和第一層魔獄的犯人般,渴望著解脫,也望向它道:「具備什麼能力,可以將你誅殺!」
「大帝!」
這位全身覆蓋漆黑鱗甲的異族,抬起那雙猩紅的眸子時令人靈魂都在激盪與震顫,可怕的猩煞氣溢散,形成劇烈衝擊,即便是准帝巔峰的修士也無法抵擋。
這也讓楚詢凝眉盯著他,在心中也暗暗道:「它的實力好強,都媲美跌落大帝境的輪迴之主了!」
……
……
而神州大陸。
帝戰後。
一片狼藉。
這場大戰波及的太多,哪怕是其餘幾州並非主戰場仍被影響,可此刻人們望著域外那歸來的一道道染血身影,內心深處只有無盡的恐懼和緊張,先前的黑暗至尊復甦太血腥與冷酷,動輒便覆滅一州,可怕的驚人。
如今,黑暗動亂終於要結束了嗎,那些沒被波及的人都有強烈的慶幸,他們低語道:「我們這是倖存下來了嗎,黑暗動亂徹底結束了嗎?」
「在歷代來都極其黑暗的歲月中,我們存活了。」
「大劫落幕,神州要恢復以往了!」
人們的情緒從最初的緊張忐忑到後續的亢奮,還有滿懷激烈的熱情,卻仍有少許人嘴角上揚透著幾分輕蔑,無趣的道:「這就是黑暗動亂,也就這樣。」
周圍的人聽到大怒:「白眼狼,怎麼度過的黑暗動亂你沒看到,若非楚前輩拋頭顱灑熱血,連斬數位至尊,你能站在這大著舌頭說風涼話?」
「那又如何,還不是度過了黑暗時代,依我看這所謂的黑暗時代也就這樣,不過是吹噓罷了,好增添自己的功績。」
「狗東西。」有修士大怒,憤恨道:「若無楚詢,諸多隕落的准帝前輩,你焉有資格站這;若非戰州,禹州生靈十不存一,復甦至尊吸的就是你的狗腦子,若非戰場設在辰州,戰州,禹州等地打的大道殘破,你此刻調御天地法則的資格都不具備,現在站出來狗叫,看老子不打你是不是人!」
「我並無冒犯楚詢等諸位付出熱血的前輩之意,但黑暗動亂就這擺明就是誇大了,若只有這般情況,歷屆來就沒有強者了嗎,就沒有妖孽了嗎,我看不過是古人為了杜撰黑暗時代的悲催與無力才刻意描繪,實際上,就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