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帝隕。
天地同悲。
大道同泣。
莫名的壓抑令人心情煩躁,更有低境界修士眼中划過兩行熱淚,他們不知為何流淚,明明這是該清醒的事,有黑暗至尊隕落,有無上人傑站出來平頂動亂,這本是普天同慶的喜事,可為何要哀泣。
「帝隕!」廣法菩薩輕聲念叨,也雙手豎十,心中的壓力在此時削弱到極點,又喃喃道:「楚施主有大功於九洲!」
站在域外,目睹著橫行霸道的霸皇隕落在眼前,楚詢內心並無過多的感觸,只有一陣鬆懈後的極致疲倦,也在此刻他心靈猛然迸發極致的危險,龍皇並未走遠,它去而復返,對面前這個虛弱的人進行偷襲。
真正成帝的人。
即便是妖獸。
也非懦弱之人。
剛剛它不敢動手確實被嚇到了,還有幾分絕境的無力,連霸皇窮盡極限都死在他手中,自己真的是對手嗎,可它雖退去卻並未走遠,還試探的想著霸皇再冒出什麼手段,可惜,那傢伙是真的死了。
有陣陣的悲哀之意湧來,還有幾分淡淡的輕蔑不屑,真正的成帝者哪一個不是小心翼翼,這般莽里莽撞死了也活該,它去而復返,爆發極其恐怖的氣息,比起先前交手的任何時候都要強。
「這才是你的巔峰狀態!」楚詢呼吸中大量的域外精華沒入他的體內,而冷冽的眸子落在妖龍身上,這次後者並無畏懼,同是漆黑的眸子瀰漫強勢,森然道:「他死了,你便是我一個人的了!」
「呵!」
楚詢冷笑,哪裡聽不出是想獨吞自己,道:「那便來吧!」他大步上前,身軀多數是空洞的,但執掌拍動時卻讓域外星空震顫不停,可怕的掌意繼而撕裂星空,妖龍同是向前搏殺,爆發出極強戰力,隱隱超越霸皇!
「果真,成帝者沒有一個是善茬!」至聖道宮掌舵者等人也湧現複雜情緒,先前真有大局已定的感覺,看到此戰方才意識到,這些大帝都是屍骨累累,手上沾滿了血腥,哪裡有什麼仁慈與懦弱,只是有的隱匿與陰狠。
在該出手時極致的狠辣,妖皇龍眸凝視他,冰冷道:「其實,本座也好奇你究竟是什麼狀態!」是動用極盡升華也好,秘術提升也罷,只要不是真正的成就大帝,那這種境界來的快也去的快,它身為妖獸,精血自是遠遠超越人族。
哪怕是極盡升華在能撐方面也遠盛楚詢,它退走時懷疑過楚詢,也試圖等著楚詢在極致的升華後虛弱,跌落境界,再出來將他吞沒;可它更怕這傢伙真的駐足此境,錯過了這唯一的機會,所以它又歸來了。
「嗤~」
龍爪相當鋒利,比起帝兵都不弱分毫,並將數十萬丈的龐大龍軀收縮,內斂精華,肉身防禦反而更強,哪怕是持這帝器都難以裂開。
「既然你想來,便速戰速決吧!」楚詢道,雙手輕輕一划,一個古樸的器物出現,並非是真實的實物,而是由道則凝聚形成,為三足兩耳圓鼎,瀰漫出古老的洪荒韻味,正是荒天鼎的模樣。
「咚!」
道則凝聚出的荒天鼎鎮壓,楚詢又將另外一樣器物取了出來,儒聖刻刀,先前都不曾使用,此時也冷冽道:「讓先賢遺物斬你這妖龍有些委屈至寶,卻也足夠了!」
「嗤~!」
剎那間,極致的殺伐與強烈的功殺再度淹沒哪裡,這讓妖龍驚怒交加,本以為重傷的楚詢不過是強弩之末隨時都會倒下,可那曉得他像是有無窮無盡的偉岸神力,頻頻爆發的殺伐連它都支撐不住,那種極致的大恐懼迎來,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衝動了?
一縷退意的滋生。
再不可收拾。
「噗噗噗噗~!」本還能勉強勢均力敵的堅持,卻在退意的滋生下,龍軀在不斷的濺射精元,這讓老龍扛不住,擔心拼下去真的會死,它遁走了,化作一道流光震碎了封鎖,朝著星空的深處行去。
楚詢渾身是洞的立身在星空,在與龍皇交手時又增添了新傷,而盯著對方離去的方向也並未追去,這頭妖龍太過於皮糙肉厚,很難殺,外加對方一心想逃,殺它的可能微乎其微,也暗自想著:極盡升華,它撐不了多久便會自行死去,不必去管!
當即,他盤坐下去,在混亂的星空中吸取遠方日月星的精華,將濃縮過來的生命精華,滋潤這具破敗身體,而他也並沒有修行太長時間,仍記得神州大陸還有兩處即將復甦的禁區至尊。
「咻!」
他將眸子落入神州大陸,瞳孔折射出犀利的光束,成就大帝境界的時間過於短暫,此時已經過去大半天,他要趁剩餘的時間將兩位禁區至尊也給掃平,以絕後患。
「轟!」
禹州,那道帝眸垂落的視線,直接轟在了禹陵禁區,整座宇宙都在劇烈的晃動禹震顫,往常萬千歲月無人敢觸碰的生命禁區在此刻直接炸了,而一道冷酷的青年更從域外踏出,來到了此地,帝威四溢。
壓制的禹州所有修行者都匍匐顫抖,而禹陵禁區內的那位清秀少年人也流露驚恐眼神,望著那個熟悉的面容,只覺得如此陌生,他體內溢出的帝威似要盪滅諸天,過於無敵,他在這氣息下連喘息都困難。
「他這是……要蕩平禁區嗎?」他顫音,只覺得瘋狂,萬千歲月來誰敢如此,可又想到剛剛他在星空中屠帝,沐浴帝血,覺得此事並非什麼誇張。
「何必呢!」禹陵內有位盤踞在混沌朦朧中的身影輕聲道,他的身前有未來景象誕生的幻滅,已然看到楚詢的結局,這種狀態他持續不了多久,在最後的餘輝中何必再惹至尊,輕聲道:「你退去吧,本座不怪你!」
「轟~!」
一隻手掌摁下,將整個禹陵抹平,那身材偉岸,氣吞山河的男子神情冷峻,此行他是要盪滅這些即將復甦的禁區。